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頂上的小人落地後,身影快得只能瞧見一道道殘影,在眾人之間穿梭。
啪啪啪------空氣中只聽得見巴掌聲,卻看不清人怎麼動作的,莊錦所過之處,皆是殘影,所有人的臉被掌摑得瞬間腫成豬頭,連親媽見到都不認識。
砰砰砰------巴掌打了一圈後,張家村的人不知是被嚇傻了,還是被施了定身術,傻愣愣的站在那裡看著莊錦桀桀怪笑兩聲,又撲了回來。
一腳一個被踢飛,甚至有一人還被踢進了隔壁陳大娘家的茅坑裡。
慘叫聲不絕於耳。
莊小虎媳婦趙玲火急火燎的喊來七八個幫手,眾人一進院子瞧見的就是瘦胳膊瘦腿的小莊錦虐人虐的正歡。
霎時懵逼了!
目瞪口呆!
「怎麼樣?老子俊不俊?」小姑娘左手撥弄了一下額間散亂的髮絲,挑著眉毛問。依舊是蒼老的男聲,然後------然後對方左手順著髮絲下移捅進了鼻孔,扣起了鼻屎------
眾人:「------」
隔壁陳大娘的兒子陳興旺一雙憨憨的小眼冒著星星,崇拜地對著莊錦點頭:「俊!阿錦神啦!阿錦威武!」
話音剛落,就見屋頂的莊錦又動了,這次目標是張婆子娘倆。
張婆子娘倆見狀嚇得抱頭鼠串,嗷嗷的叫。
張婆子娘倆滿院子的逃竄,小莊錦不緊不慢地追,玩得不亦樂乎,中間甚至還歡快的扭起了秧歌。
追了十幾圈後,小姑娘似乎玩夠了,咂咂著嘴巴逼停二人,故技重施揮起巴掌左右開弓------
然後調整方向再一腳一個,踢飛------
「射門!好球!桀桀桀------再接再厲再來一個!」
再然後,隔壁陳大娘家的茅廁里響起了一道生無可戀的哀嚎:「啊啊啊------他媽的,老子剛爬出來,嗚嗚------又被砸進去------」
眾人再次呆若木雞。
有人回過神來,乾巴巴的問身旁的莊小虎:「虎,虎子,還需要咱幫忙麼?」
莊小虎一瞪眼,旋即咧開一口大白牙:「幫!咋不幫呢!記得喊幾個兄弟把陳大娘家茅坑擴大兩倍!不,三倍最好!嘿嘿------」
老村長陳有才氣喘吁吁的帶著一群人來救場,一進門看到的就是莊錦射球的這一幕,也跟著傻眼了:「虎子,啥情況?」
陳有才有點發蒙,莊小虎媳婦急吼吼的喊他來救人,說是錦丫頭被群毆了,可------這情況看著也不像啊!
這分明就是錦丫頭在痛毆那一群大老爺們兒啊!
不過------
話說回來,錦丫頭啥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既然這麼厲害,直接把這群鬧事的人往扁了揍就是了!
還喊他帶人來幹嘛?!
想著,陳有才眼神不滿的撇了眼莊小虎的媳婦趙玲------
這虎子的媳婦是真虎啊!!!
他素來覺沉,這不正睡午覺呢嗎!為了喊他,這趙玲愣是拍壞了他家一扇屋門,兩扇窗戶,催得他這把老骨頭差點沒跑斷氣------好不容易來到這。
就是讓他看錦丫頭多威風的?
這情況,還需要救場?
陳有才眼神火熱的看向莊錦,他陳家村出能耐人了啊!
莊錦眸子裡一片茫然,再張口是清清冷冷的女聲:「他們是被誰揍得?這傢伙身手不賴。」
眾人:「------」
這是裝傻呢?
還是自誇呢?
眾人嘴角抽搐。
莊錦表情無辜。
眾人散了後,小叔莊小虎安慰了幾句莊錦,還往莊錦懷裡塞了兩個白面饅頭,便被媳婦拉著回屋包紮傷口去了,莊錦從陳興旺嘴裡知道了在她失去意識那段時間,自己這個身體的威武事跡。
猛然想到什麼,她拿下血玉端詳,陷入沉思。
這塊血玉形狀同她原來那塊血玉一樣,就連紅色地脈絡的位置線條也都一樣,世上不會有兩塊相同的血玉------
這就是她原來那塊!!!
這時,血玉在她手心輕輕顫了顫,莊錦又想到那蒼老的男聲,心中似乎有了某種大膽的猜測。
或許------從這塊血玉身上能找到回去的方法!
