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落難師徒，易中海自取其辱
清晨。
王衛國起床，前半夜的奮戰，再加上後半夜的休息，讓他整個人都有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秦淮茹的主動加入，讓他的夜生活也多了些滋味。
這老祖宗傳下來的萬物陰陽調和之道，果然還是有道理的。
另一邊。
後半夜才回去的秦淮茹，儘管一回去就沉沉睡去，但早上醒來的時候，可就沒那麼精神了。
比以前晚起了一些，但好在並沒有耽誤做飯，不然待會兒自己婆婆起來，又要開始陰陽怪氣了。
想起昨天晚上的瘋狂，秦淮茹臉上罕見的露出了一抹少女般的羞澀，那種感覺只有在王衛國那裡才體驗過。
回頭望了眼屋裡正睡得跟頭死豬的賈東旭和婆婆賈張氏，秦淮茹不由抿了抿唇。
每次委屈釋放過後，心裡多多少少會有些後悔和愧疚，但用不了多久，屋裡這兩人又很快讓她的這種負罪感消散無形。
短暫的歡愉，至少還能讓她清晰的感覺到，自己是一個有自我和知覺的人。
做好早飯，秦淮茹自己簡單吃了點，然後把還在熟睡中的賈東旭、賈張氏和棒梗都叫起來吃飯，自己又重新回床上補覺了。
賈東旭一看飯已經做好了，並沒有說什麼，而賈張氏卻是不滿的冷哼一聲，倒也沒去找秦淮茹的麻煩。
因為昨天的事情，秦淮茹到現在還沒跟她說過一句話，婆媳兩個史無前例的陷入了無聲冷戰之中。
對於這個，賈張氏自然是很不爽，覺得秦淮茹翅膀硬了，開始不老實了。
從來都是她給秦淮茹臉色看，還是秦淮茹第一次敢在她面前冷臉的。
但沒辦法，有了上次把秦淮茹氣回娘家的經歷，生怕又把秦淮茹給惹急了，到時候又跑了，家裡就沒人幹活，賈張氏也不敢太過分。
尤其是意識到，昨天自己確實衝動了，但想讓賈張氏主動向秦淮茹認錯，那是幾乎不可能的。
吃著秦淮茹做的早餐，賈張氏甚至還有點得意。
這秦淮茹再怎麼使小性子，到頭來不還得老老實實的幹活，今天一大早，就起來把早飯給做好了。
說到底，還是怕了她這個婆婆。
對於這些，只要賈張氏和秦淮茹沒吵起來鬧起來，賈東旭權當沒看見。
眼下他的心思，早就已經不在這些上面了，真正讓他發愁的，卻是那天晚上賭輸欠下的三百塊。
現在想起來，賈東旭都恨不得扇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當時怎麼就腦子抽了，直接上頭了呢？
這個窟窿，他到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填上。
直接告訴自己的師父易中海，賈東旭是不敢的，因為他不確定，要是易中海知道了這些，到時候對自己會是什麼樣的態度。
自己是他最重視的徒弟沒錯，但畢竟不是親兒子，賈東旭一直都知道這點。
平時可能沒什麼，但要是遇上這種事情，那可就不一定了。
吃完了早飯，賈東旭便和易中海一起前往軋鋼廠上班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還沒等進軋鋼廠，剛到軋鋼廠門口，賈東旭就感覺周圍其他工人看他的眼神不對勁，甚至偷偷在他看不見的背後指指點點。
進入軋鋼廠沒多久，賈東旭便不得不和易中海分開，看著易中海前往車間。
曾經讓他想逃離的車間，如今已經是他高攀不起的存在，只能一人獨往廁所那邊。
與此同時。
來到車間的易中海，心情也並不比賈東旭好到哪裡去。
雖說他還不至於慘到和賈東旭一起掃廁所去，但原本穩操勝券的七級工考核沒過，甚至連被給予希望的八級工之路，也因為得罪廠領導而幾近斷送。
運氣好的話，他這一輩子的終點，也就是剛剛失之交臂的七級工了。
這幾天的時間裡，易中海明顯能感覺到，原本和自己關係還行的，包括那些主動想要親近和討好他的，已經慢慢開始有意無意的疏遠他了。
如今的他，還有賈東旭這個徒弟，已然成了二車間的落難師徒，讓人避之不及。
主要陳首長那一句思想覺悟不行，影響力太大了。
再加上如今易中海惡了一干廠領導，跟他走得太近的話，也沒什麼好處。
「周主任，我有事想找您聊一聊。」
