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一 神稟
梵天三式，第二式剎那芳華。
劍六，重岳。
劍九，聚靈。
蕭霍和米伽雙劍交擊，望著眼前的年輕的少女心中的震驚無以復加，他能感受到，對方尚未全力，她的劍招有一半不在攻擊上，而是在蓄力！
但讓他無奈的是，即便如此，對方的劍對上他竭力而為的剎那芳華也絲毫沒有落入下風的意思，甚至在兩人彈開之際快速變招和束詠宵的刺擊對碰。
劍十一，月影。
看到手中二棱刺變為單棱刺的束詠宵是又驚又怒，她和蕭霍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不可置信和些許恐懼。
他倆出生於輝煌年代之末，是那個時代的天之驕子，他們骨子裡的傲氣從來不曾變過。
蕭霍在永恆與創造之神印王座認主失敗後甚至有過我認主不成，天下人無人可認主的想法。
兩人即便是遇到了龍皓晨和聖采兒這樣不世出的好苗子，那對方也只是將來會超越他們，現在和他們還差距甚遠，特別是修為和技巧方面。
但眼前這人，年齡和龍皓晨差距不大，修為卻是和他倆比肩，最恐怖的是，對方的技巧居然比他們這兩個存活六千年的老不死還高。
憑什麼？！
他們無盡歲月的積累，比不過對方最多不過幾十載光陰的修行，這種學渣看到學霸懷疑人生的情緒他倆還是頭一次體會到。
米伽沒有回應兩人，她手上的劍就和她的表情一般，如同通明澄澈不起半點波瀾的湖水，兩人找不出丁點破綻，並且湖水澄澈但卻深不見底，明明一覽無遺但卻莫名看不到盡頭。
「阿束，對方在拿我們練劍。」蕭霍的表情憤怒但卻無奈，他能感受到對方的壓力無處不在但又始終維持在兩人能夠支撐的程度。
即便兩人想要改變也沒用，因為但凡他們不傾盡全力，死亡的陰影就會追上他們。
「我知道。」束詠宵長吐一口氣，在她眼中對方就像一隻張著血盆大口的怪物，兩人已經在對方的嘴裡了。
對方之所以不把他倆一口吞下，只是想要壓榨出其中所有的滋味。
實力上他倆確實不如，「可是，你明明是人族，為什麼要幫助魔族？！」束詠宵沙啞著嗓子格擋住對方的斬擊，她的胸膛處隱隱浮現出一道白色的光痕。
望著氣息快速跌落的束詠宵，米伽眯了眯眼，「你們兩個和其他幾個也是亡靈，不是人類。」
「我們曾經是人類，而且我們身為人類的心從未變過。」蕭霍握緊劍柄，一股慘烈但是極度危險的氣息從他身上瀰漫開來。
「那魔族同樣算是人類，比你們這些亡靈相比和普通人類有什麼區別？」
「我們之間有不共戴天的血仇！伱們不是魔族，為什麼要參合這個世界的恩怨？！」望著遠處兩道炸裂的身影，其他永恆英雄望著雙拳上火焰繚繞的柳二龍呼喊道。
「呵，我們之間也有恩怨啊。」柳二龍從衣領中拉出一個白玉小塔的吊墜，上面的白色光輝和束詠宵胸口的光痕交相輝映。
「這是我們院長留下的永恆創傷，不是我們主動來的聖魔大陸，而是你們先到其他世界找我們麻煩的。」
「這個。」感受到胸口劇痛幾乎要裂開的束詠宵不可置信，這是采兒的傷。
「奧斯汀·格里芬，這個名字你們沒聽說過嗎？」柳二龍看著面前永恆英雄的一臉茫然並沒有停手，一拳轟出破碎盾牌、戰甲、骨肉，洞穿肉身，凝實的火勁頃刻間點燃其身體中的靈力。
