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沅這女子太難讀懂,徐病自詡情場高手,前世亦是萬花中過。然遇到紀沅,又開啟國君面板,才深刻體會到,女子心思之駁雜飄忽。
透過巡視黑鴉,那紀沅分明滿臉怒容,哪裡似半點愉悅的模樣?
然而國君面板卻是如此顯示。看來這紀沅,不僅是表里不一,還是連自己都騙。
別說徐病了,便是紀沅自己,又懂得自己幾分?
馬車顛簸,將徐病思緒拉回,今日二月八,又是福田豐收之日。
他一如往常,入福田袒村等地,對手下將士一一問候。
問他等昨日迎熙佳節,過得可還開心。
村民皆臉帶笑容,告訴徐病,昨日可開心了,換了新衣裳,村裡有甜糕,晚上還看到了漂亮的大火花。
福田附近兵眾也是如此,他們節目頗多,有互相比武,有聊天,公仲侯還舉辦一書法展。將自己平日所練習書法,展示在軍營中。
那聲聲讚美,可把他哄上天了。稱他是讀書人,難怪能被國師重用。
不過縱使如此,軍中將士讀書意願,仍舊不高。此外,公仲侯上次與徐病反映的問題,依舊沒能解決。
兵種太少,戰鬥力單一,這樣的軍隊,縱使裝備精良,可若遇到訓練有素大軍,大抵只有落敗之份。
不過那三角迂迴陣確實精妙,那陣法三百人一組,迂迴曲折,用於實戰,不算裝備加持,可打四百多人。
若裝備再精良些,三百精兵,可抵六百!
公仲侯見到徐病,又單膝跪地請罪,他心比天高,初跟從徐病時,是想換一平台,或許有大展身手的機會。
如他所願,徐病給他平台,給他裝備,卻在日常演練中,漸漸發覺自身極限。
在統領之事上,一萬兵已是他的極限。這份能力,已經不算差。已是軍中佼佼者,然…
若想扛起國師之志,國師之大任,恐怕還遠遠不夠,故常常惶恐,內心糾結,趁此機會坦白。
其實何必他說,徐病都看在眼中,他拍了拍公仲侯肩膀,道:「仲侯啊,這將軍你且當著,你最早跟著我,我也最信你。」
公仲侯半喜半憂應下。
徐病見此,輕聲一嘆,這一主一從之間,在荒野中閒逛。
徐病與公仲侯說了很多。
他告訴公仲侯,人各有其長處,對他而言,一個人的能力很重要,卻並非最重要。天下之大,才華橫溢者數之不盡,一山總有一山高。
他直言不諱,說道:「仲侯啊,莫說一萬了,怕是帶八千餘兵,你便開始吃力了吧?」
「是…是。」公仲侯點頭如同搗蒜。
雖私軍加起,攏共不過千多人,這一千多人卻歸他全權負責。
平日練兵,紀律,飯食,調動…與尚在禁衛軍時,一道鐵令便可調兵巡察,有極大不同。
他如今所行之事,才是「將軍」之事,若真遇敵手,還需在此基礎上,用兵得當,確保兵眾服從自己命令,服從自己決策的同時,與對方鬥智鬥勇。
「將軍」或許不識字,但絕非莽夫所能勝任,徐病把平台給公仲侯,讓他摸清自身能力極限。
「你確實並非將軍之才。」徐病淡淡道。
公仲侯羞愧惶恐,徐病又道:「然人各有所長。你雖非將軍之才,真正長處卻並不在此。」
徐病直言坦白,將他對公仲侯的後續安排,直截了當的告訴對方。
「你之才,在於對時機局勢的敏銳把控,再利箭出弦的果決致命。」
「故比起讓你統領大局,不如讓你組建一支,五千餘人左右的精中之軍!」
「你這把利劍,亦可抵萬軍!」
徐病話語鏗鏘有力,公仲侯心潮澎湃,徐病又道:「只是暫時無可用之人,福田袒村處,需你統領大局。」
「屬下定不負國師所望!」公仲侯激動道。
……
回程途中,徐病默默算計,如今國師府邸錢財,幾乎橫掃一空。半兩銀子都拿不得出。
不過卻不虧。
民眾滿意,徐病因此獲得「魔之交易」的境內能力,又將赤鷹鏢局,夾在大火之上。
焚燒得外焦里嫩,赤鷹鏢局趙小刀,更是在昨日舞獅中,名聲大噪。
赤鷹鏢局鏢師,因此而名聲在外,只等開業,單子倍增!
這些都是收穫,而且算得上豐盛。
徐病接下來,再度回歸正題,搞錢!搞兵!
且需合理運用自身能力…
「已經二月了…」
「必須在來年這時,打造出足夠強大的軍隊。」
徐病喃喃低語。
因迎熙節結束,馬車穿梭絡繹不絕,看著熱鬧人流,徐病心中思緒飄零。
對錢財渴求,對人才渴求…
什麼都缺,不過戰略上,卻仍需步步而走,急切不得。
待今日領取簽到之物後,他便打算將周簽到,改為日簽到。
設定每月目標。
「徐公子,你這國師,似乎有些不太尋常啊。」玉娥以心交談。
清冷婉轉的音色中,略帶幾分打趣。
囚禁女帝,培養私軍。
恰恰又是此人,收服造化妙真蓮。
那身容貌更可稱絕世。
縱使那素有清冷之名的玉娥,短短接觸不過半日,便也感到好奇了。
徐病倒不介意,玉娥窺視得這一切。他為造化妙真蓮之主,若想隔絕玉娥感觀,不過一念之間罷了。
玉娥也深知這一點,故對所見之事,可放心談論。
「自然。」徐病心間回道。
「那你是奸是忠?」玉娥好奇問道。以她看人本領,竟捉摸不透徐病。
「非奸非忠。」徐病手肘撐著窗沿,手掌枕著下巴,懶洋洋道。
「你這國師,可真古怪。」玉娥聲音中,尚帶幾分飄渺仙意。
後半句在心間響起,「卻也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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