工作了一會兒，看到二車間的車間主任過來，易中海連忙開口道。
「哦？」
感受到易中海比以往客氣不少的稱呼，車間主任周愛民卻是忍不住露出了笑容，「易師傅，你有什麼事情，直說就好了。」
這易中海，以前對他這個車間主任，可沒這麼尊敬和客氣。
這一點，光是從稱呼上就可以看出來。
以前易中海都是叫他老周，現在直接變成了周主任，而原本的「你」這個字，也跟著升級到了「您」。
通常來說，一般只有剛進廠沒幾年，或者工級低的那些工人，才會選擇用尊稱。
和他同時期進廠那些人，而且關係還可以的，稱呼上就比較隨便的，之前的易中海便是如此。
至於那些車間高級工老師傅們，叫他一聲小周，他都得高高興興應著。
不過易中海作為去年的勞模，再加上技術水平提升快速，已經得到了車間不少老師傅的認可，甚至差點晉升七級工，一旦將來成為八級工，他這個老周就算不變小周，也得客客氣氣供著對方。
奈何這一切，都被易中海自己給毀了。
眼下落了難，姿態也跟著放低了。
而且看這樣子，顯然是有求於他。
「周主任，咱們能不能到外面去說？」
易中海卻是有些為難，但還是硬著頭皮說道。
其實不僅周愛民感受到了他的態度變化，易中海也發現了周愛民對自己不是那麼親近了。
以前他可是一口一個老易，現在直接就是易師傅了。
看似尊重，但其實是一種疏遠。
「不用了吧，有什麼事情易師傅你直接說，我在這能聽見！」
面對易中海的請求，周愛民皺了皺眉，卻是選擇了拒絕。
如果是之前，一個有望成為八級工的易中海，別說是賣他一個面子了，就是上趕著巴結，也沒什麼。
但現在的易中海，已經沒有了那種價值。
並不是因為易中海這次七級鉗工的考核沒通過，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就罷了，這些其實並不算什麼，不是每個人都能保證永遠不出狀況。
問題是易中海得罪了領導，甚至是上面的領導。
更關鍵的是，易中海請求上外面單獨說，說不定是什麼讓他為難的事情，周愛民索性提前就阻止了這種可能。
真有什麼不好說出口的，那就乾脆別說了。
要沒什麼，那在哪裡說也一樣。
易中海憋屈，他沒想到現在自己落魄了，周愛民連這一點面子都不給他。
但人在屋檐下，易中海只好控制住自己的不滿，並且主動賠了個笑容，對著周愛民說道：「周主任，您看咱們車間最近不是要來幾個新人嗎？您看能不能分兩個給我帶帶？」
見易中海主動提出要帶徒弟的請求，周愛民有些意外，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
之前這易中海可不是這樣的。
帶徒弟這事，以前周愛民可沒少找過易中海，但毫不例外都被拒絕了。
不是推脫自己水平不夠，就是藉口說忙著鑽研技術，怕帶不好徒弟，反正都是拒絕就是了。
其實周愛民心裡不是不知道，這易中海就是不想帶徒弟。
不過除了這方面以外，易中海在生產任務和提升技術上，倒沒掉過什麼鏈子，他也就沒辦法強求。
但眼下……
稍微琢磨了下，周愛民便明白了易中海的想法。
顯然。
因為得罪領導和覺悟問題，所以易中海想做一些努力和改變，通過積極表現來消除領導的意見和不滿，爭取能夠讓領導對他印象改觀。
就以前被易中海認為吃力不討好的帶徒弟任務，如今也主動開始爭取了起來。
只是周愛民卻是搖頭，無奈道：「易師傅，伱這事來晚了，咱們車間那幾個新來的學徒，星期天之前，就已經選好了師傅。」
「這事我怎麼不知道？」
易中海一聽，直接愣住了。
原本好好解釋，但聽到這易中海震驚中帶著點質問的口吻，周愛民心裡也有點火氣，當即板著臉說道：「易師傅，我是車間主任，這種事情我沒必要跟你匯報吧？」
以前他不是沒給易中海找過徒弟，而且還不止一次，但人家自己不帶，後來再有新人來車間，周愛民也不再自討沒趣了。
別說是這次，他早就把易中海排除在帶徒弟的選項之外了。
而都過了這麼久，一直都心安理得不帶徒弟的易中海，居然還好意思問他為什麼不知道。
他關心過這個嗎？
「周主任，我不是這個意思。」
