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先拿孔融全家開刀
劉協點了點頭,接著對眾人說道:「其實,朕剛到陽平關,張魯就已經有歸降的意思,只不過,總有一些人別有居心,妄圖對抗朝廷,這才免不了有了一些衝突,現在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朕進城後,看到這裡的百姓生活安定,府庫錢糧都保存的完好無損,朕很欣慰,大家都放心,我不僅不會處罰張魯,還要重重的嘉獎他。」
「真的嗎?太好了。」有人興奮的大叫起來。
法正腦筋轉的飛快,急忙高喊了一聲,「陛下萬歲!萬歲!」
他這麼一喊,大家感念皇帝不殺張魯,也便紛紛跟著喊了起來,「萬歲!萬歲!」
喊聲一浪接著一浪,愈發的激烈。
過了一會,劉協再次示意大家安靜下來,「朕決定加封張魯為護國天師,並在城中花費重金修建一座道觀,你們想不想經常見到張天師?」
「想!」眾人高聲的回道。
劉協用力點頭,大聲道:「我答應你們,以後每天都能見到你們尊敬的張天師。」
張魯卻感覺不太對勁兒,可是一時間,又不知道哪裡不對。
百姓聽說能經常見到天師,自然是山呼海嘯,愈發的高興,劉協又安撫了一番,便讓大家散開了。
隨即,劉協便對諸葛亮吩咐道:「孔明,這件事你馬上著手去做,挑選一塊風水寶地,修建一座道觀!不要怕花錢,修的越好,朕越喜歡!」
諸葛亮已經明白了皇帝的用意,當即點頭,「遵命!」
很快,南鄭的百姓就發現,皇帝並沒有欺騙他們,果然在城東的一座山上,開始動工修建道觀,道觀的名字,就叫天師觀。
甚至沒等道觀完全修好,劉協便讓人把張魯送了過去,讓他每天接待百姓,宣傳教化,普渡人心。
忙了幾天,當張魯想要離開的時候,卻發現,根本不行。
看守他的兵丁,對他說:「陛下說了,你是天師,這道觀今後也是你生活起居的地方,你不能擅自離開,切莫辜負了聖意,一定要盡心盡力的宣傳教化,普渡世人!如果有什麼需要儘管告訴我們,我們幫你採買。」
張魯恍然大悟,他徹底明白了,自己哪裡也去不了,只能待在這裡。
這裡雖然熱鬧,雖然修的華麗,可是,張魯卻被囚禁了起來。
張魯欲哭無淚,卻也無能為力。
劉協給了他名聲,卻拿走了他的自由!
從此以後,張魯還是那麼受人追捧,每天香客不斷,正如劉協許諾的那樣,漢中的百姓什麼時候想見這位天師,都能見到!
…………
花開兩朵,單表一枝。
曹操接到皇帝的親筆信,頓時有了底氣,徹底放開了手腳,在兗州大力整頓,在整頓的同時,曹操也在捉摸,一直想把事情做的更好。
這一日,他把曹仁、夏侯惇、曹真等人召集到一起,曹操開門見山的說道:「光是一味的整頓,這樣做並不明智,會讓很多人都心生警惕,心生不滿,今後所有世家恐怕都會把我們當做敵人。」
「主公,陛下派人來了。」
有一個兵丁突然跑了進來,不一會,司馬懿便走了進來。
司馬懿拱了拱手,對曹操很是恭敬的說道:「在下司馬懿,見過丞相。」
「哦?是陛下派伱來的?」
司馬懿點了點頭,「是的,如今陛下已經拿下了漢中,大隊人馬已經進入益州,便派我過來了。」
曹操感激的看向益州的方向,「還是陛下知我啊!」
曹操身邊現在最缺的就是能幫他出謀劃策的人,因為要對付世家,徐奕、董昭這些原來忠心他的人,也疏遠了曹操。
再者,整頓世家,曹操做的本就是費力不討好的事情,沒人願意上趕著來幫忙。
曹操打量著司馬懿,忽然笑了,「司馬懿,你也是世家中人,為何甘願來我這裡呢?」
司馬懿並沒有迴避這個問題,他回答道:「不錯,河東司馬家的確是世家,世家是永遠都消滅不了的,即便消滅了這個,還會冒出來另外一個,但現在很多世家,恰恰忽略了最關鍵的問題。」
「哦?是什麼?」曹操頓時被勾起了興趣。
