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穫巨大呀！不虛此行啊不虛此行！」
新鮮感過了一些，沈意將自己的靈識收了回來，心裡美滋滋的想道。
不過比起感識升階為靈階而帶來的巨大變化，他其實更期待的是靈識多出來的另一個功能。
想著，他用力一扇翅膀，加快了飛行速度。
不多時，他來到輪迴法宗弟子們的住宿區，而根據明玉的指引，他的目光很快就放在了其中一座小院。
靈識再次釋放，將小院籠罩。
因為靈識看到的事物比感識更加具體，他很快就找到了鶴見初雲的所在位置。
天暗下來有一段時間了，老妖婆也已經回房了，房裡也沒其他人，沈意落地後，便大搖大擺地用腦袋頂開門走了進去。
「老妖婆，我回來啦！」
「嗯，回來了。」
一進門，就看到鶴見初雲搬了一個小板凳坐在床邊，手中拿著一本翻開了的書，一邊用書角戳著自己白皙的下巴，一邊古怪的看著他。
「你沒惹出什麼事吧？」
「沒有沒有，放心好了……呃，我把提燈長老扔進血池裡算不算？」
「什麼！」聞言鶴見初雲一驚，但很快她就平靜了下來，作為曾經的青淵宗弟子，她也清楚像沈意這種已經過了幼年期的契約獸進入血池中會引發什麼樣的後果，所以很快就不奇怪了。
要是讓輪迴法宗的引路人發現沈意把血池給吸乾了，人家把他碎屍萬段都算輕的！
畢竟想要造就一座血池可沒有那麼容易。
而沈意也不像是那種做了壞事會乖乖認錯的主，別人對他動手，他肯定會還手。
考慮到血池被毀，接下來輪迴法宗可能會有不少弟子在尋找沈意的蹤影，所以鶴見初雲便說道：「從現在開始，不准你到處亂跑了，要是被宗門裡的人找到，後果你應該清楚。」
「我知道，我不亂跑，就在這裡欺負你行了吧？」
鶴見初雲白了他一眼，懶得說什麼。
還是那句話，她已經習慣了。
所以直接無視了沈意說的話，把書一合，轉而好奇的問道：「血池你也泡完了，現在是什麼感受？」
沈意晃了晃腦袋，隨口說道：「沒啥變化，就是眼睛看到的東西更多了，感識更好用了。」
「有多好用？」
沈意眨了眨眼睛，道：「你把感識放我身上。」
「……」聞言，鶴見初雲臉上表情一收，哪裡還不知道沈意的意思？
不過她可不會上當，真把感識放他身上，下一秒恐怕就會被他反噬回來。
「算了吧。」
「老妖婆，你讓我試一試嘛？」
「我不！」
「就試一下，我看看行不行。」
「想都別想！」
「老妖婆！求求了，你就試一下吧！」
「不行！你找別人試去！」
「老妖婆~真的就試一下，從來都是我被別人反噬，還從沒反噬過別人，我就想知道是什麼感覺，你讓人試一試嘛，老妖婆！你最好了。」
「你……」鶴見初雲本不想鬆口，畢竟感識被反噬噎死很疼的，但看沈意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她又有些沒扭得過去，噗嗤笑了一聲後，便點頭同意了。
「好好好，我給你試一下，不過只能有一次。」
「嗯嗯，快！」
無奈地看了沈意一眼，少女搖搖頭，隨後閉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釋放自己的感識朝著沈意身上探了過去。
同一時間，沈意也展開了自己的靈識領域，下一秒就感受到異樣。
好似水面上的漣漪，正在自己的靈識領域中一點點盪開，可卻一點都不脆弱，強韌地附著在了自己靈識又或者身軀之上。
稍微迷茫了一下，沈意很快反應過來，這應該就是老妖婆的感識，她鎖定自己了。
頭一次感受到了他人的感識，這讓沈意感到有些新奇，但這新奇沒有持續太久，沒一會兒他就開始集中精神來，收縮自己的靈識朝著這道漣漪籠罩過去。
靈識如臂驅使，輕而易舉地抓住了對方的感識。
感受到什麼，鶴見初雲秀眉輕蹙，但沒有輕舉妄動。
「你準備好沒有？」
「你快點吧！怎麼這麼難伺候。」
鶴見初雲皺著眉，沒好氣的催促了一句。
聞言沈意也不再廢話，控制靈識就朝著她的感識撞擊了過去！
