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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天要亡我,天要亡我。

2024-08-12 01:29:24 作者: 商狄
  第324章 天要亡我,天要亡我。

  王夫人很好奇賈政跟寶玉的談話,可偏偏兒子對此事守口如瓶,一個字都不肯透露。

  她沒得法,只好在隔日請來薛姨媽。看看能不能從妹妹口中,探得一些事情。

  昨日賈政暈倒的事情,薛姨媽亦是知曉。她如今失了獨子,所有心思都放在女兒身上。

  見王夫人左打聽右打聽,薛姨媽只好道:「姐姐到底想知道什麼,寶釵確實什麼話都未同我講。」

  這下好,王夫人打錯算盤,反倒要被薛姨媽不停追問。

  到底是件能說道的事情,王夫人便把大房的遭遇拿出來一說。

  聽到賈家大房涉及謀逆,氣的薛姨媽更是咬牙。賈璉原先就不太看得上薛蟠,當時薛家本就是寄住賈家。

  這些小輩間的勾當,薛姨媽自己睜隻眼閉隻眼,也就糊弄過去。

  如今外頭一直傳聞薛蟠死在叛軍手中。再一聽賈赦、賈璉也有牽涉,新仇舊恨加在一起,薛姨媽豈能不恨相關人員?

  「真該殺了他們一家老小,下去給吾兒磕頭賠罪才是。」

  聽出薛姨媽的恨意,王夫人亦是嚇一跳。她倒不意外薛姨媽的態度,她對賈敏的態度亦是差不多。

  只是她才後知後覺的想明白,這是殺頭的大罪。

  罪名這麼大,是不是弄不好,這大房的爵位也要沒了?

  這……這……這……

  王夫人的神色一變,猛地從位置上站起來。

  不行,她得去找二哥問個清楚!!

  薛姨媽見姐姐神色有異,忙關心道:「姐姐怎麼了?」

  王夫人怕她壞事,只好勉力笑道:「沒事,只是想起來鳳兒怎麼不去求到她二叔那兒?」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一顆心都在賈璉身上。哼,咱二哥豈會幫她?」

  這話倒不偏頗,王熙鳳是多心高氣傲的人物。為了賈璉這沒出息的色鬼,竟然願意陪著一同來求情。

  哎,這女兒家啊,但凡嫁個不中用的男人,此生就是如此悽苦。王夫人如此想著,又不禁想起自己的寶貝女兒。

  元春這可憐丫頭,被他二叔送到宮裡,也算是享過些榮華富貴。想到自己今後的依傍,王夫人心思又穩上一些。

  陛下還是自己的親女婿呢,哪怕大房的骯髒事著實難看,陛下定會想辦法保住二房。

  薛夫人顯然也是想到這點,馬上進言道:「姐姐,你可不能慈悲心腸。大房會做出這等事,還不是因為懷恨老國公把榮禧堂交給二房?」

  該說不說,薛夫人確實有幾分急才,三言兩語就說中重點。若無嫉妒懷恨之心,大房不至於此。

  可換言之,賈家走到如今的局面,這些局中人,誰又沒個嫉妒懷恨之心?

  薛夫人一心為寶釵考慮,王夫人一心想替寶玉圖謀。兩人一拍即合,更生出同仇敵愾之意。

  「我省的。」王夫人點點頭。她心中的天平兩端,一側擺著的是大房老小,一側是寶玉。要如何選,已經不用外人去猜。

  此時此刻,她的心中更多的是,主宰他人命運的快感。


  所謂計謀,所謂謀略,不過如此爾。

  …………

  …………

  賈家如今的情況,大家都有意對老太太隱瞞。眾人都清楚,萬一到了山崩的情況,還能入宮說上一些話的老太太,就是所有人唯一的依仗。

  賈母只知老二被氣暈的事情,派去打聽的鴛鴦也不敢把話說透。後者擔心老夫人的身體,只敢挑些好聽的話搪塞。

  直到寶玉這孫兒來找自己,老太太的神色還是有些不快。得知寶貝孫兒要隨自己一同入宮,賈母又不免高興一些,暗道還是寶玉懂事,知道掛念自己的身體。

  兩人在家中一番收拾,倒沒忘記往宮裡遞摺子。一品誥命本就有隨時拜見皇后的權力,這是皇家給出去的身份。

  面子上的尊重,帝王家自然要維護。不然往後,誰還拿帝王給出的榮譽當回事?

