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廳堂處,裝潢奢靡至極,一盆栽,一桌椅,皆有不俗價格,可見身為朝廷三公,他等平日榨取錢財數目,已達驚人底部。
徐病緩緩坐下,左手放在扶手上,目光卻在三人間掃過,「三公的病,乃是咎由自取也。」
三公同時看來,徐病告訴三人,此病非尋常之病,乃是趙青雲師父紫雲仙,在三公身上種下的毒。
此病不索命,但能讓人痛苦終身,十分磨人,若不及時救助,日後病症更重,受苦受難更甚之。
三公聽完,互相對視一眼,心有餘悸,那暗暗擔心之事,總算是從徐病口中印證了。
「周烏龜!都怪你!若非你出的餿主意,老夫何至於此!」
「王老鼠,你好不要臉,這會便怪起我來了?當初你可是第一個贊成的?」
「哼,周烏龜,王兄說得對,此事你有不可推卸之責任。」
「李王八,我還未說你呢,你個牆頭草,當初我又未曾逼你如此!」
三公越想越氣,積壓的怨氣,頃刻爆發。連帶那背地裡,互相給對方起的外號,都罵了出來。
事關身家性命,沒人能淡定從容,何況三公作威作福多年,何時有過這般悽慘、狼狽遭遇。
徐病靜靜看著,只等三人發泄完怒火,再提出下一話題,「此病,我徐病可醫治。」
三公頃刻熄火,又一改臉色,儘是說些諂媚話語。全無昔日在朝廷上,作風弄雲的威風派頭。
徐病倒覺得,那玖米當真神奇,病重至此的三公,尤是活力四射,互相罵起架來,和個老小子似的。
但不妨礙他獅子大開口。
他事務極多,懶得與三公虛與委蛇,他伸出一根手指,「十萬兩。」
三公鬆了一口氣,十萬兩銀子,憑他等財力,還是支撐得起的。
但也算是出出血了,莫看那房屋裝潢華麗,大多物件乃是他人送禮所得。
「黃金。」徐病露出笑容,補充道。
「什麼!!」
三公驚掉了下巴,紛紛站了起來。
以大熙匯率,十兩銀子可換一兩黃金。
十萬兩黃金便是一百萬兩銀子,一個病需要一百萬兩銀子去醫治?
徐病胸有成竹,盤摸著玉扳指,漫不經心道:「怎麼,三公的命,不值這十萬兩黃金麼?」
「這…」
「可……這…也…」
三公皆是啞然,便是一千兩黃金也值,可…對於只進不出的他們而言,拿出這一大筆巨款,實在是難受得緊。
徐病又道:「哦,忘了說了,這是第一次出手的價格。」
「你們有三人,三次出手,一次翻一倍,也就是說,第一次十萬,第二次二十萬,第三次四十萬。」
徐病把玩著手中玉杯,嘴角上揚,目光從王公、李公、周公三人一一掃過,「所以,你們誰先來?」
冷風吹過王府大廳。
三公均覺一身冷意,互相對視一眼,原本那討價還價的心思,頃刻間便是沒了。
排隊要緊,還討個屁價。
三公互相掰扯一番,各自爭先,斗得熱火朝天,不可開交。
徐病眼神示意王府僕人點茶。一邊淡飲茶水,一邊看三重病老頭,拔鬍子,扯頭髮,摳眼睛,倒也別有一番樂趣。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我羞與你二人為伍!」
時不時冒出幾句謾罵之言。
最終,王公上了氣頭,大手一揮,喚來家中弟子,把「勢單力薄」的周公,李公,全架了起來。
自己則是過來尋求徐病醫治。
徐病不急,見錢開針,等王府將那十萬兩黃金,皆是送至國師府邸時,才肯醫治。
不出半刻鐘,王公便匯起了黃金,抬到了國師府邸上。
徐病亮出銀針,開始醫治,治療過程不過一柱香而已,等王公從床上起身時,身上毒瘡盡褪,仿佛壓在肩頭的千斤重擔,一下子卸去了一般。
大病初癒,容光煥發。
「哈哈哈,老李,老周,你等該幹嘛幹嘛,趕緊的吧。」王公將李公、周公趕出府邸。
胃口大好,命下人準備山珍海味,只等大吃一頓。
明明被敲詐了十萬兩黃金。
卻沾沾自喜,絲毫不覺得虧。
又歷經趙青雲斬首一事,於患病一事,心中對李公,周公的不滿,已經十分明顯。
再不願與二人為伍。
那牢不可破的鐵三角,便如此戲謔的出現裂痕,處於分崩離析的邊緣。
再看周公與李公,更是各自有怨,回到府中,一邊咒罵王公不講道義,枉為人子,一邊命下人,快速籌齊黃金,給徐病送去。
最終結果,竟是周公第二,只交了二十萬兩黃金,那李公稍慢了半步,二十萬兩送至國師府邸時,被告知慢了周公半步,還需重新補交二十萬兩黃金。
那李公瞳孔欲裂,大砸鍋碗,那昂貴的玉器,精美的盆蘭,嬌美的小妾,皆是被他打砸的打砸,收拾的收拾。
心中對那罪魁禍首的周公最恨,其次是搶占先機,占大便宜的王公。
至於徐病在此事中所扮演的角色,倒是無形中,被他忽略了。
相比於二人,徐病最後還出手救治了他,反倒還有一點感激。
一日下來。
事情平息。
「徐公子,你這手段倒是老成。」玉娥目睹全程,做出了點評。
「轉移矛盾而已,算不得什麼。」徐病名叢家丁,把今日所得之黃金,悉數搬至後院。
共計六十萬兩黃金。
換算成銀子,便是六百萬兩銀子。
這些錢銀,落在徐病手中,遠比被積壓到只入不出的三公手底,用處更大!
徐病的宏偉帝國,正在一點點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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