感受到周愛民的不滿，易中海顯然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語氣不對，連忙道歉後，又有些不甘心的問道：「周主任，您能不能幫我想想辦法？我現在真的挺想帶徒弟的。」
「想辦法？」
「易師傅，我能有什麼辦法？」
「這人家都自己選好了師傅，難道我還能讓之前的不作數，重來一次不成？」
「要不你自己去跟陶師傅和錢師傅他們說說，看他們願不願意把徒弟讓給你？」
「如果他們同意，那我是沒意見。」
「……」
聽到易中海讓自己想辦法，周愛民心裡更加不爽了。
這種得罪人的事情，他易中海還真好意思開口。
搶徒弟啊！
這不是打人臉嗎？
別的鉗工師傅，也是有脾氣的。
即便他是車間主任，也不敢這麼做。
生氣之下，周愛民沒想那麼多，更沒給易中海留什麼面子，這些話直接被周圍的工人給聽了去。
感受到周圍這些目光，易中海當即有種尷尬的想要摳腳的衝動。
雖然沒有明說，但他確實是這個意思，除了搶徒弟之外，他現在想收徒弟，自然沒有別的辦法。
畢竟一個蘿蔔一個坑，新人學徒也是有限的，進來一批是一批，周愛民上哪給他找新的。
只是在易中海看來，自己一個已經具備七級工實力的六級工，想要帶徒弟，不是別人巴不得的事情嗎？
要知道，以前周愛民可是為了帶徒弟這事，主動找過他好幾次，當時他還沒現在這個水平，就是被他自己給拒絕了而已。
現在他好不容易回心轉意，周愛民怎麼還變了心呢？
更讓易中海沒想到的是，周愛民不同意也就算了，居然這樣大聲說出來，這不是明擺著讓他難堪嗎？
然而。
就在易中海感到難堪的時候，其他幾個上周剛收了徒弟的鉗工，一聽說易中海要跟自己搶徒弟，立馬找了過來。
「易中海，你什麼意思，我這剛收了徒弟，你就要來搶，欺負人是不是？」
「六級鉗工了不起啊？六級鉗工就可以搶人徒弟？he~tui~」
「老錢，你tui什麼，老子我現在也是六級鉗工，剛考過的。」
「老陶，我不是針對你，我是說易中海。」
「你說易中海就說易中海，扯什麼六級鉗工啊，六級鉗工招你惹你了？」
「易師傅，雖然我只是個剛通過考核的六級工，比不上你這個資深的六級工，而且大家都說你已經有了七級工的實力，但搶徒弟這事我不能忍，要不然咱倆來比比，看你有沒有這個資格搶我的徒弟？」
「……」
收徒心切的易中海完全沒想到，自己連徒弟的影子都沒見著，都直接引起了眾怒和聲討。
先不說易中海這次落難失勢，剛才他收徒的想法確實太過於心急了，再加上當場被人知道，很難不引起這麼大的反應。
陶師傅和錢師傅他們真正在意的，其實並不是剛見過沒兩面的新徒弟，而是自己的臉面。
別說是和易中海一個工級的，哪怕是工級更低的，也忍不了這事。
技術比不過不丟人，但要是剛收到門下的徒弟，轉眼就被人給撬走，那丟人都丟到了姥姥家，要被人笑話一輩子的。
當然了，如果是因為自己什麼事情或者原因，不方便或者帶不了徒弟，主動把徒弟轉給其他人，這就是另一回事了。
上門來搶，那就是不行！
這件事情，即便是那些以前看好他的那幾個老師傅，也沒辦法替易中海說什麼，只能無奈的搖搖頭。
昏頭了！
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的易中海，心裡一慌，面對眾人的討伐和指責，只能憋屈的辯解道：「各位，你們誤解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說，想請周主任幫忙留意，等下次新學徒入廠的時候，能不能幫我安排個徒弟，並不是要跟陶師傅和錢師傅他們搶徒弟……」
只是面對易中海的狡辯，並不是所有人都買帳。
「易師傅，您剛才可不是這個意思，我都聽到了。」
「我問一句啊！易師傅，您都多久沒帶過徒弟了？」
「這話問的，人家易中海這麼多年，可是一直都帶著徒弟呢！」
「是嗎？」
「可不是嘛！這易中海這麼些年，就收了賈東旭一個徒弟，到現在都還是個一級鉗工呢！」
「呵呵，這自身的技術水平，可不代表教徒弟的水平。」
「有些人啊，自己的水平上去了，徒弟還在泥坑裡潛水呢！可別再誤人子弟了。」
「泥坑？現在是糞坑才對吧？」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