  午時還未過,前來傳話的小宦,就把皇后應允的意思轉述完畢。後知後覺的王夫人,趕到榮慶堂著不住打聽賈母和寶玉的去意。

  偏生賈母最近難以忍受王、薛二人的呱噪,實在不願把湘雲的事情,拿出來給她們二人說道。

  薛蟠死後,薛夫人的舉止實在像一個潑婦,叫人不可理喻的很。如此臨到出門後,王夫人都不知這兩人的真正目的。

  半道上,賈母還在馬車內叮囑寶玉,一會入宮後的禮儀。說著說著,又聊起自家跟皇后娘家的淵源。這位皇后本家姓張,亦是出生勛貴世家。

  她有個堂兄,就是最近入朝,在邊關駐守十餘年的張將軍。聽聞皇后的祖上,竟然也曾是老國公的帳下將領,寶玉不免稱奇。

  「祖父竟然這麼厲害?」寶玉適時的露出驚疑狀,他這大盤子臉當起捧哏,實在有趣的不得了。

  「那可不。」賈母只要跟寶玉待在一起,心情就好的很。

  當年老國公若無這般冠絕群雄,又怎麼可能得到自己的傾慕?

  一轉眼,夫婦二人已經天人永隔數十年。賈母心中不免惋惜,若是賈代善還在世,自己在家豈會這般受氣?

  路上再無旁的閒話,臨到宮門處下車。皇后已經派了貼身太監過來接駕,考慮到賈母年老體衰,又是老國公的髮妻。

  皇后特意命宮人準備車架一輛,以免老太太代步,以示天家仁德。

  等入殿見了面,當起陪客的寶玉一直低著頭。張皇后對這個玉面公子也沒多少興趣,只淺淺問過是否成家,就沒太關注寶玉。

  賈母也不敢在皇后面前拿長輩身份,見話說的差不多。她在寶玉的攙扶下,直接跪在宮殿的地板上。

  縱然是當朝皇后,如何能受快八十歲的老夫人一跪。忙喊了左右宮女、小宦官出來哄老太太。好說歹說才將賈母勸回位置,張皇后才耐心聽著老太太講述史湘雲的慘事。

  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女,連半日史家的福分都沒享受過。二叔不疼,三叔不愛的小可憐,饒她一條命倒不是難事,還能顯出帝王家的氣度。

  張皇后心中思量一會,有意做主答應此事。只是見到賈母和寶玉的忐忑臉龐,這位張皇后還是疑惑道:「老太太難得入宮,就只為此事?」

  這話問的有些莫名其妙,賈母心中暗道不對勁。她下意識抬起頭,看著張皇后那張端莊的臉,還是照著本意道:「確實如此。」


  「好,此事我會跟陛下商議。」

  當著老太太的面,張皇后也不去自稱什麼哀家。當年她跟陛下成婚之時,還跟老國公等長輩打過照面,這份香火情到底擺在這。

  賈母聽的更是放鬆許多,別看張皇后沒把話說滿。對方是什麼身份?能給出這麼一句話,就有八九成的把握。

  指望一國之母拍著胸脯保證?賈家是什麼身份?賈母又是什麼身份?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接下來就是聽天由命。

