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婆婆又沒說錯。🍬☠ ➅9𝔰Ⓗ𝔲X.𝕔Ỗ爪 🐟♠」
林染臉上沒有絲毫因崔慶蘭所言對姜黎生出的不滿和氣惱,她說:「在嫁給我老公前,我沒少從他口中聽說我婆婆的故事,後來,被他帶回家初見我婆婆那刻,我便喜歡上了我老公的媽媽,我現在的婆婆。
微頓須臾,林染笑盈盈又說:「不騙你,我婆婆真得很好,哪天你見了也會不自主喜歡上我婆婆這樣的長輩,她是一位溫柔睿智,博學多才的女士,經她教導,不單我老公曾榮獲高考狀元的殊榮,且我大伯子和兩個小姑子、三個小叔子亦榮獲過,且他們在各自工作領域都發展得很好,我爸媽沒少羨慕我公公婆婆呢!」
有關姜黎一家的事跡,崔慶蘭為了自己暗藏的心思,從林染口中打聽到不少,更何況前些年每到高考出成績當日,新聞媒體沒少報導姜黎一家。
就算不看報紙,坐在家看新聞聯播,崔慶蘭也有看到過。
這會兒聽林染對姜黎這個婆婆一頓猛夸,崔慶蘭要說不羨慕,絕對是假的!
因為她的前婆婆是個事兒精,得知她婚後不要孩子,便對她沒有一絲半點好印象,每見一次,不是擺冷臉給她看,就是指桑罵槐,對著她冷嘲熱諷。
有這樣的婆婆,連帶著前夫家裡其他人對她的態度也不怎麼樣。
他們全拿她當外人,一旦她出現,他們立馬結束正在談論的話題,要麼安安靜靜坐著看電視,要麼嗑瓜子吃花生逗家中晚輩玩兒。
反正是眼裡壓根沒她!
「你婆婆真就那麼好,好到你不介意她說你的不是?」
崔慶蘭心裡不舒服,禁不住在林染面前拱火。
林染沒接話,而是問:「你可還記得咱們小時候看過的一檔兒童類電視節目?」
「什麼?」
崔慶蘭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林染所言何意。
「我婆婆就是『梨子老師』,意外吧?」
見崔慶蘭眼睛大睜,林染眉眼間難掩得意:「我婆婆還是國家知名運動員,每次參加賽事,一個人就能取得數枚金牌,為咱們國家增光!」
「聽梨子老師講故事?」
崔慶蘭自語。
「沒錯。」
林染笑著點點頭,她說:「我婆婆即漂亮又優雅,真得和仙女兒沒兩樣,別看現在五十出頭,可她看著最多三十來歲,和咱們走在一起,甚至比咱們還要年輕呢!」
崔慶蘭沒出聲。
「都說歲月從不敗美人,我在我婆婆身上算是真正體會到了其中的含義!」
林染由衷說著,甚至眼裡流露出不自知的崇拜,她唇角漾出抹笑意:「嫁給我老公這些年,我從我婆婆身上學到不少東西,而且我婆婆平日裡待我很和善,如若不是我真有做錯,如若不是真心把我當兒媳看待,以我婆婆的性情,她是絕對不會指責我什麼的。
再者,我婆婆即便指責我,她都是有理有據,不是隨隨便便開口說我一通。」
「那你可真幸福,遇到了一個通情達理的好婆婆,不像我,在與我前夫的那段婚姻里,被我婆婆動不動就雞蛋裡挑骨頭,甚至指桑罵槐,冷嘲熱諷。」
一聽崔慶蘭這話,林染瞬間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一臉抱歉:「對不起,我不是在向你顯擺我有個好婆婆,我就是……我就是話說到拿,隨口多說了兩句,你可千萬別和我生氣啊!」
「不會。」
崔慶蘭搖搖頭,繼而說:「作為朋友,你還不了解我嗎?我向來大氣!」
「是是是,你最大氣,不會和我一般計較。」林染笑出聲,隨之,她問:「你真不打算再找一個?」
聞言,崔慶蘭沉默須臾,她說:「要是能遇到像你老公那麼好的男人和通情達理的家人,我不介意再婚,否則,我寧願單著過一輩子。」
這話其實暗含試探意味,然,林染根本沒多想,笑說:「你肯定會遇到一個好男人,但要想找個和我老公一樣的,怕是很困難哦!畢竟這世上連兩片一樣的樹葉都不存在,何況是兩個脾性情和品味一樣的男人。」
說到這,林染忽然打趣:「不過,要是你再年輕個十歲,我倒是可以介紹我老公的四弟給你認識。」
崔慶蘭一陣臉熱:「你……你瞎說什麼呢?我是那種老牛吃嫩草的人嗎?」
林染笑出聲:「不是不是,可我也說了,你如果年輕個十歲,我會作為媒人幫你介紹啊!」
「再亂說小心我撓你痒痒。」
崔慶蘭瞪眼。
林染:「好了,我不打趣你了,但說實話,我老公的四弟是實打實優秀,好吧,準確些說,我老公的兄弟姐妹個個優秀到出類拔萃,他們中結了婚的,找的另一半也個個不普通,不說旁的,單單說顏值,我老公一家,絕對稱得上全是神顏!」
「不要說了,再說下去,我都恨不得變成你呢!」
崔慶蘭再次試探林染。
然,林染依舊什麼都沒察覺到,她笑了笑:「你要是能變成我,這世界豈不是玄幻了?!」
