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收穫
「有意思的小傢伙。」
在不知名的血紅色空間中，一位身著血紅色華麗服飾的青年眨了眨眼若有所思，他有著鮮紅色的短髮，如同紅寶石一般璀璨的雙眼。
在他眼睛最深處蕩漾的景象，正是比比東在地獄路中闖關的景象，不戰而退的蝙蝠王，連內丹都來不及自爆的十首烈陽蛇，還有看起來沒有絲毫難度的第三關精神壓迫。
雖然斗羅位面的干擾讓他的視線斷斷續續，但也不難看出這次的小傢伙天分極高，一身實力打磨得十分紮實。
只可惜比比東是個女的，而且一身死亡魂力和他也是十分的不契合，想到這的修羅神收回目光，盤算起他的計劃。
他很久以前就已經藉助神位完成了自身靈格的永久性升華，本想提桶跑路，可惜繼承人不好尋覓且他不願將就。
按道理來說下界昊天錘武魂的魂師不僅武魂霸道，甚至有一點修羅血劍的傳承，可謂是十分的合適，不久前更是有個天賦絕倫的昊天錘魂師通過了地獄路考驗，論表現在這幾百年裡也算是數一數二的。
所以他有心給那個小子一點機會，不過他修羅神的傳承不是那麼好拿的，修羅神目光深邃，那個叫唐昊的小傢伙得拿出真材實料來，起碼得是全斗羅大陸當世第一人才行。
而開啟神考的鑰匙資格，修羅神目光一閃，就落在這個地獄路的最新通過者身上吧，如果唐昊擊敗了這個名叫比比東的女子，作為殺神領域的源頭他自然會有所感應，到時候花時間安排修羅神考也不遲。
至於這個比比東，修羅神目光閃爍，鮮花還需綠葉配，窺探殺戮之都的那道隱秘目光他怎麼會沒有感應到。
羅剎神是一級神邸且極其擅長隱蔽不假，但他修羅神執法者的本質可是比羅剎高上半級，並且殺戮之都可是他的道場，怎麼可能毫無察覺。
他只不過是將其作為考驗之一罷了，普通神靈的神考最多死幾個封號斗羅和十萬年魂獸罷了，他修羅神作為神界地位最高者之一，神考自然也要突出不同。
就算不死上兩個神靈作為祭品，起碼也得有幾個神靈繼承者做陪襯吧，如此才能彰顯修羅神至高無上的地位。
那就讓半死不活的羅剎放手施為吧，修羅神收回目光，一道隱晦的信息傳遍整個神界，他有事出去一趟，大概十多天不會回來。
天上一天，地下一年，羅剎神，十多年的時間希望你能給本座帶來點驚喜，邁出神界的修羅神面無表情，他這十多天是真有事情需要做。
單是昊天錘一脈並不保險，修羅神可不打算碰運氣了，在他看來只有汲取了整個斗羅大陸氣運的位面之子才有資格傳承修羅神位，如此才能在神界快速站穩腳跟，將來為他撈到足夠的後續好處。
但斗羅大陸的位面意識只是懵懂，不是傻子，準確來說神界附近所有的位面意識都對他這個經常無視規則四處窺探搶好處的傢伙十分排斥。
當然，它們排斥也沒用，他修羅神就是神界規則的最高執法者，台下何人狀告本官的戲碼灑灑水啦。
他作為神界執法者，大部分規則可以無視，但直接對位面意識動手動靜太大且違反神界根本法則，其他4位神王是絕對不會允許的。
而位面意識估計也不會下大力氣催生一個位面之子出來，就算他設法讓其催生出來一個親兒子，他大概率也是和位面意識這個親媽親近。
所以，修羅神目光閃爍，他計劃從其他位面搞一個氣運不錯者強塞給斗羅位面做繼子，享受親兒子待遇汲取氣運同時又和斗羅位面感情不深，留下後手的他撬牆角也十分的容易。
更重要的是此人可以身兼兩界之長，堪稱完美的工具人。
就是這種事情也是隱隱觸及神界根本規則的，他需要耗費不小的氣力別讓其他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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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的五彩繽紛，回想起殺戮之都的三年血色，已經站在外界的比比東面色複雜，心中五味雜陳。
她執意來殺戮之都的最大起因可不是為了挑戰自我，準確來說是為逃避，逃避那個化身惡鬼的老師，逃避那個新出生的孽種，更是逃避她自己。
千尋疾，千仞雪，玉小剛。。。回想起什麼的比比東逐漸陷入其中，美麗的面龐不自覺陷入猙獰，一點隱晦的灰色從她解除的真身甲上蜿蜒向上，朝著她的眉心扭曲前進。
「什麼噁心玩意！？」和煦的淡金色光芒好像點燃的火藥桶一般從比比東的眉心炸開，原本沉浸在魂骨調配中的光好像驟然發現鴨脖爬到腳背上的小女生一樣驚覺。