這樣想著,莊錦心急的出了門。
日光西斜,依照原身腦海中的記憶,莊錦爬上了村西頭的山。
此山不算高,但是山腳下遍布著大大小小的墳頭,所以除了祭祀很少有村民會來此地。
穿過墳地,在半山腰上方有個很深的山洞,莊錦直接鑽了進去。
「你是誰?出來!」莊錦席地而坐,手中捏著血玉玉佩,清冷的聲音在漆黑的山洞內迴蕩。
話落,血玉再次在她的手心跳動起來,緊接著從血玉上折射出一道光,紅光乍現轉瞬即逝。
光芒泯滅那一刻,山洞內空空蕩蕩,莊錦消失在原地。
莊錦只感覺眼前一花,人便進入到了一片空間,空間大地荒蕪一片,看不到邊際,目之所及之處只有一個不大的水潭,水潭不遠處矗立著一座牆體斑駁的九層塔。
塔身上浸染著歲月腐朽的痕跡,甚至在塔頂還有一道裂痕,就像是被利刃硬生生從中間劈開了一道缺口。
這要是在現代,就是妥妥的危建築。
空間內亮如白晝,卻沒有太陽。
詭異!詭異!
莊錦找不到其他的形容詞,只感覺此地處處透著讓人心慌的詭異,她下意識的回頭望去,後面白茫茫一片,已無路可退。
此處就像一個獨立的空間,看不見來路,也望不盡去路。
莊錦站在九層塔前,心中少見的閃過一抹慌亂。
她眼神戒備,卻冥冥之中感覺有什麼聲音在召喚她,讓她繼續往前走。
躊躇了一瞬,她深呼口氣,不再遲疑,硬著頭皮往前走去。
隨著莊錦的靠近,塔門自動打開。
待她進入,塔門又自動關閉。
塔內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沒有風,莊錦卻感覺脖頸處涼颼颼的,像似有人對著她脖頸吹氣。
這情這景和很多靈異電影裡的橋段一樣。
也幸虧莊錦膽子大,這要是其他人見此,非得嚇掉半條命不可。
突然,九層塔內驟然大亮,竟是有九顆碩大的珠子鑲嵌在四周的牆壁上,散發著瑩潤的光芒。
緊接著,眼前飄過一個人影------
老頭鶴髮童顏,衣衫襤褸,雙眼緊緊盯著她手中的血玉:「丫頭,祖爺爺等你很久了呢!」
這聲音------莊錦雙眸瞳孔驟然一縮。
果真是那傢伙!
「你就是江湖救急那位?」莊錦緩緩開口。
老頭立即笑開了,一副求表揚的模樣:「是呀是呀!」
莊錦磨了磨後牙槽:「然後你還用我這身體扭秧歌來著?」
「嗯呢,我跳的可好了呢!你瞧------」說著,老頭沒眼色的當場又扭搭了起來。
莊錦越看臉色越黑,特麼的,這秧歌扭得咋哪像鋼管舞呢!
「告訴我怎麼回去原來的世界!」莊錦耐著性子問。
「不知道!」小老頭眨巴眨巴眼睛,眼神飄忽:「回去幹啥?這裡多好!再說你原身都涼透了,有啥可回去的!」
莊錦的眸子再一次閃爍出危險的光芒,這老頭在撒謊!
突然,莊錦一拳揮過去,帶起勁風。
「你這丫頭,咋一言不合就開干呢!」
「你不是人?」剛剛她看到自己的手掌穿過了對方的身體。
「嗚嗚------你這丫頭侮辱人!」老頭捂著臉,肩膀一抽一抽的,看得莊錦也是一愣一愣的。
「別裝了,乾打雷不下雨!趕緊交代,到底怎麼能回去?」這玉佩是隨著她一起穿越過來的,而這老頭就在玉佩里,莊錦篤定這老頭肯定知道回去的方法。
莊錦一邊說著一邊拿著血玉在手中顛了兩下,小老頭瞬間緊張的不行,雙手顫顫巍巍的舉起,似乎隨時準備飛身接住血玉。
「姑娘家家的,斯文點,這貴重的東西可不能摔壞!」小老頭緊緊盯著血玉,臉上是一閃而過的肉疼。
莊錦眸中划過一抹光亮,嘴角微微翹起,漫不經心地故意把血玉拋得更高些,期間有兩次還特意裝作險險接住:「我身手很好的。」
「哎呀呀!姑奶奶呀!這玉不是拿來這麼玩的!」小老頭跳起腳來,臉上的慌亂再也遮掩不住!
見狀,莊錦眼中閃過一抹狡黠------果然,這老頭的命脈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