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莊錦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對白虎開始忽悠:「額——你跟我走,我給你介紹個媳婦行嗎?」
白虎:「——」
白虎把虎頭扭到一邊:哼!它是母虎,不需要媳婦!
不知白虎心中所想的莊錦,就只瞧見面前白虎非常人性化地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莊錦啞然,心中好氣又好笑,她被一隻虎鄙視了!
額——這白虎成精了?
一人一虎在討價還價,莊錦只覺得自己說的實在是口乾舌燥,偏偏這傲嬌的白虎不是翻白眼,就是拿著屁股對著她,讓她好一陣無語。
眼看天就大亮了,莊錦有點心焦,她從空間拿了一壺靈泉水咕嘟咕嘟灌了一大口,想著如果這白虎再不識趣,她就把對方打服吧!
雖然有點難,但是也不是沒有勝算。
正這樣想著,就見那傲嬌的白虎突然地轉過身子,一顆碩大的虎頭直直地湊了過來,驚得莊錦差點跳起來。
白虎低吼了一聲,虎眼直勾勾地盯著莊錦手中水囊。
那灼熱的視線,讓人想忽視都難。
瞬間,莊錦便明白了!
這白虎是有靈智的,其他動物都逃跑了,就這隻白虎留在這裡不走,是被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靈氣吸引了!
一壺靈泉水把白虎忽悠進空間後,東方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太陽就要升起來了。
此刻,耳邊蝗蟲翅膀震動的聲音越發清晰,整個世界似乎除了這翅膀煽動的聲音外,一片詭異的寧靜。
就像風雨欲來之前,那種蟄伏的寧靜和蓄勢待發。
天亮,蝗蟲活動!
莊錦來不及多想,身上加持上靈氣往陳家村衝去。
只是半路的時候,莊錦瞧見路邊的幾處稻田,想著被蝗蟲吃也是吃,被她洗劫也是一樣的,那還不如弄進她的空間,就這樣又耽誤了一會兒時間。
忙完以後,莊錦風風火火地往家跑。
即便莊錦速度已經很快了,但還是肉眼可見的瞧見身後天空,慢慢聚集起黑壓壓的一片,越來越多的蝗蟲聚集,最後遮天蔽日向著這邊蔓延開來。
離陳家村還有幾百米的距離,莊錦跑得大汗淋漓,遠遠就瞧見,莊小虎在村口焦急地往這邊張望。
在瞧見莊錦的時候,莊小虎總算是鬆了口氣。
可下一刻,莊小虎突然驚恐得瞪大眼,他看到莊錦的身後跟著烏泱的一大群蝗蟲。
像龍捲風一般朝著莊錦的方向席捲而去。
莊小虎瞧見遠處一隻被捲入蝗蟲風暴里的小野貓,瞬息之間便成為一具枯骨!蝗蟲過後從半空中掉落,骨架跌落於地面。
駭人至極!
這蝗蟲當真能吃活物!
莊小虎嚇得肝膽俱裂!
「快!阿錦快跑!」莊小虎朝著莊錦跑去,聲音里似乎都帶了哭腔。
「小叔別過來!快往家跑!」
莊錦也瞧見了莊小虎,她有空間是不怕的,大不了蝗蟲過來時候,躲進空間內。
可莊小虎卻不行,她還沒有打算把空間的秘密告訴別人。
可此刻的莊小虎哪裡能知道這些,他心裡只有一個聲音,不能讓莊錦出事。
莊小虎脫下外袍,邊跑邊揮舞驅趕靠近的蝗蟲,待他抓住莊錦衣袖那一刻,自己身上已經多處被蝗蟲咬得血跡斑斑,卻還是把外袍毫不猶豫地蒙在了莊錦的身上。
莊錦瞧了心中湧上絲絲感動,她抓住莊小虎的胳膊,暗暗從空間內引出靈氣在二人周身形成一層保護罩。
這個方法她沒有試過,但驚喜的是,竟然真的可以!
在保護罩形成的同時,天空瞬息之間便被密密麻麻的蝗蟲遮蔽,陽光都無法穿透這片「蟲牆」,大地也陷入一片陰影中。
有了之前莊小虎三人提前回來報信,現在陳家村家家戶戶都門窗緊閉,封閉嚴實。
莊錦和莊小虎外圍也有密密麻麻的蝗蟲遮蔽,倒是沒人瞧見這二人周身的異象。
莊小虎後知後覺,疑惑開口:「真是奇怪了,那些蝗蟲怎麼避著咱們了?」
「嗯——」莊錦面不改色:「可能是我身上太臭了,把它們熏跑了。」
莊小虎啞然:「——」這話騙小孩呢!
