周王妃帶著周王世子中途離去,讓在場的不少夫人都有些疑惑,但是沒有人敢去深究,畢竟高門大戶裡面,總有一些不能為人道的事情。
「放肆!」周王妃一走,王氏上前就要打楚傾凰。
楚傾凰微微退後,躲過王氏的巴掌,嘴角微微上揚:「夫人,息怒,今日的事情,最好是不要外傳,否則會影響大姐姐的名譽的。」
王氏氣得狠了,可是也知道楚傾凰說到是事實,哪怕只是一個庶女,那也是相府的污點,楚傾城想要做太子妃,身上就不能有一點污點!
「賤人,我打死你!」楚傾月撲上去廝打楚輕煙,楚輕煙則是跑到楚傾凰的背後躲起來,楚傾月借著撒潑,尖銳的指甲直直的朝著楚傾凰的臉上挖去。
楚傾凰抬腿一踹,直接將楚傾月踹了個四腳朝天,摔得好不狼狽,楚輕煙看了這一幕,差點沒笑出來,不過她還是頗為能忍,生生的給忍住了。
「楚傾凰,你這賤人,你居然敢踢我,娘,你叫人打死她,打死她!」王氏按捺出楚傾月,看著一臉鎮定自如的楚傾凰,頗覺危險,以前張揚跋扈的楚傾凰,她根本不放在眼裡,可是今日的楚傾凰讓她知道,這些年,她真小看她了!
「真難看。」楚傾凰拿出帕子,擦了擦嘴角,「三妹妹,還待在這裡做什麼,沒有聽到周王妃說,日子定好後,讓你跟四妹妹一同入門嗎?還不回去跟三姨娘好好商量一下。」
「是,多謝二姐姐,母親,女兒告退。」楚輕煙快速的出了前廳,朝著後院奔去,她本來是沒有把握的,沒有想到楚傾凰竟然會幫她,逼得周王妃答應納她為妾,姨娘說得對,冷靜下來的二姐姐才可怕!
「你究竟想做什麼?」王氏看著楚傾凰,一雙眸子幾乎快滴出血來了。
「母親,外面還有不少客人,母親還是幫四妹妹收拾一下,出去招待得好,周王妃跟周王世子一走,眾人難免猜測,若是四妹妹再鬧出什麼,就是讓人看笑話了。」楚傾凰抿唇一笑,「女兒還要去祖母那裡,女兒告退。」
楚傾凰施施然的轉身走了,楚傾月氣得一臉扭曲,王氏更是將掌心掐出了血痕:「收拾一下,出去招待客人,不過是個妾,等你嫁過去,你是正妻,到時候你要她生,她便生,你要她死,她便死,不過是讓她先得意幾日罷了。」
楚傾月縱然是百般不願意,可是周王妃都已經開口了,那麼她也沒有拒絕的權利,只能接受,但是她無法原諒楚傾凰,要不是楚傾凰,楚輕煙怎麼可能進得了周王府的大門!
「楚傾凰,要不是楚傾凰……」
「別擔心,她得意不了多長時間的!」王氏眼底閃過一抹陰毒,看來,真的是放縱楚傾凰太久了,既然如此,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楚傾凰去上院見老夫人,就看到三姨娘跪在地上,顫顫巍巍的模樣,也是受驚不小。
「祖母。」
「來了,到祖母身邊來。」老夫人拍拍身邊的凳子,讓楚傾凰過去。
楚傾凰順從的走到老夫人身邊坐下:「祖母,前面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周王妃答應,三妹妹與四妹妹一同入府,三妹妹若是生下兒子,就記在四妹妹的名下,是嫡子。」
老夫人點點頭,這才看向跪在地上三姨娘:「你教的好女兒,敗壞門風,上面的姐姐都還沒有成婚,她倒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與人做妾,自甘下賤,滾回去好好看好你的女兒,要是再敢做出什麼敗壞相府名聲的事情,就不要怪我心狠了。」
「是,老夫人。」三姨娘幾乎是連滾帶爬的逃出上院的,楚傾凰看了,忍不住的搖頭。
「祖母,三妹妹畢竟是相府的小姐,如今又有了身孕,這成婚的日子定然不能拖延,不然到時候肚子大了,不好遮掩,您啊,也就別生氣了,三妹妹她懂得為自己籌謀,這是好事,四妹妹天性衝動,有三妹妹在一旁幫襯著,也是好事,以後王府不知道還會有多少女人呢。」楚傾凰起身給老夫人按摩太陽穴,「為這樣的事情,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可不值當。」
「你不知道。」老夫人無不煩憂的說道,「傾城的名聲,不能有一絲污點,相府經不起一點的抹黑,所以這件事一定要處理好。」
楚傾凰眼底閃過一抹驚訝,似乎有些吃驚,不過很快就消失不見,相府本來就是靠女人發達的,一開始靠的是秦家的財力跟人力,而後靠的是宮中的淑妃,以及王氏家族,如今又打算靠楚家的兒女們?