  其後賈母帶著寶玉又在殿中閒坐片刻,才解釋起自己難得入宮拜見,從家中帶了些禮物給賢德妃。

  賢德妃就是元春的封號,此乃天倫之樂。張皇后也沒有阻止的意思,加之賈母所求之事畢竟不大,兩人的照面還算愉快。

  出了殿,又在宮女的引路下,朝著元春的居所前進。

  這引路的差事,也不是亂來,宮女間自有法度規矩。領路的導引官,要離賈母等人數步之遠,以避免聽到些不該聽到的話。

  遊走在巍峨的宮殿群中,寶玉見識到比大觀園更興盛的地方,又有湘雲的難事消去。

  心情雀躍之下,他忍不住跟賈母求教道:「老太太,湘雲妹妹這事,為何不來找姐姐幫忙?」

  他爹都能想到找元春,沒道理老太太想不到啊。

  賈母見寶玉說的小聲,不免覺得這孩子機靈的很。

  忙大聲道:「因為皇后娘娘仁愛,素有賢名。皇后娘娘貴為國母,乃後宮嬪妃之長。咱們這些臣子親屬,有什麼難事理當拜會娘娘,懇求娘娘開恩示下。」

  此話卻聽的寶玉心頭一緊,下意識捂住懷裡的書信。老太太能想明白的事情,是爹爹想不明白?還是爹爹所求之事,不能找皇后娘娘?

  可逐漸前進的路,已經不容賈寶玉細想。得知親祖母來探望,元春早已梳洗完畢,在屋中靜候。

  這一碰面,到少了省親時的哭哭啼啼。元春到底記得自己還在宮中,只在左右宮女退下後,才坐到賈母身邊,探著頭縮入賈母懷裡。

  「祖母,我好想你。」

  「祖母省的,祖母省的。」賈母不住抬手拍著元春。

  賈家這麼多晚輩,當年她最喜歡的就是元春。只因對方身上既有賈敏的貴氣,又沒有女兒那般傲氣。

  當年若不是王夫人突然做主,執意要讓元春入宮,賈母心中是一萬個不同意。

  敏兒嫁出去後,她就覺得兩個兒子靠不住。好不容易教導出一個元春,王夫人轉過手又把這孩子送入宮,這是什麼道理?

  還是當年的兒媳婦偏心,心裡只記得她的長子。但凡賈珠早走個幾年,王夫人都不敢這麼狠心,捨去自己的嫡女,為她娘家的兄長鋪路。

  賈家的富貴,早在元春入宮前,就已升無可升。何需用一個嫡女,來做政治交換?

  可惜啊,前程往事難回首。賈母心中升起愛憐,想到自己之前教元春讀書習字的時光。只盼著元春跟她孩子,能在宮裡平平安安就好。

  「你記住祖母的話。不該想的事情不要想,不該聽的話不要聽。今個兒沒有伱娘、你舅在,姥姥的話,你就是夢裡都不准忘記。」

  賈母覺得自己這個歲數,也不知還有幾個年頭能等著自己。該交代的話,還是趁早交代下去吧。


  不然這一大家子真要散了,下去九泉還有何面目見夫君?