「那咱們說個假設,要是哪天我真變成了你,你覺得你老公可能認出我不是你?」
崔慶蘭佯裝一副好奇地問。
「肯定能,我老公曾說過,即便把他的眼睛蒙住,他也能在第一時間確定出現在他身邊的人是不是我,他說這叫『愛的直覺』,另外,我老公還說他還可以通過其他的方式分辨出我。」
林染臉上的笑容異常明亮,且眼裡流露出滿滿的幸福,這樣的她,刺的崔慶蘭只覺眼睛痛。
「你和你老公的感情可真好!」
崔慶蘭的語氣流露出一股子酸味兒。
但林染卻沒察覺出來,她不好意思地笑笑:「都老夫老妻了,說什麼感情不感情的,我覺得我和老公現在不僅是夫妻,而且是最親最親的親人!」
崔慶蘭這時卻換了個話題:「一直聽你說你家的大宅有多漂亮有多好,回頭不介意我去你家瞻仰瞻仰吧?」
「當然不介意。」
林染笑著回應。
「行了,距離上班還剩下不到半小時的時間,我就不在這打擾你了,咱們有空再聊。」崔慶蘭從椅子上起身,在被林染送出辦公室後,她沒走出兩步,臉色就變得陰沉。
又不是不知道她有過一段失敗的婚姻,及不是不知道她有個事兒精婆婆,若真拿她當朋友,至於朝她心口一次次插刀子?
夸老公,夸婆婆,夸婆家的小叔子小姑子,有這樣做朋友的?
崔慶蘭覺得林染是專給她傷口上撒鹽,覺得要不是她氣量大,准和林染已經翻臉。
……
隨著入冬,醫院裡的病人明顯多了起來,而林染作為兒科醫生,最近忙得是不可開交,且一個星期接連做了好幾台手術。
而且為了及時觀察小病患的情況,已經連續數日沒有回家。
「你今個還不打算回家去看看?」
這日臨近下班,崔慶蘭來到林染的辦公室,狀似隨口問了句。
「下午剛做了一台手術,我需要隨時觀察患者的情況。」
邊整理辦公桌上的病例,林染邊回應崔慶蘭。
「就不想你老公和孩子?」
崔慶蘭笑問。
「孩子有人照顧,他們知道我在醫院忙著,至於我老公,他最近也忙得很,和我一樣沒時間回家。」林染說著,她神色間染上一抹柔色:「我老公每天睡前都有打電話給我,叮囑我別太累著。」
崔慶蘭聞言有些吃味,她說:「有老公真好,瞧瞧你老公多體貼啊!」
「你也可有個體貼的人在身邊噓寒問暖。」
林染整理好辦公桌,抬眼看向崔慶蘭:「張主任似乎對你有意思,不打算考慮考慮?」
「你是說我們兒內科的張興雷主任?」
崔慶蘭眉頭微擰:「該不會真是在說他吧?」
「怎麼?你是不中意,還是覺得不可能?」
林染挑眉:「張主任也就比你大幾歲,雖說身高有點那啥,但人家差不多175,這也算個矮,再就是張主任有個十歲大的兒子,不正好省了你生小孩,我個人覺得你和張主任在一起蠻配的。」
「什麼叫蠻配的?」
崔慶蘭有點不高興:「張主任比我大整整六歲,他還有個十歲大的兒子,長得只能算是湊合,我是不會考慮他的。」
「挑來挑去可不好,何況咱們都是快奔四的人了,你覺得錯過張主任能遇到更好的?」
林染個人覺得張主任挺不錯。
性情溫和,身高雖約莫175,但身形偏瘦,顯得個頭還是蠻高的,再者,張主任的樣貌屬於俊秀型,性格溫和,五年前喪偶,作風端正,一個大男人獨自帶兒子,把孩子教得很好,真沒什麼可挑剔的,配她這位好友,著實般配得很。
不知是不是心裡有氣,崔慶蘭脫口就說:「你覺得張主任好,可以和你老公離婚,然後嫁給張主任。」
「……」
林染神色一怔,半晌,她回過神,問:「慶蘭,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崔慶蘭被這麼一問,她眼神有些躲閃,回應:「我在和你開玩笑,你可千萬不要和我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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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這麼開玩笑的?」
林染到底還是有些不高興,她說:「咱們是朋友,我是覺得張主任的條件於你來說正正好,畢竟你從未想過要自個生孩子,而張主任有兒子,這一點就用不著你多考慮。
再就是,張主任相貌俊秀,性情溫和,把兒子也教得很好,又是北城本地人,最重要的一點是,張主任對你應該是用了真心,這從他看你的眼神中不難發現,而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我是真心覺得你倆合適,不希望錯過一段好姻緣。」
聞言,崔慶蘭遲遲沒有給出回應。
好姻緣?
