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張慎行
隨著越來越深入,陸遠之的心也慢慢的懸了起來。
事情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越深入,他的心就越沉。
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地洞的長度。
這他媽是什麼情況?一個鐵匠,要這麼深的地洞幹什麼??
這他麼得耗費多少人力才能挖的出來?
所以,這老畢等的圖謀絕對不小!
現在的問題已經不是這老壁燈殺的徐二介了。
而是要搞清楚這個老畢等到底在圖謀什麼!
眾人約莫走了近半個時辰。
越深入,氣氛就越凝重。
海睿也明顯感覺到不對勁了,大舅又不是傻子,他怎麼可能沒有察覺出來不對勁?!
他跟陸遠之的想法一樣。
終於,一行人走到了一處機制黑暗的地方。
趙老六領著頭,舉著火摺子,趁著火摺子帶來的微弱光亮,看到了前面的場景。
但沒有看的太清楚。
行了這麼久,所有人的警惕已經有了微弱的鬆懈。
洞中靜悄悄的,一時間沒有人說一句話,只有一夥兒人的呼吸聲。
慢慢的,隊伍停了下來。
「有人!」
趙老六舉著火摺子的手猛地一抖,霎那間他額頭上的汗刷的一下流了出來。
趁著火摺子微弱的火光,趙六隱約看到前方不遠處躺著一個人!
「誰!」
海睿也看到了那個人,雙目微微一凝,他運起丹田之氣,大聲呵斥。
那人還是一動不動。
一股詭異的氣氛就這麼圍著這裡,所有人的目光里都帶著一絲微不可察的恐懼,其中包括陸遠之在內,他可是知道這個世界有超凡的力量的。
良久之後,還是趙老六壯著膽子,死死的握著手裡的佩刀,直指著那道人影,不顧額頭上的冷汗,一步一步的往前如同蝸牛一樣的挪著步子。
但此時沒有一個人敢笑話他。
陸遠之的氣機已經運到手中制式佩刀上,眼神也死死的看這那身影。
「小心有詐。」
海睿輕聲提醒著正在龜速前進的趙老六。
趙老六咽了一口唾沫,不敢有一絲馬虎,緊緊的握著刀柄,慢慢的挪過去。
一行人離那道身影越來越近。
終於走到了近前,那道身影還是一動不動。
終於,在離那道身影還有幾寸的距離的時候,趙老六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他神色凝重的用腳踢了踢那道身影。
「咚」
沉悶的聲音在靜謐的空間裡產生了不小的動靜。
趙老六的腳與那道身影發生了觸碰。
緊接著,趙老六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猛地蹲下,伸手在那身影的鼻息間摸了摸。
過了一會兒,又伸手在身影脖頸間觸碰了一會兒。
然後一臉愕然的看向海睿:
「大人,這人死了。」
屍體?
所有人下意識地鬆了一口氣,又把目光放在那屍體上。
陸遠之一眼就看到了,那具屍體正是眾人要尋找的劉鐵匠的屍體!!
????
幾個大問號浮現在了陸遠之的腦海里。
什麼情況?
廢了這麼大的周折,就特麼找到一具屍體?
陸遠之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茫然,
死了?
這麼輕鬆?
緊接著,他又不甘心的看了看四周,發現這裡已經是整個通道的死胡同,周圍乾巴巴的,除了那些聞著有些令人作嘔的泥土氣息,沒有任何東西。
只有那一具安靜的屍體
縣衙,大堂內。
剛剛出任務的所有快手都在,所有人都緊繃著臉,大氣不敢喘一聲,全都朝著那一道威嚴矗立的身影看著。
只有趙老六一臉喜色。
「他怎麼死的?」
海睿的眼神死死的看著蹲在地上的刑名師爺吳克用,他的眉間皺成了一個川字。
吳克用也是一臉凝重,再三檢查了一下那蒼白的屍體,更是伸手在那屍體的嘴中的牙槽處掏了掏,站起身沉聲道:
「啟稟老父母,毒發身亡,牙槽處有暗洞,洞中空空如也,更像是死士的死法。」
聽到這麼一句話,海睿陷入了沉思。
陸遠之也陷入了沉思。
所有人都一臉茫然的看著這舅甥二人。
死士?
死士是什麼東西?
這這些泥腿子全都一臉茫然,這是一個新鮮詞,是他們沒有聽過的詞語。
只是海睿卻是知道,所以他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死士,一個只存在於各大豪門世家中的詞彙。
那是讓人聞風喪膽的詞彙。
死士的死亡,對於此時的海睿來說,不亞於一個重磅炸彈。
崇北縣怎麼會出現一個京城來的死士?!
那徐二介死前到底看到了什麼?
這所有的疑惑如同重若千鈞的大石頭,壓得讓人喘不過來氣。
海睿深深的呼了一口氣,閉上了有些複雜的眼神。
半晌之後,他睜開眼睛,眼神變得平靜,看著眾人沉聲道:
「兇手劉鐵匠持兇殺人,如今畏罪自殺,此案我自會上報知府,爾等下去吧。」
「將屍體埋進亂葬崗。」
說完,海睿便一拍驚堂醒木,示意著此案的完結。
所有人抱拳稱是。
只有陸遠之安靜的站在原地,平靜的臉上看不出情緒。
「慢著!」
就在所有人準備離開的時候,一聲充滿凝重的聲音從縣衙的門外傳進來。
所有人都是一愣,緊接著抬頭看去。
只見一道身著黑色錦衣,錦衣肩上繡著金色虎頭,腰間懸一塊白色玉佩的中年男子踏步而入。
在那男子出現的一瞬間。
海睿的瞳孔猛地一縮!
這身衣服!
他在京城高中探花那年見過。
「佩寅郎。」
海睿一字一句凝重的說出三個字。
京城佩寅郎,令人聞風喪膽。
只因為八個字:生死遂命,皇權特許!
當今皇上手下最忠實的一行惡犬。
職責就是督察百官,震懾朝堂,無人敢惹無人敢犯!
這就是佩寅郎。
「本官乃佩寅郎風佩張慎行,此人是我佩寅郎衙門追捕的要犯,屍體本官要帶回京城。」
張慎行的身子挺的筆直,他的目光中帶著凌厲,但聲音卻並沒有如何咄咄逼人,但也不是拿商量的語氣說話,更像是陳述,陳述一件海睿拒絕不了的事實。
他的面色平靜,步子間的距離如同用世界上最標準的尺子量過一般,行走間透露著一絲不苟。
「現在本官想聽一下整個案子的經過,海大人可方便透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