  「今後別管她們對你說什麼,你要記得,你這一生的安危富貴,都系在小皇子身上。

  他平平安安,你就平平安安。他知足常樂,你就順遂如意。切不可仗著自己讀過幾本書,就小覷其他人。」

  元春越聽,眼睛就越紅。自打入宮後,她已經多少年沒聽過如此真摯的關心。

  她強忍住淚,忙看向一旁愣神的寶玉,強顏歡笑道:「弟弟最近可好?聽說弟妹懷有身孕,不知何時見侄兒落地?」

  「應是在中秋前後。」寶玉已開始初通人事,能看出元春華麗儀表下的艱難。他猶豫著,不知該不該拿出他爹的那份信。

  可寶玉忘記了,他從小是被元春教著長大。元春看他,如看到半個兒子。

  見寶玉鎮定神色下的忐忑緊張,她直接道:「若是有什麼要姐姐幫忙的事,你不妨直接說來。」

  聽到這話,賈母猛地回頭。她是真不知道,這孫兒還有事瞞著自己。

  寶玉見被親姐姐看出來,也不好繼續隱瞞下去。直接掏出他爹的信,想著到底是一家人。

  就放言道:「這是爹爹托我帶給姐姐的信,爹爹說姐姐看過,就會知曉。」

  元春一聽,心中已經知道不妙。眼眶裡的委屈,立馬消散不見。一轉眼,就轉變成初見時貴氣的賢德妃。

  她小心接過寶玉的書信,只淡淡的點著頭。

  賈母有心打聽其中詳情,可又怕把事情擺在檯面上,元春當著她的面不好回絕。

  只好囫圇的聊過幾句,忙拎著寶玉出宮,準備在馬車上好好盤問。

  此二人的事情先不提,單說元春在賈母走後,拿出賈政的信件一看,臉上已全是慌張之色。

  她是在蜜糖里長大的女孩兒,王夫人雖更在乎大哥賈珠。

  對她,也沒少了關心。又有賈母、賈父的寵愛。真要說元春小時候,過的也不比賈敏差。

  也正是這樣的天子嬌女,才對入宮後的諸多規矩諸多不適,對後宮中的爾虞我詐,倍感心力交瘁。

  要是當年能據理力爭一下,她知道自己的命運,或許就會跟姑姑一樣。再差,也不至於一輩子苟且在深宮中,等待皇上時不時的寵幸。

  她真是個在蜜糖里長大的女孩兒,到此時此刻,還天真的回憶起小時候的美好。想著想著,她就想明白了。

  她要幫一幫家裡人。畢竟是她的親族,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表哥。是自己從小生長的地方。是她賈元春每日夢回的————家。

  …………

  …………

  「那封信到底是誰給你的?」

  回去的馬車上,賈母罕見的肅聲盤問。

  瞧著老太太的神情,寶玉心中越發覺得不妙。他猶豫片刻,才說道是賈政的主意。

  賈母又追問起原因,寶玉知道的亦不多。賈政的信,寶玉也未敢翻閱。

  寶玉只好道:「爹爹昨日昏過去之前,我聽說璉二哥、隔壁的大堂哥都有上門。我只知道二嫂子是哭哭啼啼離去,其他的,就實在不知道了。」

  賈母聽的渾身一抖,她早年一直跟老國公朝夕相處。權謀之術,哪怕不如老國公的老謀深算。見多了豬肉,也知道豬跑起來是什麼樣子。


  賈母心裡清楚,賈家一定發生了什麼大事情。強壓住心頭的火氣,一路進了家門。才過二門,就迎面碰上久候的王夫人。

  後者擔心一整天,就怕賈母入宮是為大房的人求情,更怕對方入宮不是為大房求情。

  複雜的情緒,讓她攔下賈母后,也不知該說什麼。只好侷促道:「老太太奔波辛苦,元春那孩子可還好?」

  賈母心中本就帶氣,連話都不願意同她多說。直接領著寶玉,就殺入賈政的寢居。

  躺在床上休養的幼子,見到老母親氣勢洶洶的殺進來,作勢要起身請安。

  賈母冷冰冰道:「不必了,你若還當我是你娘。你接下來就老老實實回答我的話……」

  見賈母一開口,就把話說的如此重。賈政暗道不妙,更不敢在床上耽擱。他一個翻身,從床上下來,直接跪在冰冷的地面。

  見賈母連勸住的話都沒有,跟在後頭的王夫人也是嚇了一跳。

  「你莫當我是老糊塗,你把最近家裡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我。」賈母厲聲道,「倘若你現在不說,往後再想同我說,我可就當自己不知道了。」

  賈政本就是個沒主見的,要是他能頂著一頓棒槌,把事情強行搪塞過去,說不準也不會有其後的麻煩。可他要真有主見,那他大哥還能走到今天這一步?