知道這個侄女身上有秘密,但既然是秘密他便不再多問,只要人平平安安就行。
二人沖回自家小院,此刻趙玲帶著莊繡,以及一對雙胞胎女兒躲在屋內,情況也不容樂觀。
這座院子本就殘敗不堪,房頂漏洞的地方甚至都沒來得及修好。
先前那個洞口只是臨時鋪了點桔梗和泥土遮擋,現在蝗蟲席捲,連乾枯的桔梗都不放過,很快遮擋的洞口再次被破壞。
趙玲帶著三個孩子在屋內拿著毯子驅趕鑽進來的蝗蟲,試圖把洞口再次堵上。
可是蝗蟲無處不在,他們爭先恐後地從煙囪,還有窗縫,鑽進來。
只要是有一絲縫隙的地方,那些瘋狂的蝗蟲都會鍥而不捨地攻擊。
莊錦和莊小虎回來,趙玲心中總算是踏實不少:「回來就好,只是,看樣子咱這房子挺不住啊!孩他爹你有沒有什麼辦法?」
趙玲手指著破洞的房頂和窗戶,語調微顫。
「我去堵上。」
莊小虎抓了舊衣服被子就去堵洞口。
莊錦偷偷運起靈氣把保護罩擴大,覆蓋整座院子。
片刻,陳家村就出現了一個奇怪的景象,外面蝗災肆虐,席捲而過。卻偏偏避開莊家這處宅子,仿若這座宅子形成了一處真空地帶,隔絕了外面的蟲潮。
「呀!蝗蟲好像都飛走了呢!」八歲的大丫和二丫歡呼地跳躍起來。
莊小虎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莊錦,沒有說話。
蝗蟲如同一股肆虐的狂潮,席捲而來,整個漠北國的邊關地帶都受到了蝗災的嚴重破壞。
蝗蟲所過之處,莊稼樹木被吞噬得無影無蹤,只留下滿目瘡痍的土壤。
甚至,有不少蝗災嚴重的地方,出現了很多人員傷亡。
人們惴惴不安地躲在屋內,直到傍晚朝霞升起的那一刻,蝗蟲大軍才從這一片土地離開,向著下一處進軍。
這些莊稼人,除了劫後餘生少許的慶幸之外,更多的是苦惱。
很多人坐在田埂邊痛哭流涕。
眼看稻子就要成熟了,就這麼被蝗蟲全吃了,今年的冬季,他們會活得很艱難。
「造孽啊!這讓我們怎麼活呀!不公啊,怎麼別人家都沒事,偏偏就我家連存量都被蝗蟲吃光!嗚嗚——」
「村長啊!你一定要想辦法幫幫我們啊!你不能見死不救的!」
陳家村哭得最凶的就屬莊老太,她不但稻田毀了,就連上次村里發放的糧食也因為門窗沒關好,被蝗蟲啃噬殆盡。
這會兒見到陳有才巡村,撲上去拽著老村長的袖子就開始哭嚎。
陳有才臉色難看,前因後果他已經了解清楚,只能說莊老太一家這算是自作孽,剛要訓斥幾句,身邊的孫子陳初一就憤憤不平地開了口。
「嘁,這時候知道哭了,興旺去你家報信的時候,你們幹什麼去了?就知道呼哈睡大覺,被吵醒不高興還把興旺打出門。」
「呸!」陳初一往地上碎了一口,對著莊老太譏諷道:「不識好人心!這會有罪受了怨誰!」
陳初一看莊老太的眼神全是不滿,陳興旺是他好兄弟,好心好意去報信,結果被這老妖婆拍了一頓鞋底子,換誰誰不氣!
陳初一話說得毫不留情面,堵得莊老太啞口無言。
她該咋說?說她昨晚召集大兒子和大兒媳婦開會,研究怎麼算計小兒子?
研究怎麼把寫斷絕書時,小兒子應下的二十兩銀子漲到五十兩?
這麼一興奮就睡得晚了,睡得正香有人擾清夢自然沒好氣!
莊老太一瞧,又是張興旺那臭小子,她更是沒好臉色,也沒聽對方嘴裡說的是啥,直接抄起鞋底就給人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