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生意不是挺好嗎?現在也才過了十二點就這麼多人,請個服務員不是啥大事吧?」葉風疑惑的問道。
「慧真,過來和這位小同志說一說!」陳雪茹回頭對著櫃檯的徐慧真喊道。
「來嘞!」徐慧真滿臉笑容的走了過來,「雪茹,你要我和這小同志說什麼?」
在陳雪茹開口之前,一旁的牛爺搶先一步解釋道:「這位小同志,你有所不知,掌柜家的酒水絕不摻假,
而且價格又實惠,這也是我們這些好這一口酒的,為什麼每天都要跑來喝上一杯!」
「這樣啊,那我也來一杯啤酒和一碟花生米吧!」
葉風摸了摸口袋裡的五兩糧票,又看了看其他桌的下酒菜說道。
「好咧,我這就給你去拿!」徐慧真總是一副笑臉相迎的模樣。
不一會,掌柜的徐慧真就給葉風端來了一杯啤酒和一碟花生米。
「小同志,慢用!」徐慧真放下後轉身就回櫃檯了。
見葉風喝了一口,牛爺端起一小杯白的,對葉風說道:
「怎麼樣,小同志,我說的沒錯吧,這裡的酒不僅便宜還很好喝呢!」
「嗯,確實如此,味道很純正。」葉風再次品嘗著手中的啤酒,點了點頭。
「哈哈,那當然,這裡的酒可是出了名的好,很多人都喜歡來這裡喝酒聊天。」牛爺得意地笑了起來。
「不過,你們不覺得這裡的環境有點簡陋嗎?」
葉風環顧四周,發現店內的裝修比較簡單,桌椅也有些陳舊。
「哎呀,這有什麼關係,我們來這裡就是為了喝酒,只要酒又好喝又實惠就行,
誰會在意這些細節呢?」另一個酒客笑著說道。
「對啊,這裡雖然簡陋,但卻有一種特別的氛圍,讓人感覺很親切。」另一個酒客附和道。
「而且,這裡的掌柜的人又漂亮,又非常熱情好客,讓人感到很溫暖。」牛爺補充道。
聽了大家的話,葉風不禁笑了起來:
「原來如此,看來這裡的魅力不僅僅在於酒,還有一種獨特的氛圍和人情味兒。」
隨著時間過去,關于洋人的熱情過去之後,小酒館就恢復到了往日的景象。
有的酒客坐在酒桌上自斟自飲,有的則蹲在牆根自嗨,但這並不妨礙他們聽著隔壁桌的家長里短,各種八卦趣事。
有人說張家媳婦如何如何,隔壁丫頭片子又怎樣怎樣,還有其他大院發生的大小趣情。
在小酒館裡聚集了三教九流的各種行業的人,魚龍混雜,在各種八卦趣事之中,夾雜著各種各樣的小道消息,讓人真假難辨。
「小兄弟,你發什麼呆呢?我以前好像沒見過你,你是做什麼工作的呀?」陳雪茹面帶微笑地詢問道。
「哦,我是軋鋼廠的採購員,今天閒來無事,就想找個地方喝點兒酒。」葉風敷衍著回答。
「採購好啊!我家就在隔壁開了一家雪茹綢緞商店,有空多來捧捧場,肯定給你最優惠的價格!」
陳雪茹一聽葉風是採購員,立刻熱情地推銷起來。
「嗯,好,對了,那兩個跟你一起來的洋人,他們在我國是做什麼的啊?」葉風好奇的問道。
陳雪茹笑而不語。
很快兩個洋人就端著啤酒過來了。
弗拉基米爾笑著問道「小同志,你在問我們工作嗎?」
葉風原本就想私下打聽打聽,想不到被正主聽到了。
「是的,不方便說就算了!對了,我還對你們毛熊國很感興趣!能一起和我說一說嗎?」葉風為了緩解尷尬,轉移話題道。
「哈哈,沒什麼不能說的,我叫弗拉基米爾,她叫達洛娃,我們都在毛熊大使館工作!」弗拉基米爾熱情的解釋著。
「弗拉基米爾,你好像都沒有說過你們家鄉的事,能說一說嗎?我也想聽聽!」陳雪茹附和道。
「我們家鄉一年四季都經常下雪~」
巴拉巴拉的一頓閒聊,這也讓葉風了解了當時的社會現狀。
葉風的注意力不僅僅停留在與洋人的對話上,還時刻留意著周圍酒客的閒聊,試圖捕捉到更多的信息。
短短几分鐘內,葉風已經從那些搬糧工人那裡聽到了許多消息,雖然不知道這些消息的真實性,但還是將它們記在了心裡先。
就在這時,那個曾與葉風交談過的牛爺突然站起身來,提起桌上的鳥籠,向掌柜的喊道:
「掌柜的,結帳!」
徐慧真連忙走過來,笑著對牛爺說:「牛爺,您這總共消費了八毛和五兩糧票。」
牛爺笑了笑,逗弄著籠子裡的小鳥,然後對徐慧真說:
「得嘞,今天又超支了,要不這樣吧,我先把酒錢給你,糧票改日再給你結,可以嗎?」
徐慧真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沒問題啊,我爸說了,您牛爺從來不會賴帳的,您要的就是這個面子!」
客氣地接過牛爺遞過來的酒錢,並巧妙地奉承了一句。
牛爺聽後哈哈大笑,得意洋洋地對酒館裡的眾人說:
「大家都聽見了沒?這就是我牛爺這半生混出來的這份兒!」
眾酒客們也紛紛附和著,齊聲稱讚道:「牛!」
整個場面充滿了歡樂和融洽的氛圍。
「那我今兒,就先走了,明兒再來!」牛爺提著鳥籠,興高采烈地離開。
牛爺離開不久,程家二小子程大牛一瘸一拐地走進店裡。
「兩毛一兩的牛欄山來一杯!」程大牛低著頭,徑直走到徐慧真面前。
徐慧真一眼就認出了他,正是昨晚那個潛入她家的登徒子。
她心中有數,但並未直接揭穿。
徐慧真對每個人都是笑容滿面,唯獨面對程大牛時,板著臉,冷冷地給他倒了一杯酒。
程大牛一瘸一拐地走向一個空位,時不時還會回頭偷瞄徐慧真一眼。
「程家二小子,你這腿咋回事啊?」范有金範幹部好奇地問。
「我……我昨晚鬧肚子,著急忙慌去茅房,不小心踩翻了井蓋,磕的!」
程大牛當然不敢承認是因為潛入徐寡婦家才摔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