  待賈政把事情原原本本說完,賈母氣的哆嗦起手,指了指賈政,又指了指王夫人。

  「好啊,好啊你們幾個。一個個有什麼事,都瞞著我。都把我當成睜眼瞎,成日裡說些好話哄騙我……真好啊,我的命怎麼這麼苦……」

  聽到老太太越說越是語無倫次,賈政忙從地上抬起頭,只一看,就發現老太太的臉色已經青一陣白一陣。

  「娘!!!!」賈政還是有孝心的,忙從地上跪行到賈母身前,扶著老太太顫顫巍巍的身子。

  「老太太。」鴛鴦也看不出不對勁,更是從旁一把抱住賈母。

  寶玉真是徹底慌了神,不住急道:「祖母,祖母。快去請太醫!」

  已近八十高齡的老太太,終於讓自家晚輩氣暈過去。

  …………

  …………

  李贄下朝時,就馬上被張皇后請至面前。夫婦二人成婚多年,愛意雖已消去不少。彼此間的敬重,到比早年更多一些。

  聽聞賈母入宮的經過,以及所求之事。李贄有些微妙道:「你說她是真不知道?還是……」

  知道李贄是帝王的疑心病發作,張皇后忙勸起自己的枕邊人,道:「陛下,咱們不用管他們想什麼,只用看他們做什麼。」

  這倒是有點撥雲見日的透徹,李贄亦是作笑道:「芸芸說的在理。」

  「那老夫人所求之事?」

  貴如張皇后,私下提起賈母也得稱一聲老夫人。只因賈家兩位先祖,都是戰場上立下的國公,而不是死後的加封。

  這其中的差距,實在有天壤之別。

  「一件小事,允了吧。」李贄微妙道。

  賈老夫人的面子,加上皇后的面子。保下一個孤女,也是無可厚非。李贄擺擺手,不願在此事上多費心。

  有些事,可一不可再。希望賈家人事後,不要後悔今時今日的決定。


  難得來皇后這坐坐,李贄的主要心思還是放在李俊上。這孩子最近的學問是成長不少,只是去過一趟松江回來後,整個人就變得神神叨叨。

  「你說俊兒整日泡在工部,到底是想做什麼?」

  若不是知道李俊在松江,一直有去陳恆府上聽課。李贄都懷疑對方,是不是染上什麼不該有的臭毛病。

  李俊是兩人的孫輩,張皇后到不願橫加管束。左右李賢都沒登基呢,那怕俊兒真糊塗些,到時也有其他同父兄弟在。

  「他還小,陛下何必管束甚多。」張皇后失笑道。

  「朕在他這個年紀,都已經趕至邊關,跟著幾位老國公學習兵法。」李贄吹起自己當年的威風,張皇后也不願意點破。

  兩人撿著過去的事情,相互回憶一番。又聽到賢德妃的宮人,過來送了些元春親手製作的點心。

  「糊塗,朕跟皇后在議事。你們就這點規矩都不懂?」

  手提食盒的小宦,連忙跪在地上,替元春解釋開脫起來。

  場面正尷尬時,張皇后身邊的太監,突然得了些消息。朝著堂中一跪,對著御座上的兩人急道:「陛下、娘娘,賈家朝宮裡遞來消息,想請幾個太醫上門。」

  怎麼又是他們家?李贄有些煩了,又不得不追問一句,「他們家是誰病了?如此興師動眾。」

  大太監藉故抬頭,見張皇后眨眨眼,才不帶停頓道:「是老國公夫人,聽說是回府時摔了一跤,人已暈過去多時。」

  李贄也被嚇一跳,這個年紀的老人家摔倒,那可不是件小事。

  「速派太醫過去他們府上診治。」

  「把庫房裡的那株老人參也拿過去。」張皇后又補上一句。

  …………

  …………

  太醫還在趕來的路上,賈政已經先把寶玉叫倒一旁盤問。現在府內亂作一團,寶玉自然不敢隱瞞。把最近所有的事情一說,只聽的賈政大嘆。

  「天要亡我,天要亡我啊。」

  白日才見過宮中的富貴,寶玉還不理解其父的意思。只看著賈政滿臉悲憤,亦是心慌意亂。

  咱們這麼一個大家子,真有散的一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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