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皇城郊外,一隊人馬正在趕來。
為首的是一個青衫少年,長相頗為英俊,只是鷹鉤鼻增添了幾抹陰霾,顯得整個人陰險毒辣。
他叫李飛貞,是李王府的天才。
「武王府的次脈欲奪世子之位,於私宅斬殺世子江寒。」
李飛貞哈哈大笑,已經想好了擊殺江寒之後,該散播些什麼消息。
最好的辦法,自然是將此事嫁禍給武王府的次脈,藉機挑起武王府主次兩脈之間的矛盾。
武王府在江武王還有江寒父親的治理之下,實在是太團結了,上下一心。
不施展一點手段,還真的無法從內部瓦解。
若武王府不亂,他們李王府註定要矮上一頭,無法成為大焱第一世家。
「大膽,誰敢擅闖武王府世子的私宅!」
胖子管家大喝一聲,等看清來人之後,猛然一愣。
李飛貞?
這小子來這裡幹嘛?
江寒世子如日中天的時候,這傢伙經常厚著臉皮上門請教有關修行的問題。
但江寒世子淪為廢人之後,就不再登門拜訪了,一句安慰的話都沒帶人捎上門。
比白眼狼還要白眼狼!
「你……」
胖子管家剛準備開口。
冷不丁之間,兩道漆黑的鐵箭射向他的肩骨。
他整個身子被帶飛,撞碎木門,然後鏗的一聲,釘在地面上,崩出一簇簇火花。
胖子管家暗叫一聲不好,大意了。
他掙扎著想要拔掉肩骨上的兩道鐵箭,但是手腳一陣無力,渾身軟綿綿的。
軟骨散?!
這種毒藥,可化去中毒者的修為!
「世子,快跑!」
胖子管家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大喊了一聲,旋即昏厥了過去。
「挺忠心的,可惜了,他走不了了,今天註定要死在這裡。」
「等我把他從棺材中拉出來,再送你們主僕二人一起上路,這樣你們在黃泉路上不會孤單。」
李飛貞哈哈大笑他鄙夷地看了看前方的血棺。
這個廢物在根骨盡毀之後,行事愈發怪誕,毫無武王府的風骨,簡直就是丟盡了武王府的臉。
同時,他也覺得一陣膈應,想起了當初為了向江寒請教武道修行問題的卑躬屈膝。
那段記憶,簡直不堪回首。
「江寒,待會我定要將你千刀萬剮。」
李飛貞冷哼一聲。
只有狠狠折磨江寒,把這個昔日的絕頂天才踩在腳下蹂躪,才能讓他覺得稍微舒服。
「砰!」
就在這時候,一道身影從血棺之中挺立了起來。
赫然是江寒。
江寒閉著眸子,身上噼里啪啦作響,感受久違的修為之力!
在場武者看著突然「詐屍」的江寒,一個個瞳孔緊縮,神情緊張,手心暴汗。
不過下一秒,他們就緩了過來,心中生起無名火。
眼前此人,已經不再是三年前那個冠絕大焱的江寒了,有什麼可怕的?
現在只不過是一個十足的廢物罷了。
是武王府之恥,已經被釘在恥辱柱上了,被整個大焱王朝所不恥。
臨陣縮逃,以至於道心破碎,最後導致自身的根骨和修為都沒了,所謂天才的一生,簡直是個笑話。
「嗯?」
江寒見到了被釘在地上的胖子管家,眼神殺意濃郁。
敢傷他的人?
「鐺!」
他輕微抬指。
只見那洞穿在胖子管家肩膀上的兩支鐵箭,劇烈地顫抖起來,而後寸寸破碎。
江寒自顧自地走到胖子管家面前,捏碎一枚丹藥,敷在上面。
好在這不是致命傷。
「你……恢復修為了?」
李飛貞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輕笑道:「不過,就算你恢復了修為,也不再是巔峰時期的你,根骨已廢,翻不起多大的浪花。」
他極致嘲弄,心情大為舒暢。
唯一不爽的是,江寒始終一臉平靜,難道這個廢物,還有什麼後手不成?居然這般無畏!
「你們李王府想殺我,然後嫁禍給武王府次脈,藉機挑起我們的內部矛盾?」江寒問道。
見到李飛貞臉上驚訝的表情,他知道自己猜測八九不離十了。
只是李飛貞不知道的是,次脈對他們武王府忠心耿耿,根本就不會背叛,更別說是為了謀奪世子之位而襲殺他了!
武王次脈其實嚴格上來說,並不是武王府的人,身上流淌著不是他們這一脈的血。
次脈老祖是他爺爺江武王的袍澤,也是生死搭檔。
一次抵禦外敵,次脈老祖隕落。
為了更好地保護昔日袍澤的家族,江武王主動把他們納為武王府次脈,賜予王姓!
自建府以來,他們和睦相處,上到老輩,下到小輩,皆有深厚的情誼。
武王府之所以能武道昌運,和這種團結離不開關係。
畢竟只會勾心鬥角,殘殺同族的家族,終會被淘汰。
而且江武王最討厭的就是家族內耗了。
少年時期曾備受其害,故而成王之後,施展一切鐵血手腕,遏制這種狀況。
「想不到這廢物,還挺聰明的?」
李飛貞帶來的幾個狗腿子哈哈大笑,知道了又怎樣?
一介廢物而已,莫非還能殺了他們不成?
「轟!」
就在這時,江寒乾涸的肉身流轉著絲絲雷芒。
他一掌揮去,快若奔雷!
奔雷掌,這是武王府的成名武學,恢復修為之後,江寒第一次使用,沒有半點晦澀。
「噗!」
那幾個哈哈大笑的狗腿子瞬間被立劈,肉身裂開,化作血霧,就連一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
生死廝殺,唯快不破。
能襲殺,能巧殺,就絕不硬撼。
命只有一條,所以要用最靠譜的方式過來鎮殺敵手。
「你!」
李飛貞瞳孔猛然緊縮,他不可思議地看著江寒。
強忍著內心的恐懼,咬牙出手,他拳頭上籠罩著層層烈焰。
江寒拳若流星,回應一拳。
拳拳相碰,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
「砰!」
李飛貞覺得一股巨力在籠罩在他身上,咔嚓一聲,胳膊斷了。
然後喉頭一甜,整個人砸落在地上,盪起陣陣塵埃,邊咳嗽邊吐血。
「不可能,你根骨已廢,整個皇城人人皆知,就連幾大御用老醫師都束手無策。」
李飛貞單手托著斷臂,一臉不可置信。
他是真武八重的天才,但還是敗了。
半天前的江寒,明明還是一個在皇城長街上,被人奚落鬨笑的廢物。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完全變了一個人!
此刻,他有種時空錯亂的紊亂感。
像是三年前那個意氣風發的天才,回來了!
「江寒大哥……」
他想求情。
但是下一秒,江寒一指點了過來,將他的額骨洞穿,紅白腦漿迸了一地。
「李王府的人,還是挺有骨氣的,不曾求饒,也沒痛得哼出一聲。」
江寒喃喃,心中略有敬佩。
若是李飛貞還沒死透的話,一定跳出來破口大罵。
不曾求饒?你倒是給求饒的時間啊?
撲哧一指骨點過來,腦漿都干碎了。
若還能求饒,那就有鬼了。
痛哼幾聲?
都被瞬秒了,還哼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