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桂芝差點背過氣去。
「林大德、林智勇,你們這兩個混蛋,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呢?那可我是一分一毛辛辛苦苦存下來的錢啊」。
林智勇不耐煩地摳了一下耳蝸,嘲諷道:「林桂芝,別說得好像那是你掙來的錢一樣,咱們心知肚明就行了,那都是於國槐給於家的錢」。
「你心疼啥?花完了就花完了唄,再找於國槐要不就行了嗎?他掙那麼多錢,我們這些親戚幫著花一點算什麼啊?」
林桂芝:「林智勇你給我閉嘴,於國槐和我公婆,現在都跟我們絕交了,我給你和大哥的那些錢,是我們全部的積蓄,那是我留著養老的!」
林智勇:「你們不是有路陽嗎?讓路陽給你們養老啊,不然生兒子幹嘛?」
林桂芝:「你別轉移話題,現在路陽要結婚,我這個當媽的卻連二十萬的彩禮都拿不出來,你說怎麼辦?我要怎麼跟路陽還有你姐夫交代?」
林智勇:「那就是你的事情了,我怎麼知道,反正我就一句話,要錢沒有,要命一條,那就這樣了,我還有事呢,拜拜了」。
「林智勇……」林桂芝衝著手機大叫,那頭的人卻沒有理會她,直接掛了電話。
林桂芝坐在床上欲哭無淚,氣得要瘋掉了。
「你把我們的積蓄都給你大哥和你弟揮霍了?」
於國良的聲音傳來,林桂芝猛然轉頭,看到他站在門口冷眼看著她。
林桂芝心裡一驚,「你什麼時候站在那裡的?你聽到了多少?」
於國良:「全部都聽到了,從你開始給你大哥打電話的時候,林桂芝,你真的是太過分了,我以為你只是接濟你娘家,沒想到你居然把所有的存款都給了你兄弟」。
「難怪你不願意拿錢出來送彩禮,兒子這回真的是被你害死了!」
林桂芝衝過去跪在丈夫的面前,哀求道:「他爸,我知道錯了,我真的不知道我哥跟我弟,他們會把那些錢拿去賭,我以為他們真的是拿去做生意的」。
「我就是希望他們做生意掙了錢,日子能夠好過一些,那我爸媽也能夠過得舒服一些不是嗎?那他們要是掙了錢,也會給我們的」。
於國良甩開林桂芝,「你算了吧,就林大哥和林智勇那兩個沒良心的,不坑你就不錯了,你還指望著他倆掙了錢回報你?」
「林桂芝,你糊塗啊,真是糊塗啊!我看你怎麼向兒子交代!」
晚上,下班回家的於路陽聽了母親聲淚俱下的闡述後,陷入了沉默。
林桂芝看到兒子久久沒有吭聲,便爬起來竄到窗戶前去,扯著嗓子嚎道:「兒子,是媽對不起你,媽已經沒有臉見你了,更沒有臉活在這個世上了……」
於國良趕緊衝過來把人拉回屋裡,斥責道:「林桂芝,你要是從這裡跳下去,更對不起兒子,你以為你死了事就完了嗎?你應該是想辦法把錢要回來」。
林桂芝一屁股坐在地上,一邊嚎啕大哭一邊回:「他們都賭光了,一毛都不剩,林智勇那個混蛋說了,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於路陽倏然睜大了幽黑的眸子,悶悶地道:「好,那就讓他倆拿命來還」。
林桂芝頓住,問兒子:「路陽你說啥?」
於路陽收回視線,站起來,「沒什麼,媽,我開玩笑的,去弄晚飯吧,錢的事情你不用管了,我會跟大舅和小舅溝通的,結婚的事情你們也別管了」。
「李玫家那邊已經說了,就算是我們現在拿二十萬出來,他們也不會同意這門婚事,李玫已經跟醫院那邊預約了手術,下周就去打掉孩子」。
林桂芝瞠目結舌,「……路陽,真的沒有商量的餘地了嗎?」
於路陽:「媽,不結就不結了,反正我這麼年輕,晚幾年再結婚生孩子也一樣,這麼早結婚生孩子未必是好事,我還沒好好地享受人生呢」。
林桂芝看向丈夫,於國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兒子,這可能是命,咱們只能認命了,你放心,明天爸爸就出去找工作,存錢給你娶媳婦」。
林桂芝爬起來,抹了一把淚水,「對,媽明天就去買麵粉回來做鮮花餅,拿到菜市場去擺攤賣,咱們努力個幾年,一定能攢夠你娶媳婦的錢的」。
「行了,這事就這麼過去了,以後誰也別提了,我不想再因為這個事情影響我的心情,光是工作就夠我心煩的,媽,你快去做飯吧」。
於路陽說完就回了自己的房間,關上了門。
林桂芝帶著疑慮小聲問丈夫:「你說,兒子怎麼突然就想通了?」
於國良也覺得納悶,但是嘴上卻回道:「你兒子是男人,又不是女人,難道像你一樣哭哭啼啼地,有什麼用,事情都這樣了,除了接受還有別的選擇嗎?」
「我可警告你啊,林桂芝,以後你掙的錢,除了生活費,都給兒子攢著,絕對不能再給你娘家那兩兄弟一毛錢,不管他們說什麼,你都不能心軟」。
林桂芝的嘴巴噘到一邊去了,「你以為我傻嗎?我還敢再給他們錢?」
於國良:「你不是傻,你是蠢!」
林桂芝:「於國良,你說我蠢?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於國良:「好了,快去做飯吧」。
於路陽聽著外面父母的爭吵,等到平息後,才拿起電話走到窗戶邊去撥號,「大舅,是我,路陽,在忙嗎?有個事情跟你商量一下,你跟小舅能不能到南海市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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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鳶在娘家這邊坐了一個小時,就跟小董回江家老宅去了。
江澈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就打電話報喜了,南蓉掛了電話就親自下廚去為喬鳶做午飯。
老爺子從管家楊霖那得知了這一消息,也特意趕回家吃午飯。
搞得喬鳶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
吃飯的時候,南蓉在旁一個勁地幫她夾菜,千叮萬囑:「以後圖圖和芽芽由我來照顧,你好好待著休息,要是有什麼不舒服的,一定要告訴我」。
喬鳶:「沒事的,媽,這都是第三胎了,沒那麼嬌氣」。
南蓉:「話可不能那麼說,你生芽芽的時候大出血,那是很傷身子的,我回頭找個營養師過來,幫你調理一下身子吧,要我說啊,這事得怪江澈」。
「他明知道你生芽芽的時候難產,還不注意一點,應該再等個兩三年再要三胎才對」。
喬鳶:「這次是意外」。
「既來之則安之」公公江誠說道,「這也是孩子跟父母的緣分」。
老爺子:「對,這是孩子跟父母的緣分,就是辛苦小喬了,楊霖,把東西拿給小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