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紫溪亭在郭明華現身勸說以後,就已經停手轉身落向葉凌月幾人所在之處,不曾想那唐山柴如此不講究。
聽到郭明華高聲示警,也感覺到身後如芒在背,紫溪亭二話不說當即橫移。
就在此時,突然又有一股絕強的氣勢轟然爆發,仿佛有一片屍山血海籠罩這片戰場。血紅色的靈力凝聚成掌,霸道地將那金錐生生拍碎,一道帶著冷意的聲音也在空中炸響。
「姓唐的,你聽不懂人話是吧,非要老子來跟你探討探討拳腳?」
雖然未見其人,但只看這聲勢,在場諸位也知道是修羅血門的人來了。葉凌月看向場中,不由得眼睛一亮,來人還是她的熟人,方永銳。
早先在諸城秘境時,葉凌月結識了修羅血宗的趙宇澤和方永銳。這二人曾在百鍊門與斬金宗聯手合擊五金殿時趕來救場,修羅血門更是以這二人為橋樑與五金殿搭上了線,訂購了大批法器,其中甚至包括了手雷和沙漠之鷹。而作為聯絡人,葉凌月這些時日與修羅血宗交流也不少,算得上熟絡。
說回這邊,唐山柴也是認識方永銳的,不過被一巴掌拍碎自己這金梭之術,還是讓唐山柴眼眶突突。不過嘴上他卻不放鬆,嗤笑道:「嘿,修羅血宗。方才不出現,現在出來拉偏架。」
「你偷襲在先,也有臉在這指指點點?你要是不服,老子跟你打!」方永銳眼睛一瞪,氣勢再度爆發,一點也不慣著這百鍊門的大師兄。
「哼,西域大會上自會領教你的手段,現在就不打擾諸位散修道友做生意了。」唐山柴留下一句場面話,拂袖逕自離去。別問,問就是慫。
圍觀眾人見明竹劍宗和修羅血宗都有金丹弟子前來平息事端,知道這裡再沒熱鬧可看,也就都漸漸散了。
郭明華對著方永銳點了點頭,也自離去,他與在場的各方都沒啥交集,不熟。
方永銳見眾人散去,乾脆地從空中落下身形,徑直走向葉凌月一行人所在。方才在來的路上他就看到五金殿的人了。
「喲,方兄,別來無恙!」葉凌月率先跟方永銳打了個招呼,「今天又被你救了一次。」
「嗨,有紫兄與柳姑娘在此,就憑他唐山柴,奈何不得你。」方永銳笑著擺手,順勢也與紫溪亭和柳雨萍招呼一聲。
「怎麼不見趙兄?」葉凌月問的是趙宇澤,是方永銳同脈的師弟,也是她在諸城秘境中最早結識的修羅血宗弟子。
方永銳尷尬一笑:「這小子有一陣子沉迷沙漠之鷹那些法器,修為落下了些,久久不到圓滿巔峰,被師尊攆去閉關了。」說著,方永銳上下打量葉凌月一番,輕咦一聲:「我看你修為打磨殷實,隨時可入金丹劫,怎麼不突破了才來?」
「啊這個嘛……」葉凌月聳了聳肩,「我師父給我的渡劫法器還沒準備齊全呢,再等等,求個周全。」
「葉姑娘做事果然穩妥。」方永銳笑著稱讚一聲,倒也沒放在心上。笑著與五金殿幾人再度交談少許,方永銳便告辭離去。
而接連撞見斬金宗和百鍊門的葉凌月四人,經此一役,也沒了逛街的興致,跟著柳雨萍一起回了五金殿在雲岐城中的據點。
數日過去,終於迎來了西域大會開始的日子。這頭一日,是各派高層齊聚雲岐城城主府,大擺宴席,坐而論道,並且商討出這一屆西域大會的具體規則。由於這一日沒有尋常弟子的戲份,因而葉凌月只得百無聊賴地待在據點裡,繼續默默研究《神機百演》和虛靈禁。
又過了幾日,各派高層各自散去。葉凌月也從歸來的葉修口中得知了這一次西域大會,他們這群弟子的任務。
入庚金秘境,爭庚金氣,祭橫劍台,開玄黃天。
「真是一點都不意外呢。」葉凌月習慣性吐槽。早在來的路上,就有長老在介紹雲橫山脈時提到了庚金秘境,此秘境是整個雲橫山脈最出名的秘境。在庚金秘境中隱藏著一種奇珍被稱為庚金氣,這庚金氣可以用來煉體,也可以用來煉器,甚至可以用來提升法器的品階。
而最重要的是,雲橫山脈中還有一座神秘的橫劍台,將收集到的庚金氣祭入其中,可以藉此斬開玄黃天。所謂玄黃天,可以看做某種秘境,卻遠比尋常秘境神秘與高級。當玄黃天開,便會有玄黃母氣垂落。傳言道,煉化一縷玄黃母氣,可抵百年苦修!並且這玄黃母氣可以彌補築基時的源氣,也就是說,八源築基者可借玄黃母氣補足為九源築基!單這一點,就足以引得無數人為之瘋狂。
更別提,還有傳言說,曾有人以萬縷玄黃母氣鑄鼎,憑此鼎成為絕世強者橫壓萬古。
對這最後一條,葉凌月表示嗤之以鼻。若真的憑藉玄黃母氣鼎橫壓萬古,會連個名字都沒留下?萬古哥?
不提這些過於虛無縹緲之事,光是一縷母氣頂百年苦修,就已經吸引力過人了。起碼對於葉凌月是如此,修行打坐也太他媽的枯燥了呀!!!
「感覺跟去秘境裡找源氣差不多呢。」白少天撓了撓頭。
「庚金氣可比源氣稀少多了,」葉修說道,「而競爭的人又比源氣秘境要更多更強,衝突也更加激烈。要知道,你們找到的庚金氣的數量,直接決定了最後垂落而下的玄黃母氣的數量。而這種級別的奇珍異寶,沒人嫌少,所有人在結束前都會無休止地掠奪!」
隨著葉修的講述,白少天不自覺的腦補出了一幕幕場景:血色的天上懸著碩大的沙漏,隨著沙子一點一點下落,大地上的人們紅著眼睛瘋狂廝殺,無數人趴在一具又一具的屍體上翻找著……
「咕嘟!」白少天咽了口口水,縮了縮脖子。
葉凌月看了一眼白少天,就知道自家這師弟又被他自己的奇怪腦補嚇著了。於是她開口安慰道:「莫慌,就你師姐的實力,咱怎麼也得是掠奪別人這一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