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劍閣!
一個黑袍男子立身在那,如同一把神劍,鋒芒畢露。
剛一現身,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是他,破了李之鳴記錄的神秘劍修!」有男子神色詫異,眸子火熱。
他想要上前和黑袍劍修交流一下劍之感悟。
但是內心顫慄,遲遲不敢向前,被黑袍劍修身上的那股凜冽之意所震懾住。
太霸道了,讓人心生畏懼。
但凡走近一點點,就和用手摸過利刃一樣,有股皮膚要被切割流血的感覺。
這黑袍劍修,便是江寒。
陳詩娟早就得知了消息,故而在等候江寒。
江寒看著那身材挺拔,胸脯傲然的女子,頭皮一陣發麻。
這妮子的直覺,敏銳到嚇人!
能洞悉他內心深處的秘密。
雖然是猜測的,當猜測得很準的時候,至於是不是猜測,那都不重要了。
「你來了?失約那麼多天,還以為你失蹤了呢!」
陳詩娟秀眉一皺,有些狐疑。
眼前這黑袍劍修的實力,竟然強大了許多許多。
不是強大一星半點,而是一大截!
短短十天不到,究竟是什麼可怕的天賦,實力才能飆升那麼多?
她有種強烈的懷疑。
不知道此黑袍,究竟還不是不是她認識的那個黑袍。
正常人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之內,就突破那麼多個境界吧?
即便是天才,也做不到。
「失蹤倒不會,失心瘋倒有可能。」
江寒頓了一下,旋即說道:「劍閣老呢?」
「在頂閣秘境等你。」
「你信不信我知道你們乾坤劍閣的頂閣秘境在哪?」
「不信!」
陳詩娟頭擺得和撥浪鼓一樣。
頂閣秘境存在迷蹤陣法,一般人進去只會迷路,根本不知道真實路徑。
「既然你不信,那你還愣著幹嘛?還不趕緊帶路?」江寒一臉無語。
「……」
一番對話下來,陳詩娟恨得磨著虎牙。
她不再有一絲懷疑了!
這不是那個傢伙還能是誰?整個大焱王朝,除了他,再無其他人能讓她那麼抓狂了。
頓了好一會,陳詩娟終於恢復了過來,她撇著嘴巴在前面帶路。
踏入乾坤劍閣,一路來到了頂閣樓。
最後穿過一片迷霧,終於來到了一方巨型湖泊附近。
劍閣老坐在湖泊旁邊,閉目沉思,磨礪心境。
江寒神色古怪,果然不愧是來自於太荒劍閣的存在,反正他沒有這樣的閒情雅致。
「你來了?」
劍閣老看了看江寒周邊,臉上閃過疑惑:「你師尊呢?」
「我師尊因有事而無法前來,所以讓我代替,不過劍閣老請放心,我師尊的劍道感悟已經傳授於我,不說領悟了百分百,十之七八還是有的。」
江寒微微一笑。
他其實還是謙虛了,說是百分百都不過分。
因為他就是那位前輩,那位前輩就是他。
「多謝小友。」
劍閣老抱拳,修行一途,達者為師。
所以江寒擔得起他這一拜!
「最近我的劍心難以平靜,不管我如何修身養性,都無法釋懷。」劍閣老嘆息一聲。
因心生意。
劍心不穩,那麼劍意自然不穩。
這個問題困擾他很久了,無論他用什麼辦法,依舊做不到念頭通達。
「劍心不穩?」
江寒眉頭一皺,說道:「那你是閒得蛋疼!」
這句話一出,不管是劍閣老還是陳詩娟眸光皆是一震。
「小友何出此言?」
劍閣老沒有動怒,反而認真求教,一副虛心的樣子。
「何謂心不穩?就是糾結太多,內耗太多,只存在於想,而不去思考劍心不穩的源頭在哪。」
「若是知道源頭呢?」
「若知……」江寒向前一步,看著劍閣老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那就斬了讓你劍心不穩的源頭!」
「唯有徹底毀掉,方可念頭通達。」
「求神拜佛,磨礪心境皆是無用功,斬去一切不服,滅去一切不順,則吾之人生,皆順風又順水。」
江寒目光璀璨,繼續說道:「這就是我的劍心,大自在劍心,一切隨心所欲!」
他沒有那麼多感悟,只知道順心而為。
「這……」
劍閣老怔怔地看著江寒,他眸子之中閃爍著璀璨的光芒。
這話雖然聽著離經叛道!
但是!
仔細回味和揣摩,還真的有幾分道理。
對他的衝擊很大。
「大自在劍心……」
劍閣老眼中的明悟之意很濃,他身上傳來了錚錚的劍意。
似在熬煉劍骨,要脫胎涅槃!
江寒略顯驚訝,這老頭兒劍道修為高深得可怕,只是一直有心魔,導致蹉跎了大半輩子,以至於無法寸進。
但是!
只要鑽出了這牛角尖,未來的劍道造詣,還真的不一定會差到哪裡去。
今日點撥,留下一場善緣也不錯。
不知道為何,直覺告訴他,眼前的這一老一少很不簡單。
總而言之,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
「噗通!」
此刻,一條龍魚躍出水面,撒下一片熾盛的火焰之力。
整個湖泊流光溢彩,鑲上了一片金鑾。
畫面很美。
山河燙金,老人悟道,祥和而靜謐。
「嘩!」
江寒陡然出劍,一劍刺向那一條龍魚。
一下子就洞穿了魚身。
見狀,劍閣老眼中的明悟之意越發濃郁了,他凝重開口道:「多謝小友,我已完全明白了。」
「你這是要老夫果斷,斬去心猿!」
「劍心不堅,不果斷,那麼醞釀出來的劍意就是空中樓閣,此後老夫亦要大自在。」
說完,劍閣老盤膝坐下,身上衝出乳白色的劍意,結成一個繭,將其包在其中。
「……」
江寒目光一凝,這劍繭有種莫名的道韻。
看來劍閣老真的感觸很深,要進行深層次的蛻變了。
這樣的蛻變,在修行界其實很少。
一些武者可能一輩子都遇不到一次這樣的機會。
江寒汗顏,因為剛才他只是單純的嘴饞了而已。
龍魚那麼生猛,肉質肯定美味,所以忍不住出手。
「咳咳!」
「既然劍閣老正在悟道,那小子就不打擾了。」
江寒轉身離去。
「哎,你怎麼順手牽羊啊?」陳詩娟連忙制止。
這條龍魚養了好多年了。
但是江寒越喊越走,最後飄來一句模糊的聲音。
「這是……酬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