「事情都已經出了,如今的處置方式已經是最好的方法了,雖然兩姐妹同侍一夫不怎麼好聽,可也比爆出三妹妹未婚先孕來得好,到時候嫁過去,就說四妹妹有孕,然後孩子生下來,養在四妹妹名下,四妹妹放心,三妹妹也不會起什麼旁的心思,兩姐妹互相扶持,也容易在王府站穩腳跟。」楚傾凰柔聲說道。
「還是你想得通透。」老夫人拍了拍楚傾凰的手背,「好了,別揉了,過來坐下,陪祖母說會子話。」
「是,祖母。」
「凰兒,你還記得你外祖嗎?」老夫人突兀的問道。
楚傾凰愣了一下:「父親不是說,外祖父全族在一夜之間消失不見了嗎?」
「是啊,消失不見了。」老夫人有些意味深長的開口,「或許有朝一日就回來了呢。」
「會回來嗎?」楚傾凰輕聲問道,秦家的消失,母親的病死,她總覺得跟相府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可是無論她怎麼查,都查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而且相府的老人,都是死的死,走的走,關於秦家的事情,就更加難查了,更何況相府的人諱莫如深。
「誰知道呢。」老夫人呼出一口濁氣,「凰兒,今日的事情,你處理得很好,你也是時候為自己多打算打算了。」
「祖母,我知道了。」楚傾凰柔順的開口。
「好了,忙了一日,你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祖母也早些休息,藥膳別忘了吃,祖母的身體最重要。」楚傾凰囑咐完徐嬤嬤煮藥膳的事情,這才放心的離去。
徐嬤嬤看著楚傾凰離去的背影:「二小姐倒是個孝順的。」
「是啊,可惜這孩子,以前啊,不知道打算,現在啊,只知道為別人打算,以後可怎麼辦啊。」老夫人頗為擔憂。
「二小姐不是有老夫人您為她打算嗎?所以二小姐才不操心自己。」
老夫人笑了,是啊,二小姐的事情,她來打算就行了。
出了上院,楚傾凰就看到三姨娘帶著三小姐在路旁等候,看到她過來,微微行禮:「給二小姐請安。」
「不必多禮。」楚傾凰淡淡的說道,「姨娘還是好生去準備一下吧,三妹妹也要有個心理準備,雖然周王妃已經答應你入府,母親也沒有反對,但是孩子生下來之前,一切都是變數。」
楚輕煙的臉色一白:「二姐姐……」
「還有,三姨娘,四妹妹雖然被母親給勸住了,可難免心中不平,三妹妹一日未入王府,就一日是變數,所以,三妹妹飲食,用品,三姨娘可可千萬千萬要小心看顧著些。」楚傾凰壓低聲音道,「三妹妹,多保重。」
「二小姐!」三姨娘拉住楚傾凰的衣袖,「請二小姐幫我們。」
楚傾凰面色不變:「姨娘說笑了,我身無長物,又不得父親寵愛,如何幫姨娘。」
「二小姐,在府中,夫人一直容不下二小姐,二小姐就不想對付夫人嗎?」三姨娘壓低聲音,小聲的問道,眸子卻是四處張望,生怕有人看見。
「不想。」楚傾凰坦然的開口,「我已經及笄,不會在相府常年待下去,我嫁出去了,母親自然就不會找我麻煩了。」
三姨娘面色一白,死死的拽住楚傾凰的衣袖:「二小姐究竟要怎樣才能幫助我們母女倆?」
楚傾凰看了看面色蒼白的楚輕煙,再看看一臉祈求的朱姨娘:「姨娘,幫助你們,就是跟母親作對,跟母親作對,母親定然不會放過我,我又能有什麼好處?」
「只要二小姐願意幫我們母女,幫我保住煙兒腹中的孩子,以後我們母女願意為二小姐鞍前馬後,萬死不辭。」三姨娘為了保住楚輕煙跟她腹中的孩子,也是無所不用其極了。
楚傾凰微微一笑:「姨娘的誠意,總要讓我看到才行,否則我怎知道姨娘是不是說著玩的?」
「你身邊的爾冬爾夏是王氏的人!」三姨娘咬了咬牙,壓低聲音說道,楚傾凰趕走了院子裡所有的奴婢,留下了爾冬爾夏,卻不知道,那兩個才是真正的壞坯子!
「這個我早就知道了。」楚傾凰淡淡的開口,「我之所以留著她們,是因為她們還有用,不過姨娘的誠意我看到了,姨娘回去,好生注意飲食,避免給人鑽了空子。」
「多謝二小姐。」
楚傾凰轉身離去,楚輕煙面色有些蒼白,死死的抓住三姨娘的手,身子微微的顫抖,三姨娘拍了拍楚輕煙的手:「別怕,在這相府中,只要二小姐願意幫我們,你的孩子就不會有事,在相府中,醫術最好的可不是大小姐,而是咱們這位二小姐!」
「二小姐。」
楚傾凰微眯雙眼,看著面前裝扮妖艷的女子,很快反應過來:「二姨娘。」
二姨娘笑得很是意味深長:「二小姐到是冷靜,面對搶了自己未婚夫的妹妹,竟然都無動於衷。」
「姨娘說笑了。」楚傾凰淡淡的說道,「是我的,搶不走,不是我的,爭也爭不來。」
「二小姐到是看得開。」二姨娘捂嘴笑,「到是隨了夫人的性子。」
楚傾凰眸子微縮,她娘在生下她沒多久就去世了,二姨娘根本不曾見過她娘,又怎麼會知道她娘親是什麼性子。
「相爺總是說夫人不愛與人爭什麼,沒有想到二小姐也不喜歡與人爭,只是啊,二小姐不爭,不代表別人就相信二小姐不會爭。」二姨娘在楚傾凰的耳邊森冷的開口,「二小姐,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