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男粉絲留著絡腮鬍，圓臉寸頭。
他激動地搓著手：
「柯基基，我是你的粉絲，你平常穿什麼牌子的衣服，穿什麼款式的鞋我都會買同款，甚至你上次拍的『杜杜『GG，我也想和你一起用……」
「斯到普斯到普！」我連忙打斷他，「你的心意我領了，不過我不想老了兜不住屎被護工打。」
我配合著他舉起手機拍照片，過程中，一隻手卻悄悄地伸到身後，試圖偷襲我的屁股。
我早有防備，在他得逞之前就果斷地拍掉了他的鹹豬手。
第二個粉絲拍完照依依不捨地離開了，我長舒了一口氣。
緊接著是第三個粉絲，高高瘦瘦的，帶著一副眼鏡，眼神中透著一絲膽怯，他小心翼翼地問了句：
「柯神，聽說你跟UZI很熟，UZI的跳槍課程可以送我一份嗎……」
我一陣黑線，跑錯片場了吧，這個UZI不是英雌聯盟的UZI吧…..
這個明顯就沒客戶端了。
我還沒說話呢，突然旁邊一個穿著黑色T恤的男生猛地跳出來，指著第三個粉絲的鼻子破口大罵：
「你想要UZI跳槍的課程，不是，你配嗎，要我的課程，還UZI跳槍。」
話音未落，第三個粉絲竟然直接衝上去，跟那個黑色恤的男生扭打在一起T，嘴裡還喊著：
「我就要跳槍課程UZI，給我，給我！」
這漫展怎麼牛鬼神蛇怎麼多？
來點正常人好嗎？
好歹接下來的幾個粉絲都還算正常，沒有人再提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要求，更沒有人像上次拍GG時，要求我給他簽名在褲衩上。
「下一個。」
「柯神，能簽在我褲衩上嗎？」
得，剛說完就來。
……
等最後一個粉絲心滿意足地離開，我長舒了一口氣，整個人癱倒在椅子上，感覺骨頭都要散架了。
「酸蘿蔔別吃……」
我拿起桌上的礦泉水，咚咚咚地就喝起來。
喝完水，我漫不經心地環顧四周，偌大的場館如今只剩下零零星星的幾個工作人員在收拾東西。
「已經7點了啊。」我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怎麼感覺過了半個世紀那麼久。」
打開微信，找到微信名為「我最敬愛的主人」，準備發消息問她們在哪…….
等等……主人？
我腦袋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我什麼時候進字母圈了，我咋沒印象？
定睛一看頭像和聊天記錄，沒錯，正衝著鏡頭擠眉弄眼，做著鬼臉的自拍頭像，是蘇晚橙這丫頭。
……難怪上次拿我手機打電話，搗鼓了那麼久。
神經！
「你們在哪呢？回去了沒？」
我編輯了一條消息發給蘇晚橙。
「叮咚！」
蘇晚橙幾乎是秒回：「大膽！跟主人說話竟然不用敬語！」
「主人是吧，等會讓我逮住你別嗷嗷叫。」我咬牙切齒。
蘇晚橙很快又回了消息：「大膽！我單方面宣布，你不是主人最喜歡的小狗柯基基了！」
八嘎呀路！
我看她這股廢話勁，我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我不情不願地打開語音：「主~人！快！點！來！接！我~」
「跟主人說話就這種語氣嗎？」
我努力壓抑住想要罵人的衝動，用一種刻意夾生的語氣，咬牙切齒地發了句語音過去：
「主~人！人家好累哦~快！點！來！接！人~家~」
語音發送成功，我仿佛都能聽到自己雞皮疙瘩掉一地的聲音。
站在一旁的保潔阿姨聽到我的聲音，停下手中的動作，抬起頭，用一種極其怪異的眼神打量著我。
「咳咳，嗯嗯，哈哈，這桌子可太桌子了，是吧……」
我被看得心裡發毛，尷尬地咳嗽了兩聲，試圖緩解尷尬的氣氛。
誰知阿姨非但沒有移開視線，反而一臉「我懂」的表情，湊到我身邊，壓低聲音說道：「小伙子，玩得挺花啊！」
我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阿姨指的是什麼，就聽她繼續說道：
「字母圈是吧？我懂，我懂！想當年阿姨我啊，雙持皮鞭，手起鞭落，給那些M就是一頓干，圈內人稱雙鞭老太婆……」
阿姨開始滔滔不絕地回憶起自己的青春，我聽得一臉懵，連忙擺手解釋：「阿姨，您誤會了，我不是……」
「哎呀，不用解釋，我都懂！」
阿姨打斷我的話，拍了拍我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
「年輕人嘛，有點愛好很正常，不僅要注意安全，也要注意尺度啊！當年阿姨我就是沒把握好尺度，好幾個M被我干退圈了，我也被字母圈封殺了。」
我欲哭無淚，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還沒等我解釋清楚，手機就傳來「叮咚」一聲提示音，蘇晚橙回復了。
我胡亂地朝保潔阿姨擺擺手，說道：「阿姨，我朋友還在等我，我先走一步了！」
說完，我便逃也似地衝出了場館。
站在場館門口，確定周圍沒有什麼人，這才敢點開蘇晚橙發來的語音。
我一點開語音，就聽到蘇晚橙那欠揍的聲音：
「小狗勾真乖~你自己打車吧~」
……
「啊，疼，柯柯你別這麼用力~」
蘇晚橙一邊喊著，一邊用手拍打著我的胳膊，試圖掙脫我的魔爪。
我被她滑稽的動作逗樂了，但兩根手指還是捏住她的臉頰肉不放，還輕輕地往外扯了扯。
蘇晚橙見掙扎無果，只好放棄抵抗，可憐兮兮地望著我，水汪汪的大眼睛裡似乎閃著淚光，試圖以此來博取我的同情。
「疼？能有我的右手疼嗎，我簽名簽了一下午！手都快斷了，你倒好，直接把我賣了，我還是自己打車回來的。」
「這也不怪我啊，又不是我讓大家找你簽名的。」
蘇晚橙還在嘴硬，試圖將責任推卸乾淨。
「還狡辯，要不是你非要調戲葉綿綿，導致場面混亂，我也不會摻和進來。」
我稍稍鬆開了捏著她臉頰的手指，但還是沒有完全放開，「最後給你個機會，誰 是 主 人？」
「柯基基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小狗勾，我是柯基基最最最最親愛的主人！」
我手上稍微加了點力氣：「含占嘴硬？」
「你是你是，主人先把手放開，簽了一下午名，手很累了吧，我給主人按按手……」
蘇晚橙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想把我捏著她臉頰的手指掰開。
我順勢鬆開了手，坐到了沙發上：「趕緊的，小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