司馬懿認真的回道:「世家最大的利益,首先是生存,而不是要保住所謂的田宅財物那些死物。既然陛下決心整頓,司馬家自然要站在陛下這一邊,只有這樣,司馬家才能保全,才能繼續存活下去。否則,司馬家的覆滅,也僅僅只在陛下一念之間!」
曹操仰天大笑,「嚯哈哈,你雖然年紀不大,卻看的比很多人都要透徹,既然你來了,可有妙策為我分憂?」
司馬懿點了點頭,往前邁步湊近一些,「剛才我說了,世家最根本的利益,是生存,丞相不妨舉起屠刀,挑幾個有份量的世家開刀,只是整頓,沒收他們的財產,這麼做,只會激起更多人的反對,卻不會讓他們感到懼怕,重病,就得下猛藥才行!」
「好一句重病就得下猛藥!」
曹操笑的更加開心了,他的手指在桌上靈活的敲了幾下,「你說的不錯,只是不痛不癢的整頓,的確起不了太大的效果。」
曹操忽然問道:「當日朝堂上誰反對的最積極?」
司馬懿平靜如水的回道:「孔融、荀彧、荀攸……」
聽到荀彧叔侄的名字,曹操臉上的肌肉細不可查的抖了兩下,拿誰開刀,他都不會拿荀家開刀。
過了一會,曹操道:「就先拿孔融的家族下手吧!」
曹操天不怕地不怕,殺人屠城他都不會皺一下眉頭,當他選定孔融的名字後,他的臉上出現了一抹冷笑,「什麼聖人之家,馬上老夫就讓它灰飛煙滅!」
曹操把曹真叫到跟前,當著司馬懿的面吩咐道:「你帶一群人速速趕到孔融家族所在的魯國,記住,行動的時候,一定要喬裝改扮,決不能被人抓住把柄,就算他們猜到是老夫動的手,也拿不出任何證據!」
曹真是曹操的義子,從來都沒有二心,當即答應著離開了。
司馬懿臉上沒有任何的波動,他此番前來,正是得到了皇帝的授意。
古往今來,政治從來就離不開血腥的屠殺!
當年孔融對皇帝的確忠心,但那已經是老黃曆了,要怪也只能怪,孔融站錯了隊伍,皇帝要對世家宣戰,這件事,誰也阻止不了!
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曹真帶領著精心挑選的一群死士,悄悄向著魯國孔融的故里進發。他們身著黃巾賊的破舊衣衫,臉上都塗抹著塵土,手持利刃,眼神中透露出冷酷與決絕。
孔融的故里,原本是一片寧靜祥和之地。百姓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過著平靜的生活。然而,他們並不知道,一場災難即將降臨。
當夜幕完全籠罩大地,曹真的隊伍偷偷的進了城。沒有任何預兆。
突然,喊殺聲打破了夜的寧靜。不少人從睡夢中驚醒,孔融的族人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攻擊,陷入了極度的恐慌。
曹真的手下們毫不留情,見人就砍,鮮血瞬間染紅了土地。
曹真身先士卒,揮舞著長劍,衝進了府內。孩子們嚇得哇哇大哭,女眷們驚恐地尖叫著。
「你們這群惡賊,竟敢冒犯孔家!」孔融的長子挺身而出,試圖反抗。
但曹真冷冷一笑,「今日便是你們的末日!」說罷,一劍刺向孔融長子,他瞬間倒在了血泊之中。
孔融的幼子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有個女人拼命的保護著他「放過他,求求你們!」她的哀求聲在這混亂中顯得如此微弱。
然而,曹真的手下們毫不理會,幾個人衝過來,揮刀一頓亂砍,地上瞬間便多了幾具血淋淋的屍體。
偌大的宅院被點燃,火焰沖天而起,照亮了這血腥的一幕。不少東西在火中化為灰燼。
府中的僕人、丫鬟們四處逃竄,對這些下人曹真並沒有大開殺戒。
他的目的是殺光孔融的族人,整個府邸到處都充滿了死亡的氣息,慘叫聲、哭喊聲交織在一起。
這場殺戮整整持續了一個時辰,上百口人慘遭屠戮。到處是屍體和鮮血,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血腥氣味。
當消息傳出,天下震驚!