「那是一個神靈，毀滅了一個世界的神靈，不只是世界上的所有生靈，還有世界本身也一同落寞，你們聯邦主席龍皓晨和他的夥伴們可是親口承認他們會承擔那滅世的因果。」
「你說什麼？！」束詠宵和其他永恆英雄驚呼出聲，有關亡靈世界的事他們還沒六大聖殿的高層知道的多。
「貪戀神靈的力量沒有錯，你們的選擇也沒有錯，但是做出了選擇因為缺乏實力不願意承擔後面的責任，你們還有什麼好說的。」
米伽望著積蓄力量的蕭霍，並沒有打斷對方的意思，而是佇立虛空，離塵劍的劍柄飛速轉動。
「沒錯，我管你們什麼原因，我和米伽奉命鎮守此處行省，你們來這裡屠城，哪有放你們活著離開的道理，即便變成亡靈也不成。」
柳二龍的腳下銀光閃爍，下一刻便出現在遠處的兩個魔法師面前，那金紅色的手爪在兩人的視野中越來越大，直到握住頭顱轟然爆碎，只剩下陰冷的靈魂在柳二龍掌心的烈火中一邊哀嚎一邊化作飛灰。
「夠了，既然都不缺乏拔劍的理由，那便手底下見真章吧！」蕭霍感受到身後快速靠近的光之晨曦獵魔團和其他永恆英雄正在快速支援過來，一身修為毫無保留地注入劍中。
梵天三式第三式，天地無極。
劍十三，凌天。
米伽的眼中浮現出前所未有的認真，從劍十二開始，就不再是普通的劍招了，而是開始真正調動咫尺天涯域的力量。
一方面，儘可能多的調動更多的天地之力，另一方面又將這些力量盡數匯聚到一劍當中。
她選擇的路清晰而又筆直，即便沒有達到也能隱約看到終點的風景，到那時就不是劍道領域，而是劍世界，一劍一世界！
不是劍生世界的花招，而是切切實實地包攬一個世界的力量為己所用，並且盡數匯聚在三尺長劍中揮出的恐怖招式，這便是她閉關數年選擇的道路！
。。。
「褻瀆海神者，死！」波賽西的聲音飽含殺意，手上的三叉戟讓胡列娜眼皮狂跳。
天地良心啊，她只是想憑藉手上的神兵之威出出風頭而已，誰知道對方手上也有一件差不了多少的。
在兵器所差無幾的情況下，修為的差距就有些要命了，再加上這地方是海邊，面對傾力而為的波賽西，開局豪言壯志的胡列娜現如今越發手忙腳亂。
不過，胡列娜的情況其實也談不上危急，她這邊雖然被壓著打，邪月和青鳶那邊已經把對手解決完畢駐足看戲了。
無論是誰過來搭把手，或者和邪月一同施展武魂融合技，胡列娜這邊的形勢都能重新扳回。
只是這裡在海邊，波賽西手持海神三叉戟，即便是殘缺的，幾人想要圍殺波賽西也不現實。
當然，波賽西這邊看著已經戰死的海龍等人同樣雙眼通紅，臉上帶著不可置信和瘋狂，對方下手太快太狠，她根本來不及支援。
七聖柱轉眼間就戰死兩個，海妄斗羅重傷，只有海魔女距離最遠和海妄斗羅一併遁入大海。
至於唐三，本來想偷偷摸摸逃跑，結果被琥珀清一記離手槍穿透身體釘在大地上，以他的生命力當然沒死，其他人也沒有管他。
但伴隨著時間流逝，唐三隻感覺自己的傷勢越來越重，並且因為掙扎傷勢擴大，他甚至感到自己的魂力在加速外泄。
我這是要死了嗎？莫名的，唐三頭一次感到身體深處泛起一絲冰涼感，他能感受到在自己身體周圍，有一種無形之物在此刻消散殆盡。
原本唐三從未察覺過這種東西，因為那種感覺時刻存在於他身邊，就好像與生俱來的一樣。
但當唐三失去那種感覺之後，他感到了一股寒意和說不出的恐懼。
咔嚓!
