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魔力本質之爭
「上課！上課！」
天剛剛亮的時候，一個個初來乍到霍格沃茨的新生們便興沖沖的爬了起來，三五成群的來到禮堂吃過早飯，又在亂七八糟的樓梯間徘徊了半天后，終於找到了第一節課，也就是魔咒課的教室。他們一邊揮舞著魔杖，一邊興奮地翻著《標準咒語：初級》，討論著上面記載的種種魔法，以及目前根本看不懂的理論。
與赫奇帕奇一起上魔咒課的學院是斯萊特林，而整個教室中穿著綠色內襯袍子的卻只有一個人，此刻正安安靜靜地坐著翻看課本。
「巴隆？」
阿瓦達一走進教室，就一眼看到了坐在教室最前排的唯一人，不由得有些驚訝：「你也起得這麼早？」
作為穿越者，他昨天晚上比一般的新生還要激動，睡眠質量也更差，到現在還有些乏乏的。
「早上好，肯。」
巴隆微笑著打了個招呼：「沒想到這麼快就能再次見面。要不要坐過來？最前排的位置可是很難占到的。」
「求之不得，多謝了。」
阿瓦達道了聲謝，便拉開椅子，放下背包，坐到了巴隆身邊的位子上，裝模作樣的翻起了課本——他早在暑假的時候就把這玩意翻透了。
漸漸的，斯萊特林的學生和睡眠質量比較好的赫奇帕奇們也陸續走入教室，並按照各自的學院抱團坐下，形成了一黃一綠涇渭分明的兩個區域。這樣一來，阿瓦達和巴隆倒是成了唯一的交界地帶。
終於，一個身材矮小如妖精的男巫穿著拖在地上的長袍走了進來，揮手將一摞書移到講台下，然後一步跳了上去，讓自己剛好可以從講台後面露出半個身子。
「自我介紹一下，」他用尖細的嗓音說道：「我是菲利烏斯·弗利維，負責教授魔咒課，也是拉文克勞學院的院長。」
「在上課之前，我們先點一下名……」他抽出一張羊皮紙，端詳著上面的名字，眉頭有些扭曲。
「肯先生！」
「到。」阿瓦達有氣無力的回應，引來了一陣側目和低聲議論——塞德里克只提醒了赫奇帕奇們不要打聽他的名字，斯萊特林可不知道。
「巴隆·沙菲克先生！」
「到。」
巴隆愣了一下才回應，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名字也要加個「先生」的前綴。
「夏比·諾特先生！」
「到。」
……
阿瓦達這才發現，弗利維在念過自己的名字之後，給所有學生都加上了「先生」或「小姐」的前綴。
「很好，人都到齊了。」
在念完最後一個名字後，弗利維滿意的收起了羊皮紙，環視了一番四周才說道：「剛才我走進教室時，發現大部分同學都在提前翻看課本，這是個好習慣。那麼，大家對課本上的內容有什麼感想呢？」
好幾隻手齊刷刷地舉了起來。
「麥克尼爾先生。」他點到了一個斯萊特林的學生。
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孩站了起來，一臉驕傲地回答道：「上面的咒語都很簡單，我在家的時候就知道不少了！」
「很好。」
弗利維溫和地笑著，又點起了一個赫奇帕奇的姑娘：「懷特小姐，你的感覺呢？」
「感覺……很奇妙！」她有些羞澀地回答道：「我從來沒想過世界上會有這麼多奇妙的魔法，能夠做到這麼多不可思議的事情！」
斯萊特林那邊響起了一陣低笑聲，令巴隆眉頭微皺。
弗利維又叫了幾個學生，得到了各種各樣的回答，才點了點頭，說道：「看來大家對學習魔法都有著相當充足的興趣。那麼我換一個問題：有沒有誰仔細閱讀了這本書的序言部分？」
一時間，教室里陷入了沉默——都是十一歲的小孩子，面對新奇的魔法咒語，誰有心思關心那冗長晦澀的序言？
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一隻手緩緩的從桌子下面長了出來。
是阿瓦達。
他倒是通讀了序言的，這對他了解魔法世界的作用不小。本來他還想著低調一點，但卻不忍看到弗利維好不容易調動起來的氣氛冷場，才勉強舉起了手。
「嚯，還真有！」
弗利維有些驚訝：「前幾屆一年級沒有一個閱讀了序言的……那麼肯先生，你能分享一下伱的感想嗎？」
合著您是故意的？
他麵皮有些抽搐的站了起來，緩了緩才回答道：「序言部分講的很深奧，我能看懂的部分也不多。但大概能看出那是在討論魔法的本質，為什麼我們可以使用魔法，以及一些魔法研究的最新成果。而至於其中提到的各種名詞，『本質論』、『覆蓋論』之類的，我就完全不懂了。」
「看不懂就對了。要是人人都能靠自己理解書上的一切，還要我這個教授幹什麼？」
弗利維高興的讓阿瓦達坐下：「赫奇帕奇加兩分。」
「肯說的沒錯。自從巫師們發現自己擁有非凡的本領，從麻瓜當中脫穎而出之後，關於魔法與魔力的討論便從未停止，延續至今。」
他的面色變得肅穆起來：「為什麼同樣是人類，巫師可以施法而麻瓜不能？為什麼看似井然有序的自然界會允許『魔法』這一破壞規律的存在？『魔力』的本質又到底是什麼？」
「這些問題，至今都沒有答案。」
「但是，隨著時代的發展，對魔法奧秘的研究逐漸深入，我們排除了許多錯誤的謬論，也愈發地接近真相。比如，古代曾有一種大行其道的『本體論』，認為魔力是天生蘊含在巫師體內的超自然能量。但隨著新理論的發現，這種說法已經被證實了錯誤。我們至少確認了，魔力瀰漫在自然界中，巫師只能利用自己身上的某種特質去影響、操控它們。」
「那麼教授，現在的主流觀點是怎麼解釋魔力的？」
一名斯萊特林急不可耐地問道，甚至連手都沒舉。
「現在的主流觀點一共有三種。」
弗利維並沒有責怪他，而是順著他的問題講了下去：「他們分別是『本質論』、『覆蓋論』，以及近幾十年才出現的『內稟論』。」
「本質論認為，魔力是世間一切物質與能量的本質，任何事物都可以與魔力相互轉化，並單方面的受到魔力的影響。」
「覆蓋論認為，魔力是一種超越一切實體的物質或能量，從更高的維度覆蓋著整個世界，從而影響著世間萬物。」
「而內稟論，則是在本世紀初受到麻瓜科學啟發而誕生的理論，並在誕生不久就廣受追捧。它認為自然界中其實不存在『魔力』這種東西，而是所有物質與能量的內稟屬性。任何事物都能夠自發的產生魔法效應，而無需外力的影響。所謂魔法，只是觸發這種效應的媒介。」
弗利維看著教室中學生們或是震驚，或是迷惑，或是沉思的表情，笑著停止了講解，給了他們思考與消化的時間。
「當然，」
一段時間後他才繼續開口說道：「這三種理論都還沒有絕對的鐵證。如果在座的某位能夠完全證實或證偽任意一種理論，那麼恭喜你，將在整個魔法界名留青史，連梅林一級勳章都無法涵蓋你功績的百分之一！」
「我很希望，那個名留青史的偉大巫師能夠在這間教室中誕生。」
看著學生們逐漸熱切起來的眼神，弗利維知道氣氛已經被自己調動了起來。他不禁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取出魔杖敲了敲黑板：「那麼，就讓我們向著這個目標，開啟探索魔法奧秘的第一步吧！」
「開學第一課，我們來學習咒語『漂浮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