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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千五百六十二章 緣由

2024-09-22 23:16:02 作者: 陳風笑
  折騰到臨近十二點,太寧養殖中心的大部分娃娃魚都奄奄一息了,還有部分魚已經死亡,於海河看一眼養殖基地的主任,「行了,到此為止……多出的那七萬,你們把魚埋了。」

  「你這什麼意思?」基地的主任鐵青著臉發問。

  「我買這個魚,沒說一定要帶回北崇,」於海河冷冷地回答,「滅殺也可以。」

  「你……好狠,」基地的主任好半天之後,才咬牙發話——跑上門來,當著人滅殺,這真是欺負人欺負到家了。

  「你的養殖本來就是非法的,而且這魚我出錢買了,」於主任摸出一根煙來點上,有意無意地看一眼自家的陳老大,「一百萬……很多嗎?北崇人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他說話的時候,陳太忠已經轉身向外走了,北崇人一見,也紛紛地跟著領導離開,只剩下諸多太寧人站在那裡,或目瞪口呆,或咬牙切齒。

  「這尼瑪也太欺負人了?」終於有人忍不住了,「艹,找人搞他們。」

  「這個事情,一定要向李縣長匯報,」基地的主任的眼角不住地痙攣著,這是氣得,不過他也知道,能讓縣裡不得不交出寄予厚望的娃娃魚的主兒,不是能輕易招惹的,哪怕對方再怎麼囂張,也必須謹慎從事。

  北崇人上了金杯中巴之後,也是鴉雀無聲,五個人就是坐著這輛車來的,並且在鄰省預定了一輛運輸車——那裡有北崇的代理商。

  好半天之後。羅雅平才嘆口氣,「可惜了,四百多條魚呢。」

  「一百萬給他們個教訓,划得來,」於海河冷冷地發話,他雖然圓滑,骨子裡也是帶了北崇人的性格,而且常年在娃娃魚養殖中心,死了的娃娃魚,他也見得多了。雖然這次集中死亡得比較多。但是他真沒受到太大影響。

  「這些娃娃魚就不可能活著運回去,」陳太忠淡淡地說一句。

  「為什麼?」羅雅平發問了,她一直糾結於丟了一百萬,當然。陳書記的安排。她是要聽的。但是這份好奇,也埋在了心裡,現在終於能順勢問出。

  「我看那娃娃魚。今天狀態就不對,」於海河以權威的口氣回答,「沒準他們餵了什麼東西……路上就死成一片了。」

  「太寧人的手段,沒你想的那麼村俗,」陳太忠淡淡地看他一眼。

  「那會是什麼手段?」羅雅平一定要打破沙鍋問到底。

  陳太忠笑一笑,「沒有發生的事情,你讓我怎麼跟你說?」

  一邊說著,車就漸漸地駛出了太寧,這時候,陳太忠的手機響了,是俞化龍打來的電話,俞書記的聲音有點不高興,「太忠書記……你這搞得我很難做啊。」

  「我買的東西,想怎麼處理,那是我的事兒,」陳太忠乾笑一聲,「我掩埋費都付了,還不夠嗎?」

  「唉,年輕真好,」俞化龍輕嘆一聲,掛了電話。

  「裝什麼啊,」陳太忠揣起手機,輕聲嘟囔一句,「真不信你什麼都不知道。」

  不多時,金杯車駛進平州市,此刻就接近一點了,大家在路邊找個飯店,隨便墊巴一點,休整一下,接下來就要上高速,直接回北崇了,十大幾個小時,到家就黎明了。

  眾人吃好了之後,又跟飯店買點糖拌西紅柿、豬頭肉什麼的,打算在路上吃,正在結帳走人的時候,飯店外走進一群人來。


  打頭的是個美少女,嘴裡叼一根煙,一臉的桀驁,她掃一眼之後,猛地看到陳太忠,逕自走了過來,笑眯眯地打個招呼,「老哥你挺牛叉啊,聽說弄死四百多個?」

  一言既出,滿座的寂靜——這是什麼人?

  「嘿,穿上衣服,還真不太認得出來,」陳太忠哈地笑一聲,這就是那小太妹,不過今天臉上沒化妝,素麵朝天,也挺漂亮,「你吃著,我們走了。」

  「別走啊,」小太妹伸手攔他,「我差你錢沒給呢……你看我像是個欠錢不還的嗎?」

  「我要回北崇了,」陳太忠不想跟她開玩笑了,終究身邊這麼多下屬,而且這女娃娃不管怎麼說,欠錢認帳,在時下的社會裡,就是難得的品質了,「回頭再來磐石,咱們再坐在一起,好好喝。」