被波賽西攆得雞飛狗跳的胡列娜並沒有注意到，她脖子上掛著的無事牌正在接連不斷地發出異響，光滑平整的美玉就像玻璃一般快速自碎。
直到徹底崩碎成碎渣胡列娜才恍然反應過來，「這是師兄給我的禮物。」
「混蛋。」只以為是波賽西的攻擊餘波擊碎玉牌的胡列娜面色一變，大喊道：「邪月，別看戲了，我們聯手，全力！」
「吆，什麼時候娜娜也會炸毛了。」一道身影在胡列娜身邊緩緩浮現，聲音更是讓胡列娜渾身一顫，手中的錘子都在不自覺中滑落。
「師兄？！」胡列娜轉過身循著聲音直接撲了過去。
「小心點。」光無奈地一手拍了拍小狐狸的後背，一手舉起指向胡列娜背後殺來的波賽西，「就這麼放心你師兄我嗎？不怕是幻覺？」
胡列娜的小腦袋不在乎地拱了拱，「師兄我怎麼會認錯，除非是那種直接作用於精神的幻境，但以我的精神修為對方得是什麼水平才夠格。」
「那也得留點心啊。」光將伸出的手掌握緊，對面被渲染成金色的人影崩碎成金色的光屑，另一隻手輕彈了下胡列娜的光潔的額頭。
「嘿嘿，師兄說得對。」胡列娜無所謂地擺擺頭，隨後一臉苦相地望著光舉起脖子上只剩下底座的吊墜，「師兄，你送我的牌子碎了。」
「碎了好啊，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無事牌碎了代表你的命格改易完畢了。」光拍了拍胡列娜的肩膀，「一件外物而已，換取你自身的更好，你應該開心才對。」
說著，光瞥了眼遠處的屍體，正常來講，被魂力灌注的長槍刺穿身體應該直接死去才對，現在只是回歸正常。
「可是我挺喜歡的。」胡列娜撓了撓腦袋，「對了師兄，你是成功了嗎？」
胡列娜看著師兄現在的狀態有些好奇，對方摸起來確實是實體，和記憶中別無二致，可是她這樣貼近了看卻是能看出，光的身軀帶著一點透明質感。
「成與不成不好判定，但比起以前無疑是更好了。」光停頓了一下，伸手接住飛來的三叉戟，他並沒有走向預想的三元合一道路，而是走向了一條未知之路。
「對了，師兄，老師她去亡靈世界突破了，邪月和琥珀雲在一起了。。。」胡列娜拉著光走向其他人。
「老師她去亡靈世界要準備什麼儀式。」看光和其他人打完招呼，胡列娜繼續說著其他人，「米伽和二龍副院長去了聖魔大陸。」
「聖魔大陸，那邊我和東兒倒是有因果留存，不過。。。」光的眼中光影飛速幻化閃爍，「米伽應該會替我了結。」
「唔，師兄，你那邊有因果我可以幫你了結啊。」看著光似笑非笑的目光，胡列娜指了指旁邊的邪月，「大不了我拉邪月一起。」
「你和邪月一起，還是有些不夠，對方的底子不錯，身後更是有一個老傢伙你們倆解決不了。」
「師兄，我和邪月兩個都趕不上米伽嗎？」小狐狸下意識瞪大眼睛。
「這種事，你不是早就知道嗎？」光轉過頭眺望遠方，雙眼中光影幻化，以一種未知的手段急速跨越諸多位面。
「那也不能差這麼大啊。」小狐狸的眼中沒有妒忌之色，只是臉上帶著點委屈巴巴，「就算我平時偷點懶也不至於吧。」
「差在天賦上，魂師天賦是斗羅大陸的特色，最多也就是絕世級，各個世界通行的神稟，才能更進一步。」
光聲音平淡：「我見過的人當中，單論神稟，你不進前三百，勉強摸到絕世的邊。」
「額，差這麼多嗎？」
「不用灰心，東兒的神稟也是在十名開外，左右都是絕世層次，世界孕育的極限，我以前的神稟比你還要差些，花了很長時間改易才提升上來。」
「你現在命格改易完畢，天賦算是實打實的絕世級，而且神稟這東西前中期的差距還好，越到後期才越是離譜。」
「米伽的神稟能夠名列前三，神稟之高絕對超邁了絕世，算是實打實的意外，滄海遺珠啊。」
此時，光眼中的光影幻化成型，「就算是林阿，神稟也要差米伽一些，她要是生在崑崙。。。」
光雙眼中的光影並不相同，一個是亡靈世界的景象，那個黑與紅的世界此刻正被灰色渲染，世界正中仿佛孕育著什麼。
另一個光影則是聖魔大陸，龍皓晨佇立虛空，手持蘊含九彩的永恆與創世之劍，身披永恆與創造之鎧，最重要的是，他的身後有一道身影浮現。
而在他對面，米伽手持長劍，開口輕吟，「劍終，崩滅。」
。。。
「師兄，那你見過的神稟最高之人是誰？」胡列娜搖了搖光的胳膊好奇地問道。
「米伽啊。」恍惚間反應過來的光自然開口。
「你不是說她排名前三嗎？」
「嗯，另外兩個我沒說是人啊，祂倆當時的我看不透，現在也說不準，所以也不知道米伽和祂倆相比是高是低？」
PS：番外暫且告終，坑也填的差不多了，以後有想法可能會再寫幾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