哪裡好了?
張主任的家世是比你老公的家世好,還是他的相貌、身高、能力勝出你老公?
站著說話不腰疼,自個嫁得好,卻要她湊合過日子,這樣的朋友虧不虧心?
崔慶蘭心裡犯著嘀咕。
林染自是不知崔慶蘭的心理活動,她出於好心繼續給崔慶蘭做工作,說:「張主任沒有兄弟,只有一個妹妹,早在六七年前就已嫁人,他在咱們醫院有住房,沒有和他父母居住,唯一的兒子名叫張斐,上學期間跟著爺奶住,放了寒暑假才會到張主任身邊,據說那孩子讀書很好,而且非常懂事,你嫁給張主任,有這麼個現成兒子,難道不高興?」
「我有什麼可高興的?是,我以前是沒想過要孩子,但在和我前夫離婚後,我的想法變了,覺得在能生的情況下,有個自己的孩子挺好。」
崔慶蘭故作漫不經心說:「林染,你不用在我面前幫張主任說好話,今個我有些話正好也和你說說,不瞞你,我如果再婚,那麼對方各方面的條件不說能達到你老公那種程度,起碼要相差不大,否則,我便這麼單著不覺得有什麼不好。」
「可是張主任的條件並不差。」
林染想不明白崔慶蘭在執著什麼,相比較她老公,張主任不管是自身條件,亦或是家世是要遜色一些,但崔慶蘭有必要拿張主任和她老公作比?
何況張主任的條件比很多普通男人要強過不止一星半點,再說,崔慶蘭,她這位朋友快奔四的人,如果要生小孩,無疑屬於高領產婦,到時不管是孕期還是生產時,都存在著很大的危險。
和自個的命相比,林染覺得,她要是崔慶蘭,會選擇不生。
——既然在孕育最佳年紀決定不生小孩,又何必在這即將奔四的年齡段,又去選擇冒險?
「林染,你堅持這麼說,我很懷疑你是看上了張主任,如果真被我說中,你大可以離婚,向張主任表露好感,沒準張主任二話不說就會和你登記領證。」
崔慶蘭這番話明顯夾帶著不滿,且透著些許尖銳,而林染不傻,免不了聽出些許不對勁,她眉頭緊皺:「慶蘭,我是好意相勸,你不想聽便當做耳旁風吹過,用得著把話說得那麼過分?」
不等崔慶蘭開口,她又說:「我有兒有女,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做什麼要和我老公離婚?」
「林染,你也別覺得我的話不中聽,換位思考,如果你是我,明明不中意張主任,可我卻以為你好的名頭偏要從中撮合,你會高興嗎?」
崔慶蘭定定地看著林染,聞言,林染怔忪須臾,她神色不明,說:「算我多管閒事,對不起!」
「咱們是朋友,你確實是為我好,倒也不必為那麼點事向我道歉。」
嘴上雖是這麼說著,但崔慶蘭心裡覺得林染向她道歉是應該。
「我後半夜要值班,你要是沒其他事的話,我就先回住處休息了。」在這家醫院工作多年,林染自然在家屬院有分到一套住房,面積約莫八十個平方,是兩居室,遇到加班或是需要值夜班的情況,住在醫院分的住房裡無疑方便些。
崔慶蘭搖搖頭:「你去吧,我是前半夜的班。」
與林染一起走出辦公室,目送林染的身影走遠,崔慶蘭神色不明,雙手插在白大褂兜里,回了她自個的辦公室。
有了今個這一茬,林染和崔慶蘭的朋友關係明面上看似沒什麼改變,實則,林染心裡對崔慶蘭還是生了些芥蒂。
可她卻不知,崔慶蘭想要挖她牆角的心思與日俱增。
這不,趁著她忙得沒時間回家,沒時間和明涵聯絡感情,崔慶蘭借著她的旗號,前往明涵工作的單位,將一份她親手煲的排骨湯放到門衛值班室,說她是明涵妻子的好友,路過這邊幫忙捎份骨頭湯過來,給明涵補身體。
崔慶蘭不擔心事情會被明涵捅到林染面前,她覺得不過是件小事,明涵不至於專門問林染,是不是有讓朋友給他捎骨頭湯到單位。
熟料,在崔慶蘭把保溫飯盒放到明涵單位門衛值班室後沒多久,明涵接到門衛打的電話過來取保溫飯盒,當時下就撥通了林染的手機。
「媳婦,謝了!」
「什麼?」
「謝謝你的骨頭湯,對了,你什麼時候回家?」
「骨頭湯?我最近忙得很,連家都沒回去,住在醫院這邊,哪裡有時間去買排骨給你燉湯,你要不要和我解釋下這骨頭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林染滿心疑惑。
「不是你讓你朋友幫忙捎過來的嗎?」
