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攻擊倒也並沒有讓洪子川多出幾分驚慌,他只是隨手揮出,袖袍甩動便將那打到面前的光束消散。這便是自身實力帶給他的底氣。
洪子川看向洞口處,來人卻是葉修。
「原來是你。當日你傷我斬金宗三位長老之事,今日也一併算算吧。」洪子川說著,屈指一彈,便有部分刃鋒朝葉修激射而去。
之前在諸城從葉修手裡將楊青志三人救下的,正是洪子川。那時候洪子川僅僅是一個投影分身,能將人救走就已經是極限,此時倒是可以再找回場子。
葉修面容凝重,打開乾坤袋放出自己的那三具金丹境界的人偶,身上也是穿著他自己改進的馬克臂甲。三具人偶展開後便是一頭頂在前方,手中兵器舞動,與爆射而來的刃鋒相撞在一起。而葉修自己卻是先一步落下,確認自家兩個寶貝徒弟的安危。
此前他在小院中修煉,突然感應到葉凌月的金鐘又一次被金丹境界的攻勢接連不斷的轟擊。鑑於黎蒼城的經歷,葉修馬不停蹄地就趕了過來。
確認過葉凌月和韓文州兩人雖然身受重傷但性命無虞後,葉修也是鬆了一口氣。給兩個人分別餵下兩顆丹藥,葉修一指點出,激活了葉凌月身上帶著的那座白塔,又取出才煉製好不久的一顆寶珠塞入韓文州的懷中激活。
做完這些後,他才沖天而起,直直撞入漫天刃鋒之中。
有了葉修的加入,李開陽二人驟然輕鬆不少。而這時,李開陽才察覺來人是誰。
「老葉?你怎麼來了?你來有個屁用啊?殿主他們呢?」李開陽從見到葉修來援的開心轉到來援的是葉修的失望只用了不到一句話的功夫。
葉修聞言忍不住嘴角抽搐:「我他媽怎麼知道,我感應到凌月出事了才過來的!」
「淦!我以為宗門已經接到求援的消息了!」李開陽憤恨不已,白高興了!
一旁的司徒鍾心態倒是很好,還安慰李開陽呢。「李師弟莫要這麼說,葉師弟來了也分擔咱們不少壓力。」
然而話音剛落,三個人便覺得壓力驟增,一時反應不及,紛紛吐血受傷。
「該死!」李開陽再度啐了一口血沫,面色都有些蒼白。這是吐血吐的多了,體內有些貧血了。
他們抬頭看去,果然是洪子川再度出手。只見洪子川豎起雙手緩緩合十,而隨著他的動作,原本被李開陽他們擊碎的刃鋒再度重新凝聚起來,向著三人籠罩過去。
「元嬰能調動這一方空間內的靈氣,這些刃鋒近乎生生不息,他自己沒有多少消耗,卻是能把我們耗死在這裡。」葉修皺眉,此時場面可以說是糟糕到了極點。
「撐住!撐到援兵到就好了!」司徒鍾給兩人打氣。
李開陽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有了,硬抗元嬰境界的攻勢,他的靈力極速消耗,此時體內金丹已經黯淡無光,一陣陣虛弱感仿佛是從骨髓中湧出來。
「以他元嬰初期的實力,想殺咱們三個也不費事吧?怎麼非要跟咱耗著?他不會不知道再拖下去咱們援兵要到了。」葉修剛來,體內靈力還算充沛,只是總感覺有哪裡不對勁。
「葉師弟有什麼想法?」司徒鍾問道。
「我也不知,只是感覺不太對。」葉修搖頭,摸不准洪子川的想法。
就這幾句話的功夫,李開陽卻是再也堅持不住,體內靈力耗盡,身外防禦消散,瞬間就被砍出三條深深的血痕。還好葉修及時出手將其護住,那三個人偶疊羅漢一樣將李開陽團團圍住,憑金鐵之身為李開陽擋住密集的斬擊,然而幾個呼吸就已經接近報廢。
李開陽畢竟擅長陣法,倘若能為他爭取到足夠時間,讓他布置出拿手的陣法,此時的場面肯定要更加輕鬆。可惜葉修來得晚了些,面對一個元嬰初期的老鬼,憑藉司徒鍾一個人還不足以給李開陽爭取到足夠的時間。
瞬發的陣法觸之即潰,拿手的陣法發揮不出來。李開陽自身的修為比起葉修還稍差一籌,在防禦上跟金山殿出身的司徒鍾就更不能比了。因此此時也是成了洪子川的突破口。
李開陽一倒,葉修二人身上的壓力驟增,不多時,才來不久的葉修身上也是多出了道道血痕。
「該死的!」傷口處傳來的劇痛也是讓葉修低聲咒罵。他瞅准空子抬手向洪子川打出一炮雷射束,再次被洪子川輕易擋下。大境界的鴻溝令人絕望。
漸漸的,司徒鐘身上的靈力也萎靡下來。他與李開陽同時挨打,多撐了這麼久,已經可以看出金山殿的防禦有多麼變態了。但是即使這麼變態的防禦,在更高境界的轟擊下,也還是不夠。
葉修看著司徒鐘的身形從自己身邊倒下,心頭也是升起一股濃濃的無力感。現在還剩自己一個了,需要抵擋的攻擊又增加了一倍,自己還能撐多久?如果撐不住,凌月和文州怎麼辦,還有山上那三個小傢伙,豈不是要成孤兒了嗎……
早知道這次凌月面對的是個元嬰,來的時候就叫上殿主了,早知道……
葉修的視野逐漸模糊,身上的靈力也微弱得仿佛隨時要消散。就在他身上又被斬出三道血痕後,葉修終於承受不住,從空中一頭栽了下去。
而在他即將徹底失去意識前一秒,他終於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出現在自己的感知內。
噠!
一雙手接住落下的葉修,將其橫抱在胸前,來人是金人殿峴鞣峰峰主沈柔。沈柔橫抱著葉修,也看到一旁倒在血泊中的李開陽,不禁雙目含煞怒視洪子川。而在沈柔的身後,加奎殿主那魁梧的身影也是顯現,其聲如怒雷:「洪鋒老鬼,你找死?!」
加奎殿主身為元嬰後期強者,僅憑一聲怒喝,便將這片礦洞中那漫天的刃鋒消散一空。
然而洪子川見加奎殿主現身,比起加奎殿主尚且低了兩個小境界的他卻是絲毫不見懼意,甚至好整以暇地笑了笑:「終於來了啊?等你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