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窺見前景
關於將白教堂區域連環殺人案件的兇手命名為「開膛手傑克」，這個說法最初起源於宵禁令頒布當天發行的《倫敦日事報》。
當天《倫敦日事報》上刊登了一份號稱白教堂區域連環殺人案兇手寄予蘇格蘭場的挑釁信。
信件內兇手自稱為開膛手傑克，在信中仔細描述了其殺害妓女的細節，包括不同受害者的隱私特徵、死亡時間與辦案手法等完全沒有公開的細節。
這讓蘇格蘭場的警官與倫敦各路記者都相信這位來信的「開膛手傑克」，必定就是白教堂區域連環殺人案件的兇手！
報價上同時刊印著蘇格蘭場警官的調查進度，他們直言已經查找到這個窮凶極惡罪犯的線索，不日就能將開膛手傑克逮捕歸案，還請各位市民放心，減少夜間外出，請相信我們蘇格蘭場一定會還眾多受害者一個公道！
倫敦的市民似乎都相信了報刊上的內容，但紫影知道，這份信件能夠刊登在報紙上必然是得到了防剿局的同意。
可問題是，防剿局為什麼要偽裝這麼一封信件？
他可沒有發送過這樣的信件，也絕對不可能這樣魯莽地自報家門——報刊上的信件只有可能是偽造的。
可如果信件是偽造的，那防剿局又是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
是向輝光問卜了嗎？可如果防剿局已經知曉他的名號，也當然可以追蹤到他的位置……為什麼一直沒有前來追捕自己？
傑克不得而知，於是以將疑問諮詢於尊敬的教授，得到了教授極為肯定的答覆——
「防剿局絕對不可能問卜出你的信息，我的輝光仍在護佑你，其餘的輝光將永遠無法洞察你的身份。」
「雖然幾乎不可能，但顯然你的名字…是那個褻瀆我名的罪人所泄露。」
「它既然能夠逃過我的問卜，想必也能夠欺瞞我的輝光。」
「但是傑克，我的使徒，你無須擔憂，即便褻瀆者能夠識破你名，可它絕無可能洞悉你的方位——輝光與冬寂已聯手抹去你足跡的色彩，就連我也無法洞悉伱的方位。」
得到教授肯定答覆的傑克這才安心下來，只是也改變了行事的風格，悄然隱匿在這座逐漸混亂不安的城市中。
………………
傑克伸出分叉的舌頭舔舐著饑渴太久的嘴唇，其實雙唇並不乾燥也不枯裂，但他內心的異質欲望確實已經饑渴好久。
自從六天前倫敦市長頒布了宵禁令以後，倫敦市區內便多出來許多隱藏的暗哨。
那些躲藏在屋頂與室內監視街道的凡人持有防剿局特有的器械，閃耀的星砂，純白的鋼鐵，照明驅暗的火焰……
雖然這些蘊含微光的武器對自己的威脅力極低，但那閃爍著微光的通訊儀器卻是能夠在短瞬間內將情報發送至全市。
哪怕自己創造的門關力量痕跡稀薄，但如果剛剛離開不久便被防剿局的特別部隊發現——那麼以防剿局的能力極有可能會反向復原出自己的門關，以此追逐到他的蹤跡！
闖入貝克街221B偵探所的招數只能在對手無防備的情況下使用一次，事後福爾摩斯偵探所就已經建立起防禦向儀式並加裝了反向溯源裝置。
傑克雖然能夠猜測出倫敦的突然戒備，其實是因為那個假教授引起的上議院暴動事件。
但他的心就如同毒蛇般謹慎，必須得考慮到防剿局同步也在搜查自己的可能性，必須得減少放縱慾望的活動，降低被防剿局發現的可能性。
這麼多年以來，他們在教授的領導下於世界各地掀起了不同的暴亂，但卻始終都沒有進犯大不列顛倫敦，便是因為——即便現在的防剿局已經衰弱許多，但其仍舊是隱秘世界中最為強大的超自然管控國家機關！
面對防剿局這個屹立隱秘世界多年的龐然大物，傑克知道自己必須得謹慎起來，要如同蛇一般隱忍，如同蛇一般耐心，如同蛇一般狩獵。
他雖然剛才說著「約翰沃森，終於找到你了。」似乎似乎是直至今夜才發現對方的蹤影。
但其實他已經隱藏在暗中觀察約翰沃森數天之久。
他觀察約翰沃森的起居作息，他窺探約翰沃森的行為舉止，他一直默默地跟隨在約翰沃森背後，看著對方在宵禁以後也每夜翻下旅館，在倫敦城內好似漫無目的地閒逛。
但只有傑克知道，約翰沃森的夜晚漫遊都是有跡可循的——前天晚上是路過已經成為廢墟的十字路醫院，昨天晚上是前往白教堂區域附近一處焚毀的別墅，而今夜的目的地則是勞瑞斯頓花園街三號！
約翰沃森正在沿著他曾經途經過的道路再重走一遍，似乎是真的想要通過實地考察的方式恢復自己丟失的記憶。
這也是傑克極為不理解的一點，按照他從福爾摩斯偵探所內竊取得來的資料顯示，約翰沃森似乎是受到假教授的影響失去了記憶——這顯然是受到了蛾之法力的影響。
可假若當真被拋卻了研習無形之術的記憶，又怎麼可能繼續保留有密傳性相賦予的力量，且絲毫不受密傳欲望的影響？
禁忌的力量因禁忌的知識而生，忘卻知識者又怎麼可能繼續存留有衍生的力量？？？
在傑克心裡，這是絕對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即便假教授當真有如此神異妙能，又怎麼可能將這份恩典賜予約翰沃森此人？
他更傾向於約翰沃森是在偽裝失憶，雖然不理解對方是如何瞞過防剿局的調查，但很顯然約翰沃森體內確實存在有莫大的秘密，如果不是那女偵探極力擔保，恐怕此人現在早就已經被防剿局切開顱骨仔細研究。
傑克一連跟蹤了約翰沃森三天三夜，但始終沒有機會動手洞開對方顱內的秘密。
只因防剿局居然安插有一支特別部隊隱藏在約翰沃森的周邊，時刻監控著他的一舉一動，令傑克都找不到機會下手。
直至今夜，機會才終於降臨。
防剿局的人手全部調動起來，散落在城市的角落間枕戈待旦，似乎是在等待著某起即將爆發的戰爭。
一直跟隨約翰沃森的防剿局特別部隊已被調動到其他地方。
這頭顱內隱藏著秘密的獵物也終於離群落單。
潛伏之蛇，已急不可耐吞下那秘密！
傑克食指微勾，一口撲在空處的無形之蛇靈活地回過頭來，直直撞上翻滾落地獵物的胸膛。
衣衫碎裂，肌膚撕裂，血肉分離，體腔洞開，流泄的鮮血染紅了胸膛。
約翰沃森已遭洞開，現在已可在其背後窺見前方的風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