少見地，那縷帶著隱約精神波動的灰色能量並沒有在光芒中消散，但也完完全全暴露在光和比比東的視野中。
「什麼東西？！」回想起剛剛的比比東直接暴怒，這玩意就像光說的一樣噁心，居然在不知不覺間誘導她的心靈。
光的反應也同樣強烈，淡金色的光芒快速凝練為金色將灰色能量死死包裹，灰色能量如同上了烤架一般表皮烤的滋滋作響。
「等等，吾乃羅剎神，是高貴的神靈，天使神的死敵，吾可以可以幫你復仇。」剛剛窺探到比比東記憶一角的羅剎趕忙開口，這金色光芒對她的傷害微薄，但她卻十分罕見地無法遁逃，甚至信息都無法傳遞給本尊。
「比比東，幫我，我能徹底幹掉這個傢伙。」光平靜開口，不過聲音中沒有半點強求的意思。
「沒問題，給我幹掉她。」被窺探隱秘的比比東心中怒火中燒不說，這個所謂羅剎神的傢伙滿嘴花言巧語，手上的誘導欺騙就沒停過，如今心靈清明的她怎麼肯放過她！
光熟練地接過比比東體內部分魂力的控制權，龐大而精純的魂力在他的控制下快速轉化為淡金色的光芒，然後快速凝練匯入灰色能量周圍將其死死包裹。
原本金色的光芒迅速提升為暗金色，侵蝕力度力度驟增。
「混蛋，吾乃羅剎神神念，你們快放手，否則冒犯神靈，神界不會放過伱們的。」感覺到周圍環境轉變的羅剎神念慌了神，如果說剛剛的侵蝕力度只是普通酸水，現在已經接近王水的濃度了！
「吾真的是羅剎神，天使神的死敵，接受吾，吾可以幫你復仇，吾知道能讓神聖天使武魂暫時無法使用的方法！」
形體消弭大半的羅剎神念真的慌了神，她要是消亡了本尊可是半點反饋也無，堪稱血虧也不為過，一段信息被她毫不猶豫地放出，但到關鍵部分卡住了，她剛剛感受到比比東內心的黑暗，她不相信比比東不動心。
暗金色的光芒放緩了些，光沒有說話，他在等比比東的回覆，他尊重宿主的意志，倘若不甚相合現在脫離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
「幹掉她！」強壓住內心渴望的比比東從牙縫中擠出三個字，她知道魚餌很鮮美誘人，但這也不能讓她忽視裡面鋒銳魚鉤的本質。
暗金色的光芒驟然發力，蠱惑人心的聲音消逝，只剩下一塊灰色的半固態水晶遺留下來。
「誘人的死亡。」光評價道，「我再幫你淬鍊一下，一是保險起見防止那傢伙有後手，二是將裡面雜質提純一下。」
「聽你的。」鬆了口氣的比比東總算放開繃緊的神經，原以為地獄路最後一關的威壓和毒素不值一提，沒想到還有如此陷阱。
現在回想起來，她在離開地獄路的最後一刻就有些不對勁了，走出地獄路的她第一時間想到的居然不是整理收穫，而是不自主翻出那早被她封鎖在內心深處的往事。
「神靈手段果然恐怖，我居然毫無察覺。」想到這的比比東不覺一陣後怕，真要是讓羅剎神念上身她不是任由其把弄心靈。
同時，比比東對光的身份更是多了幾分好奇，當初光的自我介紹是，一個升格不完全的失敗者，現在看來遠不是她猜想的那樣。
「謝了，光。」比比東的語氣十分溫和，顯然自己三年前很倒霉，倒霉到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才讓光來幫助自己。
「先離開吧，魂骨的調整和死亡水晶的淬鍊都不是旦夕能完成的事情。」
「嗯。」比比東仰望遠方面色複雜，三年時間一晃而過，武魂殿，這個貫注她24年人生，蘊含說不盡酸甜苦辣的地方，終究是不能再逃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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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殺神領域的具體效果如何？」看著比比東真身甲上地白色花紋，感受著空氣中由純粹殺氣組成的領域光十分好奇。
以他的眼力不難看出，所謂殺神領域是以比比東身上的殺氣為根基存在的，在地獄路經過了看不清過程的提純和重新塑形才誕生的領域技能。
所以殺神領域並不是人人皆可賦予，足量的殺氣是必要的，殺戮之都百連勝應該是最低要求。
這也就意味著殺神領域不可能是天賦領域，且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擁有的。
反方向思考，殺神領域不僅和修為相關，同時也應該與殺氣相關。
以比比東手上那遠超常人的殺氣，她的殺神領域起碼也得是plus版吧。
