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包廂,不等薄祁恆有所動作,蘇顏就先放開他走了。
她這用完就丟的舉動,可把薄祁恆給氣到了。
蘇顏剛走了兩步,突然被人從後面扣住了手腕。
她回頭,就對上了薄祁恆那雙深邃的黑眸。
他微眯著眼,看著她,聲音低沉而磁性,「用完就扔?」
蘇顏眨了眨眼,故作不解,「這位先生,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呢?」
薄祁恆看著她裝傻充愣的樣子,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湊近她,聲音格外低沉,「蘇顏,別裝傻。」
「好的,為了謝謝你剛才挺身而出,我約你晚點對面的咖啡廳見。」
說完,蘇顏頭也不抬地離開。
「好心沒好報。」
薄祁恆強壓怒火,後悔自己剛才的多嘴。
他犯什麼病?跑去配合素顏演戲。
真是瘋了。
顧也走出包廂,沒看見蘇顏,不由好奇,
「薄哥,蘇小姐呢?」
薄祁恆看著蘇顏離開的方向,眉頭微皺,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煩躁。
「走了。」
他冷冷地吐出兩個字,轉身向貴賓包間走去。
顧也摸了摸鼻子,正要走,卻被孟國安拉住了。
「顧助理,祁恆跟那女人什麼關係啊?」
「孟總不要為難我,我個小小助理怎麼知道爺的私事。」
孟國安心裡快氣死了,但面上依然笑呵呵的模樣。
湊到顧也身旁,「顧助理,你跟薄總這麼多年了,就算不知道他私事,但總能看出他對那女人的態度吧?」
顧也看著孟國安那一臉八卦的模樣,只想趕緊走。
孟國安是什麼人他清楚得很,典型的牆頭草兩邊倒。
「孟總,您還是專心準備競標的事吧,別的事,少打聽。」
顧也丟下這句話,轉身離開。
孟國安看著顧也的背影,摸了摸下巴。
看來,那女人跟薄祁恆還不是一般的好。
想著他邊走邊打電話,「歡歡,薄祁恆身邊有女人了,你知不知道?」
「什么女人?」
電話那頭的孟清歡一驚,瞬間變了臉色。
「一個很漂亮的女人,而且跟祁恆很親密,顧也也明確發話,我不能招惹那女的,明顯她把祁恆吃得死死的,你危險了……」
貴賓包間內,門輕輕推開,包廂內的嘈雜聲瞬間消失,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門口那道身影上。
在座的幾個兄弟紛紛起身打招呼,「薄哥。」
薄祁恆點頭,示意眾人繼續。
他則抬腳走到C位上坐下,一雙大長腿隨意搭著,一身黑色西裝襯得他愈發冷峻。
他抬手,給自己倒了杯酒,輕抿一口,目光淡淡掃過眾人。
墨雲璟看他周身一股子不爽的氣息,好奇問:
「怎麼了?來的路上不是還挺高興的嘛?一個眨眼的功夫怎麼又這個臉色了?」
薄祁恆腦海中想的全是剛才的畫面。
儘管他知道蘇顏是在演戲,但他還是亂了心智。
「奕兒怎麼樣了?」
他沒解釋,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
安奕是墨雲璟的親外甥,往常提到他,墨雲璟止不住的難過。
今日也稀奇,笑呵呵道:「我今天去看的時候已經好很多了。」
「聽我姐說,奕兒前幾天犯病的時候差點自殺,多虧了那位顏神醫的出手,才能轉危為安。」
「顏神醫?」
「是啊!我姐說那天碰到的姑娘僅用一首曲子就安撫了奕兒的躁鬱症,他們有些懷疑,所以順藤摸瓜,查到那姑娘就是綏州一代廣為流傳的顏神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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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神醫並不是說醫術厲害,相反她只會一些中醫學,最擅長的還是吹笛。
而她吹出來的小曲恰好對患有心理疾病的患者有奇效。
薄祁恆微微挑眉,墨雲璟的話讓他生出了希望。
顏神醫?蘇顏?
要是他沒記錯的話,蘇顏恰好是從綏州來的。
「栩栩呢?好些了嗎?」
「老樣子。」
「你也別太擔心,奕兒有好轉的跡象,說不定栩栩再過些時間也能走出來。」
「這兩個孩子都是心理上的病,如今還小承受能力不行,或許長大了也就自然變好了。」
薄祁恆點了根香菸,沒接話。
安奕是小時候被綁架,留下了陰影才得的病。
可他的栩栩……
一沒受刺激,二沒留下過陰影。
從小被捧在手心,怎麼就會得了抑鬱症,躁鬱症呢?
他每每想到這事,就覺得心如刀絞。
醫生說,栩栩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對自己的母親執念過重,思念成疾。
所以他除了工作時間,都會陪伴栩栩,呵護栩栩。
對她無微不至,可她還是得病了。
他總覺得不對勁,畢竟其他的單親孩子也沒有像栩栩這樣的。
薄祁恆只覺得心頭一陣煩悶。
他抬手,倒了杯酒,仰頭一飲而盡。
墨雲璟看出他心情不好,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轉而吸吸鼻子,湊到薄祁恆身邊,「薄哥,你跟孟清歡好上了?」
薄祁恆一記冷光射來,他瞬間閉上了嘴。
「你知道的,我在這方面比較敏感,你剛進來的時候,我就在你身上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玫瑰香味,高級奢華,而且很像那位『秋大師』的特別定製款。
這麼多年來,你身邊除了孟清歡,從沒出現過其他女人,更別提在你身上留香了,所以說說唄!到底是哪位美女?」
墨雲璟知道薄祁恆不婚主義,除了栩栩的生母,再沒有接觸過其他女人。
對他投懷送抱,迷戀的人一大堆,只可惜了……
薄祁恆狹長的眸子眯起。
蘇顏嬌滴滴倒在他的懷裡,聲音嬌柔,清幽淡雅的玫瑰花香也仿佛還在鼻尖縈繞。
他抬手,輕輕捏了捏鼻尖,腦海中關於蘇顏的畫面揮之不去。
他乾脆不想了,扔掉香菸,起身道:「你們玩。」
說著,他便大步離開。
眾人一頭霧水,只能看向墨雲璟求助。
「薄哥心情不好嗎?怎麼剛來就又走了?」
「是不是栩栩又出問題了?」
「墨少,你都跟薄哥聊了些什麼?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墨雲璟撇嘴,拿起桌上的紅酒一飲而盡。
隨即,神秘一笑。
他不說話,其他人更著急了,連忙催促。
「墨少,你就別賣關子了,趕緊說啊。」
「對啊!是不是栩栩又犯病了?」
墨雲璟擺手,「別瞎操心,薄哥肯定是去找嫂子了。」
「嫂子?」
「哪來的嫂子?」
「雲璟,你是不是酒喝多開始說胡話了?」
「對啊,咱薄哥不婚主義,也不近女色,只一心想著栩栩生母,哪來的嫂子啊!」
墨雲璟看眾人不信,立馬不高興了。
放下酒瓶,開始給眾人八卦。
聽完他一系列的誇張描述,在場幾個兄弟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