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一觸即發,又轉瞬消逝。
薄祁恆的身影迅速閃過,凌厲的眼神掃過四周。
突然,一道黑影從暗處沖了出來,直逼薄祁恆。
薄祁恆眼神一凜,迅速閃躲,但還是被對方劃破了手臂。
他眸中閃過一絲狠戾,迅速反擊。
兩人交手,一時間難分難解。
蘇顏眸光微閃,看著屏幕上的兩人,唇角微揚。
『夜』真是幫了她一個大忙。
十五分鐘的打鬥,還是以少打多,足夠讓她摸清薄祁恆的看家本領。
或許,她跟他也能斗一斗,還不一定會輸。
摸清薄祁恆的底細,這才是她此次真正的目的。
蘇顏微微勾唇,關上電腦,下車時又動作一僵。
下次再試!今天不適合。
薄祁恆若有所感地望向廠外。
外面黑壓壓一片,除去傾盆而下的大雨,再無其他。
他打倒工廠內最後一個人,不信邪地又看過去。
該死的,他竟然被人給暗算了。
下午六點,他正要回家,就接到了一通陌生電話。
對方以綁架了栩栩,要挾他一個人來廢棄工廠贖人。
他不相信栩栩被綁架,可也不敢去打賭。
不管是周伯,還是家裡的傭人,他一個都打不通電話。
當時,他的心臟漏了半拍,只感覺大腦五雷轟頂,像是腦海中最後一根弦也被人掐斷,壓得他踹不過氣。
來不及思考,他單槍匹馬地闖過來,卻沒想到這是個圈套,專門針對他的圈套。
薄祁恆微微眯眼,眼中閃過一絲狠戾。
不管是誰,敢打他女兒的主意,都該死!
他拿出手機,撥通顧也的電話,「立刻查,今晚的背後主謀是誰!我要他生不如死。」
這句話,他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是,總裁!」電話那頭,顧也的聲音有些顫抖。
他們竟然連這麼拙劣的暗算都沒發現,害得老闆獨闖狼窩,受傷不輕。
他們真是該死。
薄祁恆掛斷電話,眼神冷冽如刀。
他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出工廠,卻發現外面空無一人,連自己開來的車都不知所蹤。
再次返回工廠,
果然……裡面什麼都沒有,上一秒還在的二十幾名殺手此刻消失無蹤。
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
雨夜中,他的身影顯得越發冷冽而孤傲。
而此刻的蘇顏,正坐在車上,看著薄祁恆雖然狼狽卻仍然筆直站立的背影模樣,心中思緒萬千。
她輕輕搖了搖頭,收回視線,吩咐道:「走吧。」
車子緩緩啟動,消失在雨夜中。
翌日清晨,蘇顏梳洗後下樓。
「媽媽,你今天不去上班嗎?」
蘇清羽跑過來,一把撲在蘇顏的懷裡,委屈極了。
蘇子秋也慢吞吞走來,抬頭看向蘇顏,無聲勝有聲。
蘇顏微微一笑,揉了揉蘇清羽的頭髮,又看向蘇子秋,柔聲道:「今天媽媽不去上班,陪你們出去玩好不好?」
聽到出去玩,兩個小傢伙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連連點頭。
「好!」
蘇顏看著他們的模樣,心中一片柔軟。
這種感覺,真的很美好。
她決定,等解決完沈梵天和薄祁恆,她就帶著兩個孩子離開京城,回隨州過平靜無波的生活。
蘇清羽揚起臉,轉頭瞥向蘇顏,好奇問:「媽媽,你這幾天沒去給那個叫栩栩的女孩治病嗎?」
「沒……」
蘇顏心中莫名一痛,想起薄栩那張稚嫩的臉龐,她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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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之間的事,其實不該牽連到孩子。
這個道理她比誰都明白。
可……
薄祁恆真的太讓她失望了。
本來就是死對頭,意見頗多,又被平白無故地欺負一通,她這氣不出,寢食難安。
栩栩可憐又招人心疼,她是真的喜歡。
就……好像……他們之間有什麼東西在牽連,讓她不自覺對她產生疼愛之情一樣。
蘇顏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情緒,柔聲道:「媽媽今天休息,需要過幾天再去給她治病,你不要擔心。」
蘇清羽歪著小腦袋想了想,點點頭:「好!」
只要媽媽能陪他們,他們就很開心。
至於那個叫栩栩的小女孩,應該沒問題。
畢竟,醫生可是他們媽咪呢!
……
九號公館。
薄祁恆坐在書房,臉色陰沉。
昨天那場戰鬥讓他警覺,對方並不是想要他的命,而是單純想打他一頓出氣。
可什麼人會想要出氣?
不出意外,是——蘇顏。
「薄哥,昨天的事情查清楚了。」
顧也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沉思。
薄祁恆抬頭,目光銳利,「說。」
「是沈梵天,」顧也低頭。
「沈梵天?」
薄祁恆眸光微冷,周身的氣場瞬間變得冰冷。
沈梵天,竟然敢算計他!
他眼中閃過一絲寒芒,沉聲道:「備車,去沈家。」
顧也一愣,隨即點頭,「是,薄哥。」
沈梵天和薄祁恆不對付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但他沒想到,剛消停了一段時間的沈家又不長眼似的來招惹他們薄哥。
車子很快駛出九號公館,朝著沈家的方向疾馳而去。
薄祁恆坐在后座,雙眸微眯,腦海中閃過昨天那場打鬥的畫面。
沈梵天,竟然敢暗算他!
這筆帳,他一定要好好跟他算算。
車子很快抵達沈家。
薄祁恆下車,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向御景園十號別墅。
顧也上前,輕按三下門鈴。
「來了來了。」
沈家的傭人不耐煩地呼喊,隨後一把將門打開。
入眼,便是一張英俊黑沉的臉。
傭人臉色一變,這……這這……似乎是薄家掌舵人『薄祁恆?』
他們不敢耽擱,馬不停蹄地跑進去通報。
很快,沈梵天便迎了出來。
看到門外果然是薄祁恆的時候,他心底沒來由的一沉。
他怎麼會來這裡?
呵呵!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這人來他的地盤,除了找茬還能有什麼。
沈梵天臉上掛著虛偽的笑意,故作驚訝道:「喲,這不是薄總嗎?什麼風把您吹到我這來了?」
薄祁恆冷眼看著他,沒有說話。
他的眼神冰冷而銳利,仿佛要將沈梵天看穿一般。
沈梵天被他看得有些心虛,乾笑兩聲,道:「薄總,您這是怎麼了?怎麼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做了什……」
後面的話他沒說出來。
不能先亂了陣腳,不打自招。
他做的事情都很隱秘,可以說是天衣無縫。
薄祁恆絕對不會發現的。
「沈梵天,我這段時間是不是太小瞧你們沈家?」薄祁恆冷笑一聲。
沈梵天臉色一變,心中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他強裝鎮定,笑道:「薄總,您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