唰~
嗡嗡~
只在一瞬間，鶴見初雲臉上的臉色全無，整個如遭雷擊般，嬌軀一震，悶哼一聲後便癱倒在了地上。
「你……」
「臥槽！」
沈意連忙伸出爪子想把鶴見初雲扶出來，但還沒碰到，就見她張嘴吐出一口鮮血，眼神幽怨地看著他。
「怎麼樣了，沒事吧？」
鶴見初雲艱難的支撐起自己的身子從地上坐起，纖細的手指扶著一側額頭，輕輕搖了搖。
沈意的關切聲她已經聽不太清了，眼前的惡龍還有屋裡的布置顛來倒去的，出現片片重影。
等到症狀好了一些後，她這才呻吟出聲：「好……好疼！」
沈意見狀忍不住歪了歪頭，嘟囔道：「有這麼痛苦嗎？」
聽到這話，鶴見初雲氣得往他腦袋上敲了一下，不滿道：「遭罪的又不是你，你當然不覺得痛！」
「呃……」沈意悻悻一笑，沒接這話，自己好像的確用力猛了一些。
「是什麼感覺啊？」
「還能有什麼感覺，要不我讓伯年給你來一下？」
給沈意一個白眼，鶴見初雲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算是恢復過來了。
不過擦完血後，她又狐疑地看著他，不確定的問道：「你這應該不是感識吧？」
「你猜出來啦？感識那玩意我現在哪裡還看得上？當然就是靈識咯。」
「你……你怎麼不早說？」
「我尋思著不都一樣嘛？」
「哪裡一樣了！」鶴見初雲差點忍不住又站起來給沈意來一下。
之前她也不是沒被人用反噬過感識，雖然也很疼，但也不至於讓自己無法承受，一瞬間就失去了行動能力。
剛才沈意用靈識給她反制的那一下，讓她覺得就好像一個人用長長的棍子直接砸進了自己的識海之中，差點沒把自己靈魂攪碎！
這和被感識反噬帶來的感受完全不同。
如果說被感識反噬就像被繡花針扎了一下，那麼靈識的反噬就是被長劍砍了一下。
呼~
吐出一口濁氣，鶴見初雲抬起的小拳頭終究還是沒往沈意身上落去，很快就收了回來，好看的眸子冷冷地望著他，問道：「現在滿意了？」
「滿意！當然滿意，要是還能再來一下就好了！」
「你真是個混蛋。」
輕拍了一下他的嘴巴，鶴見初雲起身，無奈搖搖頭，便朝著房門處走去。
看她好像要出門，沈意不禁問道：「你幹嘛去？不是今晚要突破識階嘛？」
「突破境界也要先準備好才行呀，我們可是在別人的宗門裡，我先去外面布置一個可以掩人耳目的陣法。」
「哦~」沈意恍然，倒也沒說什麼。
他也見過老妖婆深入修煉狀態後所引起的異象，她就好像變成一個風眼一樣，把周圍所有的天地靈氣全部引了過來，在她身體四周形成一個巨大的靈氣霧圈。
這樣的場面要是被宗門裡其他人看到，總歸會引來一些麻煩。
晃了晃腦袋，沈意乾脆舒舒服服的窩下了身子。
而鶴見初雲出門後，就傳來她呼喚香桃和伯年的聲音。
過了半個時辰左右，鶴見初雲推開門回來了，對著沈意道：「好了，可以開始了。」
「香桃還有那個伯年呢？」
「他們兩人為我護法。」
「哦，那我要先做什麼？」
「什麼都不用做，進來。」鶴見初雲平靜的說道，話音落下便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額頭。
沈意立刻明白過來她的意思，當即化作一團光芒鑽進了她的意識空間之中。
「行了，要我做什麼你開口說啊。」
一進來，沈意便這樣詢問了一句，可這問題剛一問完，他就愣一下。
「這是……」
「怎麼了？」沈意的異常讓鶴見初雲也疑惑起來。
但他沒有回話，而是四處打量著。
比起以往的單調，這片意識空間中多大片大片純白的氣體，這些氣體有點像濃縮過靈氣，但細細感受下，沈意發現這些氣體比尋常的靈氣更純粹一些，也更……高級？
似乎是類似靈氣的東西，但與靈氣又有很大的差別。
他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他只看到這些氣體呈傘狀漂浮在漂浮在神台上方，有一部份似乎想要進入神台之中，不斷嘗試滲透神台的壁壘，但每一次的滲透都只能進入很少一部分的氣體，神秘氣體進入神台內後又會很快消失不見，似乎與神台融為了一體。
