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試探
從倉庫走出來，林一總算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塊大石頭。
蹭了蹭衣服擦乾了手心裡的汗。
他掏出手機找了一個信號強的小角落蹲下，上網查了查藍天保險公司的新聞。
上面的報導寥寥無幾，連翻了好幾頁才找到有用的信息。
三年前，藍天公司推出了一份專屬於老人的新型意外險，年滿五十五以上的老人才可以辦理。
保險價格不低，但是裡面包含了很多常規意外險不支持的條款，理賠力度也很大。
但是這份保險是限量售賣，只有五千份。
開售的第一天就賣完了。
除了這條新聞有點用處，其他的都是無關緊要的廢話。
直到林一拉到最下面，一篇有關失蹤案的新聞。
新聞的內容里有一條是藍天保險公司高層離奇失蹤，至今下落不明。
有一位用戶的評論很奇怪。
寫著蒼天有眼，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這句話似乎暗示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他猜測這位高層十有八九是被人報復遇害了。
只是很可惜整篇新聞里都沒有報導出這位高層的名字。
又是一個沒有名字的。
到這裡線索再次斷了。
還是缺少關鍵東西把它們串聯到一起。
根本沒辦法搞清楚最大的秘密到底是哪個。
林一最後把視線放在了李桂花的身上，她是唯一的突破口了。
他仔細回憶了前兩次的經歷，無論做什麼選擇，似乎只有李桂花對他的態度沒什麼變化。
那麼這一次，她會變嗎？
林一又開始糾結要不要去試探一下。
總是這麼幹等著也不是個事。
他踱步在角落裡來回走了好幾趟，最終還是下定決心去一趟。
再次來到402的門前，他的心境又不一樣了。
林一努力平復了自己內心的慌亂和恐懼，做了幾個深呼吸之後，才放鬆了握緊的拳頭。
伸手敲了門。
李奶奶早已等候多時，她似乎已經知道了林一的來意，臉上和藹的笑意已經消失不見，「有事進來說吧。」
氣氛頓時有些冷峻，不復以往的溫馨。
林一心下一個咯噔，暗自懊惱還是衝動了。
但是事已至此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他悄咪咪地伸手把香蕉皮藏在口袋裡，走進了屋子裡。
昏暗地燈光下，林一看不清李奶奶臉上的神情，周圍也是一片靜悄悄的。
電視機已經關了，李爺爺也不在平時坐著的沙發上，不知道去哪了。
「坐吧。」李奶奶給林一倒了一杯茶，坐在了他的對面。
林一小心接過，不敢喝一口。
儘管他看出來茶里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也沒有什麼黑氣。
但就還是怕。
李奶奶感慨：「林一，你真的很聰明。難怪老頭子這麼喜歡你。」
「都是一些小聰明，小聰明。」林一努力繃著臉，不讓自己露出一絲軟弱，「比不上李院長。」
李奶奶轉了轉手裡的杯子，淡淡地說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疑問，要問什麼就問，問完快點走，跟著那些闖入者一起走，有多遠走多遠。」
她沒有否認林一的稱呼。
林一沉默了片刻，「我沒打算現在就離開。」
自從發現這個地方有問題，大家也都不是活人之後，他就沒有辦法像以前一樣去面對和生活了。
身體裡就像有兩個人在打架，一方面想要逃，一方面又想要知道為什麼。
這兩股力量掰拽著林一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李奶奶突然起身一把掀開了林一的衣袖，上面還印著幾道深紅色的痕跡，「你不走，想留在這裡一起死嗎？」
林一問：「您知道了？」
李奶奶坐回了沙發上，「這個地方發生了任何事情我都會知道。」
林一抬起頭盯著李奶奶問道：「所以您也想過要我死是嗎？」
問出這句的時候，他的心裡有些說不出來的難過。
到底是在這裡呆了幾個月，還是有些感情的。
「剛誇你聰明，現在又犯糊塗了。」李奶奶察覺到了林一的難過，語氣軟了幾分，「你小子不是還活蹦亂跳站在我面前嗎？」
林一察覺到了這一點，順著杆子就往上爬：「所以真是李主任動的手？」
李奶奶嘆了一口氣，「檔案室是小李的死穴，你的舉動刺激到了她。」
「所以李主任就是李瀟！」林一忽然反應過來，瞪大了眼睛看向李奶奶。
「你這臭小子不是很聰明嗎？自己去查啊，在我這問什麼。」李奶奶被他這刨根問底的勁氣笑了，這小子乖的時候是真聽話，氣人的時候也是真氣人。
林一擺出了平時李奶奶最看不得的無辜臉，「是您說想問就問的。」
「您要是不願意說，我這就去找李主任問問.」
「你是去問話，還是去找死啊。」李奶奶忍無可忍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原本冷峻的氣氛徹底沒了，「電梯的事情還沒學乖是吧。」
「您消消氣，我知道您是為我好。」林一嘴上說著軟話，暗地裡鬆了好大一口氣。
好險，這次他賭對了。
「知道還這樣氣我。」李奶奶向來吃軟不吃硬，聽到這話心下一軟，徹底破功了。
「你們爺倆就沒一個省心的。」
「你一個小孩，非要知道這麼多做什麼。」
「好奇心太重不是什麼好事。」
李奶奶那愛嘮叨的毛病又開始了。
林一剛想反駁就收到了系統新的提示。
愛心社區被入侵值升到80%，至暗時刻即將來臨，請做好準備。
就談了一會話的功夫，怎麼就升得這麼快。
至暗時刻又是什麼？
他現在要做什麼？
跑也不知道去哪啊！
林一慌亂地看著李奶奶，下意識問了出來。
「原來.你也玩家」
「怪不得.」
「我竟然看走了眼。」
李奶奶喃喃自語了好幾句，最後苦笑了一聲，「孩子，你救不了的.」
哈？
把林一聽迷糊了。
沒等林一再開口，李奶奶打開門，指著一直緊閉沒有打開過的那幾戶，濃重的黑氣環繞在上面，幾乎快要吞噬掉整個屋子。
林一順著對方的視線看過去，此刻的黑氣比他以往看到的都要濃厚，裡面的人影交纏在一起，還有點點火光冒出來。
這是什麼？
和樓道內牆裡的黑色印記很相似，但是給人的感覺十分不適。
明明相隔還有段距離，但是他卻感覺到混亂、壓抑、痛苦和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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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