「沒有啊,你說的朋友是哪個?」
「崔慶蘭,我們單位門衛室的值班同志是這麼告訴我的。」
「行,我知道了,你要是想喝就喝吧,不想喝便帶回家,今個下班我會回去一趟。」
聽出林染的語氣不對勁,明涵直接回應:「我會帶回去。」他已覺察出這份骨頭湯由來有蹊蹺,好吧,是林染把話說得足夠明了,而明涵又不缺拿一口骨頭湯,自然不會去碰別的女人做的東西。
距離下午上班還有半個來小時。
林染等在崔慶蘭辦公室門口,在看到崔慶蘭明顯情緒不錯走過來的一瞬間,林染的臉色當即沉了下來。
「在這等我?」
崔慶蘭挑眉:「有事?」
「你說呢?」
林染在對方掏出鑰匙打開辦公室門後跟著走進去,待崔慶蘭隨手關上門,她神色複雜,直視著崔慶蘭,像是要看進對方心底,問:「為什麼要那樣做?」
她不希望是她想的那樣。
數年前有一個王薔想挖她的牆角,沒想到現在她的好朋友崔慶蘭……在自個婚姻被第三者插足破碎後,竟然學那第三者試圖破壞她的婚姻,這是好朋友能做出的事?
「林染,我聽不懂你的意思,要不你把話說得明白點。」
崔慶蘭隱約間生出不好的預感,畢竟她做的事到底不光彩,但此時她抱著一絲僥倖,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樣。
誰知,林染隨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你……」
捂住被打的那張臉,崔慶蘭眼裡染上惱色:「你這是什麼意思?」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揣著明白裝糊塗,崔慶蘭,有你這樣的朋友,讓我覺得噁心!」
林染怒視對方:「我拿你當朋友,你卻打我丈夫的主意,是這世上的男人都死光了不成,讓你盯上了我老公?」
「你知道了?是他告訴你的?」
明明心裡已有答案,崔慶蘭卻還是不死心地開口問林染。
「我老公謝我讓你送的排骨湯,崔慶蘭,你就不覺得自己的手段和用心齷蹉嗎?」
林染說著,她忽然自嘲一笑:「也是我傻,竟然不知你早就盯上了我老公,對吧?你其實很早就盯上了我老公,才對張主任不感冒,甚至差點和我翻臉,認為我多管閒事。」
「……」
嘴角翕動,崔慶蘭想為自己辯解,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只因她心虛!
「無話可說,還是沒臉說?」
林染質問:「在你早前給我出主意,讓我有事沒事找我老公鬧,以此來引起我老公的主意,讓我不要理會自己的孩子,以此嚇唬他們,從而使得他們主動向我靠近時,你就已經盯上了我老公,對不對?」
抿唇靜默好一會,崔慶蘭硬著頭皮給自己洗白:「你誤會我了,我怎麼可能有那樣的心思?咱們可是最好的朋友,更何況常言說兔子不吃窩邊草……」
林染打斷對方:「行了,你說的我一句都不會相信!」她眼裡有失望有惱怒,一字一句說:「我沒想到你會是那樣的人……明明你自個的婚姻是因第三者破碎,怎麼就自個也想做第三者,意圖破壞我的婚姻?
但很可惜,我老公和你前夫不一樣,他對待感情專一,對待家庭富有責任感,且腦子足夠聰明,否則,我多年來不會牢牢坐在洛家二兒媳的位子上!」
崔慶蘭知道自此時此刻起,她和林染的朋友關係算是緣盡,基於此,她也不在偽裝,冷冷說:「你要是說完了還請離開。」
林染的臉色異常難看:「就這樣讓我走,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沒有做錯?」
「我對自己做過的事從不後悔。」
言下之意,做了便是做了,想要她道歉,不可能。
「行,是我眼瞎,錯把豺狼當朋友,即日起,你我不再是朋友!」
撂下話,林染冷著臉走人。
辦公室門一開一合,崔慶蘭面無表情坐到辦公椅上。
她越想越氣,覺得明涵是個耙耳朵,什麼都要和妻子說,害她不單挨了林染一巴掌,還被指著鼻子羞辱一番。
隨後捉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