孔融,這位曾經以仁義和才華聞名於世的人物,他的家族就這樣在一夜之間就覆滅了。
而這僅僅是曹操向世家大族宣戰的開端,年底之前,又有幾大豪族慘遭屠戮,全部都是滅族!
洛陽風起雲湧,那些智謀高深的人,很快就覺察到了問題,這一日,有幾個人聚集在荀彧的府中,偷偷的商量。
「荀令君,接連有幾大家族慘遭滅門之禍,這絕不只是幾個黃巾毛賊作亂導致,一定是有密謀的,而且,這件事很可能和曹操脫不了關係。」
開口的是荀攸,荀彧的侄子,他追隨曹操多年,對曹操的手段太了解了。
下手這麼狠,一定是曹操乾的。
徐奕也說:「經此一事,孔融一病不起,只怕命不久矣,可是陛下卻不在洛陽,我等當如何是好呢?」
「偏偏這個時候,陛下卻不在。」
鍾繇眼珠子一轉,猛然一驚,「該不會…」
話才說了半句,鍾繇卻閉上了嘴巴。
荀彧瞪了他一眼,「元常,無根無據,可不能胡亂猜忌!」
鍾繇打了一個冷戰,點了點頭,胡亂猜忌陛下,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但鍾繇還是覺得,曹操如此肆無忌憚,背後一定離不開皇帝的默許。
可是,他沒有證據啊!別人也沒有證據!
司馬懿去曹操身邊,事情也非常隱秘,曹操也絕不會承認是皇帝授意他這麼做的。
而且,殺了這幾個家族,曹操壓根也不會承認是他做的!
曹操是不會認帳的,在場很多人,都追隨過曹操,對他太了解了。
年底前,曹操突然回到了洛陽,進城的時候,曹操故意擺出了陣仗,率領幾千鐵甲軍,軍容整肅,一片肅殺的氣氛。
荀彧這些人出城迎接,一看這架勢,心裡便全都明白了。
曹操這是在向所有人示威,藉機向世家宣戰!
曹彰、曹真、夏侯尚、曹仁、夏侯惇……一眾曹操的嫡系武將,全都簇擁在曹操的身旁,所有人看向迎接的百官,心中全都充滿了不屑。
曹操率先下了馬,哈哈一陣大笑,幾步來到荀彧的面前,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親切的說道:「文若,好久不見了,一向可好。」
荀彧點了點頭,「還好。」
「陛下回來了嗎?」
曹操明知故問,回洛陽之前,他就已經和劉協通過信了。
荀彧連忙搖頭,曹操一一和眾人打著招呼,一邊往城裡邁步走去,曹仁等人也動作整齊的下了馬,將隊伍留在了城外。
「哦對了,聽說孔融病了,病的怎麼樣?」進城後,曹操關切的詢問道。
荀彧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他對曹操太了解了,但曹操即便就站在他的面前,荀彧也沒有任何的證據。
「病的很重,已經不能下床了。」過了一會,荀彧嘆了口氣回道。
曹操故作生氣,咬牙道:「這些可惡的黃巾賊,別讓我抓住,否則定把他們殺光,諸位放心,我已經命人去了魯國,一定會嚴懲此事,其他幾個地方的亂賊,也不會姑息的。」
「不行,我得去探望一下孔融,怎麼說,他也是朝中老臣,這麼多年一直盡心盡力的輔佐陛下。」
曹操說著,徑直朝著孔融的宅邸走去,荀彧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只好跟了上去。
孔融聞知家族遭賊人屠戮殆盡,瞬間如遭晴天霹靂,身心受到了極大的重創,就此一病不起。
起初,孔融只是神色憔悴,雙眼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呆滯而空洞,仿佛靈魂已被抽離。他整日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那些熟悉親人的畫面。
可是漸漸的,他的病情愈發嚴重。原本還算康健的身軀迅速消瘦下去,面色蒼白如紙,顴骨高高凸起,仿佛一層薄薄的皮膚勉強包裹著嶙峋的骨頭。
他現在每一次呼吸都非常艱難,沉重而又急促,仿佛是生命在奮力掙扎著發出最後的吶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