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石家不會被前輩殺怕，後面不敢讓人上場了吧？」
左側家族等候區，坐在林拓天身旁的毛小毛，忍不住問道。
「不會。」
林拓天沉聲道，「石家要想繼續在傾河城混……不對，要想繼續在禹國混，就必須得派人上場！完成一百場的決鬥！」
「為什麼呢？」
毛小毛撓頭，「老實說，我對這個家族鬥武，不是很理解。正常情況下，輸個幾場、十幾場，應該及時止損，放棄比斗啊，為什麼要堅持到底？白白送命？」
「對，我也不是很明白。」
肖成越聞言，插話道，「昨晚我去查了和鬥武相關的資料，發現鬥武一旦申請通過，就必須持續到底，不打完一百場，就不會結束！這雖然是規定，但貌似有些嚴厲過頭了吧？如果打到一半，兩個家族放棄比斗，選擇和解呢？」
「和解？」
林拓天笑了笑，「鬥武一旦開始，除了打完一百場、每一場必須躺下一個人、這唯一一條路可走外，沒有其餘選擇！」
「為什麼啊？」毛小毛睜大眼睛。
沈茜、張郡等人也偏過頭，側耳傾聽。
「為什麼？」林拓天先是呢喃，旋即幽幽嘆道，「因為這是其他勢力，尤其是各國皇室想要的。」
「雖然現在皇室沒有了權柄，只剩下身份，但內閣也一樣。」
「你們覺得，對皇室、內閣來說，什麼最重要？」
「穩定！」沈茜正色道，「對內閣來說，國家的穩定，勝於一切。」
「對，就是穩定。」林拓天低沉道，「對於皇室、內閣來說，沒什麼比國家穩定還重要。而我們武者，偏偏最不安分，時不時就會曝出傷亡事件。今天你殺我，明天我殺你。殺來殺去，不管誰勝出。最終受害的，都是老百姓。」
「我明白了！」
毛小毛聽到這裡，眼睛一亮，分析道，「因為武者威脅到社會安定，所以武者之間的生死斗，皇室、內閣最樂意見到，擴大到鬥武，兩個武道家族如果彼此消亡，對社會穩定也是一件大好事。」
「相反，如果放任兩個武道家族，沒有顧忌的殺來殺去，只會造成城市動亂，人心惶惶！」
「是的。」
林拓天看了眼毛小毛，嘆息道，「在『穩定勝於一切』的大勢下，鬥武一旦申請，就只能完成。不完成，或者中途反悔，兩個武道家族，除了全民唾棄外，還會受到皇室的暗中打壓。而有了皇室的背書，有的是其它門派家族，願意出馬，進行圍剿。」
「現在儘管沒了皇室的驅使，內閣也遠在京都，關注不到地方上。但各地的城守、鎮武司，依然會暗中推動。讓其它勢力，圍剿鬥武的家族。最後繳獲所得，由出動的勢力瓜分。」
「鬥武持續到底，最多死七十個家族子弟。可要是中途反悔，那死的就可能是全族的人！」
「況且，操作的好，或許七個也不用死。」
林拓天說到這裡，握緊雙拳。
毛小毛沒看見，好奇追問，「啊，七個也不用死？難道其中一個家族的人，和前輩一樣厲害，打穿全場嗎？」
「對！」
林拓天咬牙，「當年石家，就是這麼對付我林家的！石之涅那個老東西，不知用了什麼代價，外聘了十個四品，來參加鬥武！這十個四品，出動了一半，就殺了我林家的四品！然後，剩下的一半，屠戮了後面所有的人！！！」
林拓天渾身顫抖，眼睛噴火，雙手死死握拳，指甲掐進肉里了也沒察覺。
從身上散發出的瘋狂躁動殺意，讓毛小毛吐了吐舌頭，不敢再發話。
沈茜、蔣天豪、肖成越等人，亦是沉默無言。
十個四品！
石家三十年前，竟然外聘了十個四品，和林家鬥武。
難怪林家一夜之間消聲滅跡。
十個四品，一開始就上場。
一個對一個，便能拼掉十個林家四品高手。
問題是林家有十個四品嗎？
沒有！
所以，在四品高手被擊殺、重傷後，剩下的人不用猜，便註定了結果。
就像此刻。
石家面對蘇景行，除非繼續派遣四品，否則，其他人上一個，死一個！
石家還有幾個四品？
還會繼續派遣四品嗎？
「下一場，石家、赫連雪真。林家、滅石人。」
李凜舟的聲音響起。
全場喧鬧同時，林拓天猛地站起身，雙目迸射濃重殺機，死死盯著一個凌空飄飛進擂台的銀髮老者，聲音從牙縫中鑽出。
「是他！是他！這個老東西，居然還在石家！」
「……林老，你認識他？」肖成越縮了縮脖子，輕聲詢問。
「當然認識！這個狗東西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認識！」
林拓天瞋目切齒，低吼道，「赫連雪真，赫連老雜毛！三十年前，石之涅那老東西外聘的十個四品之一，殺了我父親的狗賊！！！」
「啊？」
毛小毛、沈茜、肖成越、張郡、蔣天豪等人，聞言皆是一怔。
下一秒，沈茜反應過來，面露慌亂，緊張的道，「四品？這個赫連雪真三十年前就是四品？那他現在是什麼境界？三品？」
「不可能。」
蔣天豪搖頭，「如果是三品，他還擔任什麼供奉，還會繼續留在石家？早就去京都，或者國外了！」
「對，我們不要自己嚇自己。」
肖成越吞了吞口水，打氣道，「我們要相信前輩，三十年前的四品，到今天也沒三品，這樣的四品，前輩一定能打敗他！」
「是的，絕對能打敗！」
「肯定能打敗！」
「……」
周圍其他人，紛紛開口附和。
儘管每個人臉龐上都浮現憂色。
三十年前就是四品，到今天哪怕沒有入三品，毫無疑問也非常可怕。
石家不僅繼續派遣高手上場，還派出了如此一個強大人物。
面對這種修煉了幾十年的四品，蘇景行能獲勝嗎？
滅石聯盟、林拓天、李家、周家、齊家、王家，等所有認出赫連雪真的人，心中忐忑又期待。
擂台上。
「朋友，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