  「北崇……北崇是不是有個療養院,很不錯?」小太妹眉頭皺一皺,想了一想又問,「可是,北崇是天南的嗎?我記得是海角的?」

  「沒文化,真的很可怕,」陳太忠抬手在她肩頭拍一拍,邁步走人了。

  走出飯店之後,於海河哭笑不得地嘆口氣,「北崇啥時候成了海角的?」

  「小地方,值得別人記住嗎?」羅雅平冷冷地哼一聲,然後又看向陳書記,「老大,咱得把百強縣弄到手,這樣就能有更多的人記住咱。」

  「嗯,爭取……今年不行,明年准行,」陳太忠胡亂地點頭。

  「老哥,我跟你去北崇玩一趟,」這時候,身後傳來喊聲,卻是那小太妹跟著出來了,手裡晃著鑰匙,她身後還跟著一男一女,「我的車給你開。」

  「想去就跟著,當我沒開過奔馳?」陳太忠擺一下手,「你是沒見過好車。」

  說話間,一行人就上了金杯車,司機才待關車門,那女孩兒也蹭地躥了上來,「陳哥,你忒不仗義了,妹子還沒上來呢。」

  「有奔馳車不坐,上中巴,有病啊?」陳太忠哼一聲,也懶得理她。

  「中巴能站直身子,奔馳哪兒行?」女孩兒笑著發話,然後看一眼羅雅平,「呦,這個姐姐真漂亮,皮膚才叫個好……姐你用的啥護膚品?」

  「你先介紹一下自己,」羅區長淡淡地回答,也認出來了,這就是前天那個濃妝艷抹的女孩,雖然只是驚鴻一瞥,但是什麼時候,都不要小看女人的記憶力。

  女孩介紹一下自己,她有一個比較罕見的姓,姓符,名字她不肯說,就說你們叫我小符好了,實在不行,就管我叫符水流。

  輕薄桃花?陳太忠笑一笑,也不想接話,那樣反倒顯得他輕薄了。

  太寧縣並不在磐石的腹地,也是屬於邊邊角角的地帶,車行兩個小時,就走出了磐石省,交了省內高速的錢,進了鄰省。

  在進入收費通道之前,陳太忠側過頭來,看著車窗外路邊的超限檢查站,嘴角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兩個檢查人員一手夾煙,一手揣在口袋裡,淡然地看著面前一輛輛疾馳而過的汽車,對於這輛恆北牌照的金杯車,他們連掃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倒是於海河會察言觀色,看到陳書記臉上有點怪異的微笑,他皺著眉頭想一下,然後低聲發問,「老大,這就是他們的後手?」

  「一種可能,」陳太忠咧嘴笑一笑,淡淡地回答,沒有發生的事情,他能說什麼?


  但是他明白,如不是這兩天偷聽了點東西,這是必然要發生的事情——太寧會向這裡通風報信,方便鄰省查獲**娃娃魚。

  這已經出了磐石的管轄地段,鄰省的檢查站雖然主要責任是查超限,但是發現大量走私娃娃魚,扣車那是必然的。

  車一扣,想再拉走,就不是那麼容易了,陳太忠在磐石能找到人打招呼,可是鄰省誰會買他的帳?他倒是能從京城找人幫忙,但是想要直接伸手到高速路的檢查站,真不是特別容易的——一級一級下來,就能熬死人。

  若是真想快速直接搞定,還得找下面具體辦事的,然而,這些辦事的人跟太寧有了默契,又怎麼可能容易公關?

  當然,太寧人如此做,可能只是為了噁心一下北崇人,但是陳太忠並不這麼認為,處理權一旦交給鄰省,太寧人都沒辦法再施加多大影響了。

  而查車這幫人的胃口,陳書記真的太清楚了,人家也不會在乎娃娃魚會不會死亡:談不對數兒,著急的肯定是你北崇人。

  所以他就斷定,一旦發生這種事情,如果不用強的話,娃娃魚很可能就活著回不了北崇——除非他願意捏著鼻子認罰。

  因為被太寧人噁心過太多次了,陳太忠也火了,去球,哥們兒不要娃娃魚了,最低價格買來,然後當著你們的面兒直接弄死,看誰噁心得過誰?

  他做出這個決定,還給不出理由,羅雅平就表示反對,說怎麼能這麼做呢?這一百萬花得,怎麼跟老百姓交待?

  關鍵時刻,陳書記不得不果斷拍板:事情就這麼定了!那一百萬……算滅殺和掩埋費。

  自打強調製度建設以來,陳太忠很久沒有這麼獨斷專行過了,所幸的是,他在幹部和群眾中的威望極高,偶爾發個飆,別人也不敢不聽。

  事實上,大部分人都猜得到,陳書記破例,十有**是有說法的。

  這便是那傳說中的「雖不明,但覺厲」。

  於海河也在琢磨陳書記的態度問題,他是養殖中心的主任,對娃娃魚生產、運輸和銷售的相關環節,都非常清楚,所以在路過關卡的時候,猛地靈機一動,猜出了這種可能。

  眼見陳書記並沒有否認,他的臉一沉,「果然是一群混蛋!」

  他非常明白這個猜測的嚴重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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