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銳不明白,高莉莉為什麼想去見她哥高志明?
之前高志明被抓的時候,高母一天打十個電話,讓高莉莉兩口子到南海市來商量對策。
高莉莉以兒子愷愷感冒生病為由拒絕了,說是不想自找麻煩。
現在怎麼又變了卦呢?
下樓的時候,梁冬回辦公室拿文件,讓高莉莉兩口子先下去,在院子裡等他。
王銳逮著了機會,問高莉莉:「你為什麼非得親自去見你哥?喪葬費可以讓警察幫咱們要就好了,我是真不想到拘留所那種地方去」。
高莉莉翻了個白眼,「你懂什麼,我媽死了,我哥坐牢,那之前他們賣房的錢就沒法花了,我得想辦法讓我哥把那筆錢吐出來,咱們就可以搬到市里來了」。
王銳恍然大悟,「對哦,我都忘了那筆錢了」。
高莉莉:「那筆錢肯定是在我哥的手裡,我一定要逼他拿出來」。
王銳:「還是你想得周到」。
高莉莉:「那當然,我告訴你,待會兒見到我哥,咱們一定要哭窮,我媽的喪葬費,咱們是一毛都不能出,就讓我哥把那筆錢拿出來安葬我媽,剩下的就是咱們的了」。
高莉莉美滋滋地跟著梁冬去了拘留所,見到了高志明。
高志明見妹妹來了,情緒有些激動,「莉莉,你見到咱媽了嗎?是我對不起咱媽,我要是不進來這裡,咱媽摔倒就不會沒人知道」。
高莉莉:「是啊,哥,咱媽的死,你負主要責任」。
高志明頓住,他也就那麼隨便一說,沒想到高莉莉還真把責任全部推到他頭上來了。
高莉莉沒管高志明的臉色變化,繼續自顧自地說:「哥,你也知道,我跟王銳這幾年生活一直很困難,又要撫養愷愷,又要照顧他爸媽」。
「我婆婆的身體不好,常年要去醫院看病抓藥,每次都少不了幾百塊錢,但是我從來都沒有問你和媽要過錢,按理說,你倆賣了家裡的房子,應該分我一點的」。
高志明的臉越來越黑,「高莉莉,你今天來這裡,不是來看我的吧?想要錢你就直說」。
高莉莉:「好,哥,那我就直說了,你跟媽之前總是說,嫁出去的女兒是潑出去的水,你們賣了爸的房子,一毛錢都沒有分給我」。
「現在媽走了,媽的喪葬費應該由你這個當兒子的出,還有,我諮詢了律師,之前你們賣房子的錢,我也有權利分一份,媽走了,你以後恐怕也要蹲監獄不是?」
「那賣房子的錢放著就浪費了,能不能給我們,我跟王銳想在市里做點小本生意,以後我們逢年過節的也能就近來探望你」。
「高莉莉,你別說了」高志明打斷妹妹,「賣房子的錢已經沒了」。
高莉莉瞪大了眼珠子,「什麼叫沒了?」
高志明:「我背著咱媽拿去賭,都輸光了,我現在只有兩萬多,我可以都轉給你,你拿去好好安葬咱媽,再回去幫我們退掉我們租的那個房子,裡面的東西就丟了吧」。
高莉莉啪一掌拍在桌上,指著高志明罵:「那可是賣房子的錢,你怎麼能拿去賭呢?哥,你怎麼能這樣呢?就算是賭,你也不能全都拿走啊」。
高志明:「我不是一下子全部都拿走的,一開始我是只拿了十萬,但運氣不好,都輸了,然後我就想著把那十萬拿回來,那我不得有本金才能翻盤嗎?所以就……」
高莉莉突然仰頭嚎啕大哭起來,「五十萬,就這麼被你輸光了,高志明,你還是人嗎?你怎麼可以這樣子,我的人生都給你毀了,嗚嗚……」
高志明請梁冬幫他申請拿來手機,把全部身家都轉給了妹妹高莉莉,求她好好安葬母親。
高莉莉找了人,把母親送去殯儀館火化後,錢就花去了大半。
一想到哥哥高志明把賣房子的錢都輸光了,高莉莉就來氣,開車回家的路上,她越想越火大,路過一條河道時,她突然喊王銳停車。
抱著母親的骨灰盒就下去,直接把骨灰倒進河裡了,一邊倒還一邊罵母親,「媽,你別怪我,要怪就怪你兒子,你兒子把賣房子的錢全部拿去賭了」。
「全部輸光了,連給你買墓地的錢都沒給我,我不能帶你回王銳家,我公婆要是知道,肯定會把我趕出去的,我要是離開了王銳,怎麼活啊?」
「所以你要怨,就去找高志明,他現在被關在南海市東城郊區的拘留所,你記住了,千萬別來找我,以後我也不會再管我哥的事了,就這樣」。
高莉莉見骨灰全部倒完,就把盒子也丟進了河裡,然後火速跑回車裡,催王銳:「快走,免得我媽跟上來,我叫她去找我哥了,別找我」。
王銳聽了高莉莉的話,渾身一陣雞皮疙瘩,趕緊踩下油門逃離此地,以後要是再去南海市,他一定要避開這條路,免得丈母娘跑出來攔路。
當天晚上。
梁冬跟江澈約了時間,到醫院去探望江婷。
把高母在洗澡間意外摔死,和高莉莉找高志明要喪葬費的事告訴了江婷。
江婷對於高母的意外死亡頗為意外,但是對於高莉莉的行為卻一點都不意外,「高莉莉以前就一直賴在娘家白吃白住,她是不可能捨得掏喪葬費的」。
在旁的張茜感嘆道:「真沒想到啊,那個老太太那天來咱們病房鬧的時候,還挺囂張的,竟然就那麼摔死在自家的洗澡間裡,這算是報應吧?」
「壞事做得太多的人,到最後都不會有善終的」。
梁冬笑著回:「阿姨說得對,我們從警這麼多年,這樣的事情還真是不少見,所以做人還是要有敬畏心,因果報應是真的有,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
「是他們家鄰居發現的?」江婷問道。
梁冬:「是的,鄰居聞到了臭味,還以為是死老鼠呢,找了幾天都沒找到,氣味越來越濃,就去他家敲門,沒有人在家,只好找那條街的鄰居詢問情況」。
「最後是一個老大爺,去聞了之後說這味道不對勁,叫人報警,民警到了之後,一聞到那味道就知道是死人而不是死老鼠了」。
張茜聽著就覺得毛骨悚然,「太可怕了,那畫面我不敢想像,不然我今晚睡不著了」。
梁冬忙說:「阿姨,您別怕,這種情況我們見得多了,其實什麼事都沒有,只要咱們問心無愧,就不用害怕,只有那些做了虧心事的人,才會緊張」。
沈天翼安慰母親,「是啊,媽,咱們問心無愧,不用怕她」。
張茜也知道這道理,但還是覺得心裡發毛,「好了,這事就算過去了,以後誰都別提了,讓婷婷好好休息吧,坐月子得保持心情愉悅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