「在這領域之中，我的對手實力將會自行削弱百分之二十五，而我卻能夠發揮出百分之一百二十五的力量。隨著武魂的成長，這個比例還會增加。而且殺神領域似乎不會受到雙生武魂不能同時使用的制約。」
比比東自由切換著武魂感受著領域的強大之處，「當然，對手實力的削減百分之二十五隻是平均的估算，會根據對手武魂和魂力修為出現上下波動，不過對自身增幅就沒有這個問題。」
「比起死亡領域的效果其實差距並不太多。」比比東目光深邃，「只是消耗上要小一部分。」
「應該是因為殺神領域的一部分根基在於殺氣，所以彌補了一部分消耗吧。」光聽了殺神領域的效果點點頭。
對比死亡領域繁雜的三種效果，殺神領域的效果堪稱簡單粗暴，可謂是純純的數值怪。
而且不出意外的話死亡水晶還能再度強化比比東的武魂屬性，數值將會更加恐怖。
「這三年的鬼日子總算沒有白費。」比比東臉上不自覺露出甜美的笑容，魂力已經十分接近80級，魂斗羅修為近在咫尺。
雙重領域搭配近乎完美的技能搭配，如此總算是看到了復仇的希望。
「對了，光，那條異獸的魂骨完成了嗎？」比比東很清楚如果只是一般魂骨的話，以光有些怠惰的心性片刻間就能完成，如今花時間調整無疑是因為異獸血脈特殊。
「差不多基本定型了，最貴的軀幹骨部分，技能更是特別的罕貴，可惜不太適合你。」
「一般來說十萬年魂骨最珍貴之處就是它保底的兩個技能，這頭異獸出產的魂骨是萬年級別無疑，主動技能也只能說是差強人意，但兩個隱形被動技能相當不錯。」
「怎麼說？」比比東也被挑起了興趣，她是清楚光的，相當不錯這四個字他絕不會輕易說出的。
「這條異獸的血脈相當古老，兩個種族天賦被魂骨繼承了下來，一個是毒免體質，特別是蛇毒方面幾乎可以做到完全免疫，另一個是蛇祖威壓，對大部分蛇類都附帶壓制效果。另外如果融合者是蛇類魂師，應該可以一定程度上提升武魂品質。」
「主動技能是鎏金熔毒，是異獸特有的高等毒素，可以單獨駕馭，也可以疊加其他毒素使用，綜合來看是一塊相當珍貴的魂骨，蛇類武魂的魂師還要溢價，甚至毒蛇類武魂魂師眼裡，是比十萬年魂骨還要珍貴的東西。」
「這玩意能讓毒蛇類武魂的封號斗羅給你賣命。」光咂麼咂麼嘴，這種涉及血脈的魂骨能夠承繼的隱形效果可謂是相當離譜。
雖然綜合戰力提升也就那樣，但對上特定範圍的對手，堪稱頂級的內戰幻神。
「毒免和蛇類壓制。」比比東也是倒吸一口涼氣，也就是這兩個方向比較偏門，不然她寧可自己勉強吸收也絕不能便宜外人，這效果打內戰也太狠了。
說句難聽點的，讓個魂斗羅吸收這塊魂骨，內戰方面魂斗羅能壓著封號斗羅揍。
「我們這次收穫還是挺不錯的，你需要獵取第八魂環，我也可以用魂獸搭建儀式構築一具頂用的身軀。」
「至於武魂殿和你的感情問題，你要是需要我幫忙，開口的話我也不吝嗇搭把手。」光對於比比東的過去知道一些，但他的態度十分明確。
自家人知自家事，旁人終究不能做到完全的感同身受，選擇權永遠應該掌握在比比東自己手裡。
「武魂殿。。。」比比東沉默片刻，「我打算先回武魂城，有些事情終究是不能逃避。」
「千尋疾我絕對不會放過，不過不是現在，千道流那個老頭太過於恐怖，我要確保萬無一失，羅剎所說的毒是個很好的方向。。。」
「千仞雪你說得對，小傢伙和我無冤無仇，她欠我一份十月懷胎之恩我不要便是，我不會遷怒於她，不過無視她也是我的自由。。。」
「武魂殿，拋去了千家，它確實是我的家。。。」
即使心中五味雜陳，但比比東的面龐卻是逐漸消弭異樣，直至完美無瑕。
「苦難逼迫人成長啊。」光感受著比比東的變化搖搖頭，以她聽不到的聲音自語，「很難說清楚是好是壞。」
「光，你會幫我的，對嗎？」帶著清冷的聲音滿是悲傷，看似堅強內心卻是鮮血淋漓，比比東望著憧憬的幻想還是不能邁出最後一步。
「嗯，需要的時候叫我就好。」光對與比比東這個合作者還是很滿意的。
「不，我的意思是小剛那邊我希望你來做，我看著。」褪去所有外殼，僅存那個單純天真的少女艱難開口。
「或許你說的有道理，我確實著相了，但我真的做不到客觀，所以我希望你能幫我去做，讓我清楚地旁觀一切。」
光也難得沉默片刻，「你想好了，如果作為一個可望而不可及的夢你可以緬懷到很久以後，但真要我接手，現實很可能並不是很美好。」
「嗯，比起我內心的憧憬，還是現實更加踏實。」輕輕點頭的比比東望向遠方，她已經29歲了，該面對的總要面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