「你神台上飄著的這些氣是什麼東西？」
「什麼氣？」
「我要知道還問你啊？」
「到底怎麼了？你能不能具體說說？」
「你神台上面有一大片氣，有點像靈氣，但應該不是……」沈意把自己看到的情況簡短地對鶴見初雲說了一遍。
而聽完鶴見初雲也有些懵。
神台上飄著一大片像靈氣一樣的氣？
別說沈意了，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情況啊。
無論是任何書籍，都沒有記錄過這樣的事。
沈意看她知道的也不多，便決定自己看一看，於是就朝著那團氣體飄了過去，然後試圖對這些氣體做出干涉行為，所以很快他就發現，在自己靠近的時候，這些氣體會有意識的避開自己，也會朝自己身邊靠攏，除了這一點以外，這些氣體對於自己就是看得見，摸不著，也無法吃進嘴裡轉變為紅氣。
「怎麼樣了？」
「我也搗鼓不明白，不過我感覺這些東西應該對你沒啥壞處。」說這話時，沈意有一半的注意力在自己靈識上。
因為他還看到，在老妖婆的丹田位置，這樣的氣體更多，它們與她的靈力混雜在一起，似在盡力轉變其它的靈力，是老妖婆力量的一部分。
只是對比起靈力，它們看起來又是那麼稀少，就好像大海里漂浮著的一瓶淡水。
「是……嗎？」鶴見初雲有些憂心忡忡，並沒有因為沈意的一句「我感覺」就放鬆警惕。
畢竟神台空間中出現了別人都沒有過的狀況，不免讓人有些心慌。
「算了，別管了，先突破你的境界再說。」
鶴見初雲點點頭，好像也只有先這樣了。
不過對於突破境界，她倒是沒有多少心裡負擔。
對於別人來說，突破識階可能是一件不能有半點馬虎的大事，但對她來說，契約了一頭甲級命神，突破識階這個門檻，那根本就是水到渠成，完全不會有突破失敗的可能。
確認沈意已經就位後，鶴見初雲長長吸了一口氣，盤腿坐在了蒲團上，腰杆挺得筆直，雙手也緩緩放在了雙膝上，雙眼也逐漸合上。
同一時間，沈意也將全部注意力放在了她的身上，在靈識中，他看到她丹田處的氣海翻湧了起來，精純而又磅礴的靈力如同龍吸血一般開始向上湧來，那無數經脈也被沈意盡收眼底。
他試圖去理解這個世界的修士到底是怎麼進行修煉的，可惜這方面的專業知識他了解的實在太少，畢竟想要進入修煉一途，重要的東西除了天賦那就是毅力，而往往就是這個毅力就能將絕大部分人拒之門外。
想要擁有超凡力量可不是小說里那樣說有就有的，努力才會有收穫，什麼都不做的話那有個嘚啊！
沈意因為清楚自己是契約獸而無法修煉的原因，他基本不指望自己能走上修煉這條道路上，而修煉前期的煉體階段和各種理論知識的補要更是枯燥乏味，自己一頭契約獸也沒必要受那個罪。
要是有那個條件可以修煉的話，哪怕只是修練成妖，毅力什麼的當然是沒有也得有咯。
試問誰不想擁有超凡力量？
扯遠了，反正就是因為沒有機會和希望，沈意沒有動力，即便想理解也不理解不了，所以他沒能觀察太久，從鶴見初雲丹田處上涌而來的靈力就來到意識空間處。
一時間，周圍線條開始劇烈扭曲，沈意也感覺一陣輕微的眩暈感，但他沒理會這些，而是第一時間看向了神台上方。
只見那些神秘氣體開始收縮，與第三層神台內的氣旋一樣旋轉了起來。
「嗯？」
「玄厲？」
聽到沈意發出的輕咦，鶴見初雲連忙對他呼喚了一聲。
雖然自己突破失敗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但她還是在想沈意說的神秘之氣，這東西太神秘了，不知道是因為什麼而存在，她很擔心在自己突破的過程中這些神秘之氣會對自己產生無法預料到的影響。
可她不知道的是，在上古時期龍族尚存時，這些神秘之氣有著自己的名稱。
叫做「真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