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怎麼辦？」我翻了個白眼，這丫頭，每次都把難題丟給我。
蘇晚橙眼珠子一轉，狡黠一笑，湊到我耳邊小聲說：「柯柯，要不……咱們把她簽下來？」
「簽……簽她？你沒搞錯吧？我們戰隊目前也不缺人啊，她只能當替補或者陪練，沒多少工資的。」
「哎呀，你想想啊，她之前可是基地雞戰隊的中單，是有一定實力的，而且，她長得這麼可愛，軟軟糯糯的，多招人喜歡啊。」蘇晚橙說著，還伸手捏了捏小手冰涼的臉蛋，「實在不行，可以不打比賽只接GG嘛。」
「可是，合同的事還沒解決呢。」我皺著眉頭，還是擔心這個最關鍵的問題。
「那種霸王條款合同，在法律上根本不可能完全生效的。」蘇晚橙擺擺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就類似於高利貸的欠條，只有一部分利息是作數的，咱們頂多賠個幾百萬，就能幫她把合同問題解決了。」
「你怎麼知道？」
「我剛百度了。」
「幾百萬……」我低聲重複了一句，心裡快速地盤算著，幾百萬雖然不是小數目，但比起兩千萬，確實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就幾百萬的話還好，以她的實力，應該自己能掙得到。」蘇晚橙看我似乎有些動搖，接著說道。
「……我真的可以加入你們戰隊嗎？」小手冰涼的眼神里充滿了期待。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蘇晚橙就搶先一步答應了，「當然可以！我們夕陽戰隊最歡迎你這樣的可愛妹子了！」
我無語地看了蘇晚橙一眼，這丫頭，還沒問過林夕的意見呢。
「這事兒你跟林夕商量了嗎？」
「哎呀，你就放心吧，林夕那邊我去說，肯定沒問題！」蘇晚橙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一臉「包在我身上」的表情。
我點了點頭，也是，林夕那傢伙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冷冰冰的，但實際上心地善良，疑似有「喜歡幫助無家可歸的小女孩」的癖好，估計也不會反對。
蘇晚橙風風火火地走了，說是要回去找林夕，留下我和小手冰涼大眼瞪小眼。
說實在的，這小妞長得確實挺勾人，尤其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像會說話似的，怪不得蘇晚橙會動了惻隱之心。
不過，這年頭電競圈可沒那麼簡單，電競圈也不是演藝圈，長得漂亮頂多是張入場券，能不能混下去還得看實力。
小手冰涼估計是看出我心裡在想什麼，低著頭，手指不安地絞著衣角，小聲說：「陸柯前輩，我……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我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這小手冰涼，一口一個前輩叫得我骨頭都快酥了，這聲音，這語氣，要是開直播，估計禮物都能收到手軟。
「沒……沒有，你別多想，我們戰隊一向樂於助人。」我乾咳了兩聲，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正經一點，「你放心，只要你認真訓練，提升實力，合同的事情我們會幫你解決的。」
小手冰涼抬起頭，眼睛裡閃爍著感激的光芒：「真的嗎？謝謝你，陸柯前輩！我一定會努力訓練，不會辜負你和橙子姐的期望的！」
我擺擺手，故作輕鬆地說：「別叫我前輩了，聽著老氣橫秋的，叫我柯神就行。」
「柯神？」小手冰涼歪著頭，似乎在思考這個稱呼，然後突然笑了起來，「好的，柯神！」
我看著眼前這個笑容甜美的女孩，心裡突然湧起一股保護欲。
這電競圈，說好聽點是追逐夢想的舞台，選手只需要專心比賽，打出成績。
但實際上，背後卻充斥著各種不為人知的黑暗。
很多沒有成績的戰隊，為了維持生計，不得不去打假賽。
當初顧炎跟我透露過，他明面上是因為年紀大被戰隊除名，實際上還有個更深層次的原因是，顧炎不肯打假賽。
還有一些戰隊，打著「為夢想而戰」的旗號，實際上不過是資本家斂財的工具。
就像基地雞的老闆，花大價錢組建銀河戰艦，看似是為了衝擊冠軍，但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場豪賭罷了。
我看著眼前這個天真爛漫的女孩，心裡不禁有些感慨。
「今天遇到這麼大事，要不要跟你家裡人說一聲？」我突然想起這個問題。
小手冰涼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眼神也黯淡下來，她低著頭，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我……我跟家裡人關係不好，他們不會管我的。」
「沒關係，以後我們就是你的家人。」我儘量用輕鬆的語氣說道，但一說完，覺得這句話說得有點重了，想給自己一個嘴巴子。
前幾章認了蘇晚橙這個不孝女，現在還要認一個妹妹？
小手冰涼猛地抬起頭，眼睛裡充滿了驚訝和感動，她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用力地點了點頭。
我看著她，心裡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莫名其妙就多了個妹妹？還是個需要我保護的軟妹子？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富有同情心和責任感了？
該不會這傢伙實際上是個長著惡魔角和尾巴的小魅魔吧，化身成軟萌的可愛妹子，目的就是為了接近我，然後吸取我的陽氣？
我搖搖頭，把這些不切實際的念頭拋到腦後。
這年頭，哪來那麼多魅魔，是我嗶咔漫畫看多了吧。
說到漫畫，對了，照片是怎麼回事？
「不過話說回來，你手機里那些照片是怎麼回事？跟這件事有關嗎？」
小手冰涼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沒、沒關係的，柯神，你千萬別誤會！那些照片……是我自己拍著玩的！」
「拍著玩兒的？」我挑了挑眉，這小妮子，玩得還挺花啊，「拍、拍著玩兒的為什麼要拍那種照片？」
小手冰涼的臉更紅了，她低著頭，聲如蚊吶：「就……就是……緩解壓力……」
「緩解壓力？」我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你、你是說……」
小手冰涼紅著臉點了點頭。
我靠！這年頭，玩得這麼野的嗎？
我感覺我的三觀受到了衝擊，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我滿打滿算也才二十五歲，就跟這些二十歲的零零後脫節了？
小手冰涼見我不說話，以為我生氣了，趕緊解釋道：「柯神，我、我知道這樣做不對，但我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我壓力真的很大……」
說著說著，她的眼眶又紅了，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我嘆了口氣，這小妮子，還真是讓人心疼啊。
「行了，別哭了，我又沒說要把你怎麼樣。」我遞給她一張紙巾，「以後別拍那種照片了，萬一流傳出去，對你影響不好。」
小手冰涼接過紙巾，感激地看了我一眼：「謝謝你，柯神，我知道了。」
「還是別柯神柯神的叫了，叫我柯哥或者哥就行。」
「時間不早了，你要回去出租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