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徐病清早來到前院,觀看守門衛與僕從練習打拳。
進入府邸之前,他們都是普通人,也是食不果腹的可憐人,但入了徐病的府邸,就不能再繼續普通下去了。
徐病要將他們培養成能手。
至於春夏秋冬四名侍女,則是一人負責輕搖師太椅,一人負責揉肩,一人負責餵果,一人負責揉腿。
徐病特意安排疑似內奸的秋侍女揉腿。
宋思的表現並無異樣,然而心中腹誹,這廝倒是真會享受。
徐病雙眸微眯,偷偷使用了「勘破之瞳」,在他眼中,秋侍女的容貌一點點改變,最後變為了「宋思」的樣子。
「有趣。」
「堂堂觀星樓樓主,居然親自潛入。」
徐病面不露異,然心卻微驚。
他料到秋侍女是內奸,但是沒有料到,這個內奸居然是宋思。
這算不算是……潛入した觀星樓樓主?
「咳咳。」
徐病輕咳了幾聲。
四名侍女立馬站了起來,一臉惶恐之色。
「裝得倒是挺像。」徐病目光從四人身上一一掃過。
他獲得「敏銳直覺」後,能明顯感受到,這個宋思的來歷不簡單。
這女人與紀沅一樣,都是極度自負之人。
或許……她們都喜歡以身犯險?
「老唐,你安排一下他們日常工作,我出去了。」徐病起身離去。
唐管家點頭哈腰,送走徐病,隨後有條不紊的安排僕從、侍女處理雜務活計。
宋思身為侍女,自也不能避免,人在屋檐下,該做的瑣事,還是得乖乖去做。
……
徐病代理朝政,今日不上早朝,底下那些官員,以此大肆抨擊他,不理朝政荒廢無度。
可若是上早朝,他們又會說他禍亂朝政,狐假虎威,不當人子。
總之,正反皆有話說,對於這些瘋言瘋語,徐病向來懶得理會。
徐病坐馬車去福田,剛出大熙城,便發現有人跟蹤,他一甩袖子,狂風呼嘯。
那人還未反應過來,全身便被颶風席捲,一道道血痕憑空出現,不出半息,已然淪為血人。
不下點狠手,日後這種跟蹤不會少。
來到福田後,他命那七名農民集合,傳授與校驗他們,穀物培養方案相關事宜。
隨後又命公仲侯,去袒袒山附近的村落,探查情況,回來向他稟報。
中午。
公仲侯騎馬歸來,「國師大人,袒村的村民十分願意與我們合作!」
「他們有兩百四十五口人,成年男子一百三十人。」
「屬下勘察過了,那袒袒山確實符合礦山特徵,的確有可能是一座鐵礦山。」
公仲侯單膝跪地說道。
徐病點了點頭,對這個結果十分滿意。
他大手一揮,繼續下令,開採礦山之前,先購置一部分被褥、米食送去袒村,和村民保證,只要勞動,就肯定會有回報。
光是這一天的花銷,便是大把大把銀子流出。
火炊軍、袒村村民,共計四百五十餘人,一人一口飯,便是巨大的花銷,更不要說將要入冬,氣候漸冷,還需要安置被褥、衣物、布匹。
手下若無幾個產業,還真養不起這些人。
當然,徐病若是刻薄一些,在一些地方抽抽省省,至少能節去三分之一的開銷。
只是徐病覺得沒必要。
……
如此風風火火,一周過去了。
徐病的事業如火如荼,先說福田,一周過去,享受高級農作光環的十畝田地,已經成熟了三次。
把那些七個村民都驚傻了。
從未見過成熟如此之快的米,更是讓那兩百火炊軍,死心塌地的跟著徐病。
國師就是國師。
果然厲害。
而稍微懂行的公仲侯,則非驚訝,而是驚懼怕了,直呼神跡顯世,這些可是「玖米」啊!
能這樣子長?
玖米乃特殊米類,縱使種於福田,風水俱佳,降雨穩定,日日照看,也不過一年一熟。
而此處,僅幾天便一熟?
此事太過離譜,以至於公仲侯難以接受,最後只能歸咎於,是國師大人動用了仙法。
因為農作光環的作用,導致種植的出米率極高。
高級農作光環的十畝地,每一畝地成熟後,能產出七百斤的玖米。
十畝便是七千斤。
而成熟了三次,便是兩萬一千斤,以石為單位,便是一百七十五石,一石一百二十斤。
這產量太過於恐怖,僅僅只是一周,就產出了足足一百七十五石的玖米。
這還不是全部。
四十畝的福田,除開那十畝被高級農作光環所籠罩之地外,餘下的三十畝,也均是成熟了一次。
又是兩萬一千斤。
也就是說,這四十畝的福田,一周下來,便生產出了三百五十石的玖米!
即便是普通的大米,也已經值不少的錢了,約莫是夠一百名成年漢子,吃上整整一年。
但這是「玖米」!
貴如黃金的玖米!
一周的時間,便種下了幾乎紀沅他們,遠超一年的產量。
徐病來到臨時搭建的米庫。
公仲侯與兩百火炊軍,均是激動萬分,心中壯志凌雲。
徐病滿意的點頭,捧起那些金黃色的飽滿米粒。
看著色澤與圓潤度,皆是上上之流,若是流入市場,只會賣的更貴!
「公仲侯。」徐病喊道。
「在!」公仲侯單膝下跪。
徐病淡淡道:「從今日起,將士們的口糧,也該換換了。」
「把那些普通的大米運去袒村,將士們開始吃玖米!」
話音落下。
兩百名火炊軍,頓時愣在了原地。
公仲侯聲音顫抖,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國…國師大人…我…我沒有聽錯吧?」
「本國師像是在開玩笑嗎?」徐病輕笑著反問道。
「話雖這麼說,可……」公仲侯咽了一口口水。
這玖米可是貴族公子哥,投身武道才能吃的奢侈米啊。
吃了長力氣的。
而且即便是貴族,也沒那麼大的財力,天天吃玖米。
這太奢侈了。
「我的兵,自然是吃最好的。」徐病看向公仲侯,「還有…如今火炊軍有餘糧,也可以招兵買馬了。」
徐病將招兵的事,丟給了公仲侯。
他是國師,火炊軍是他手下的正規軍。
獨屬於他的軍隊,不受條條框框約束,但同樣,也不會有朝廷撥款。
不過招兵買馬階段,還是低調一些好,這些事情,就交給公仲侯去做了。
公仲侯以平民之身,混到這個地位,各方面的能力,自然不會差到哪去。
至少有一點,可以確認,公仲侯的眼光毒辣,膽魄過人,野心勃勃。
如此之人,如何不算人才呢?
公仲侯聞言,鄭重一拜,一時心生感動,頗有些淚流滿面之勢。
多少年了。
他因為出身卑微,從未被委以重任,一直都是備用選項。
而如今,終於感受到了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