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過河!

2024-08-12 02:04:23 作者: 唯唯而川
  從天幕開始講歷朝歷代的意難平後,趙匡胤就意識到這裡可能會有關於大宋的歷史。

  天幕來歷神秘,有如此偉力能講述歷朝遺憾,甚至很多就連世人都很少知道。

  眼見著天幕已經講到了大唐,趙匡胤估摸著已經快到他大宋了真希望他的大宋沒有什麼意難平就好。

  所幸,他雖然和弟弟們在飲酒,但天幕開始的時候就已經召自己的文武們前來觀看。

  【「過河!

  過河!

  過河!」】

  天幕上的白髮唐軍畫面結束後,陡轉到了一個新的場景。

  一個頭披著白巾,看起來病若膏肓的老將軍躺在床上,他瞪大了雙眼,伸手向空中抓取。

  但這一動作也耗費了他大量的體力,以至於這位老將滿頭汗水。

  三聲沙啞的「過河」呼喊聲,老將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嘶啞的聲音後,老將便再也沒有了生機......

  那伸向空中,似乎想要抓住什麼東西的手,也無力的垂了下來。

  【公元1128年,宗帥歸天。】

  【大宋瀕危撐一柱,英雄垂死尚三呼!】

  【彌留之際的宗澤,對家事隻字未提,只有三聲「過河」留給後人......】

  【網友說:

  「過河!過河!過河!」

  「臨終三呼過河難!」

  「宗帥千古!」

  「北宋的挽天傾者,只可惜完顏構不是一個好皇帝,沒有給這位老將軍需要的機會。」

  「不知為何,我看到這隻覺得雞皮疙瘩起起伏伏。」

  「宗澤,真正的民族英雄,北宋最後的脊梁骨!」

  「一人率軍在狗皇帝南逃的時候於大名府力抗敵軍,可惜皇帝不是什麼好東西,居然要求宗澤投降,說宗澤耽誤了兩國和平。真是好笑,宗澤若是退了,他的身後可就是北宋的首都開封啊!」

  「敵人打到了家門口,大慫的皇帝和大臣只會想著賠錢、求和。」

  「大慫,大送。一個只會卑躬屈膝於異族的朝代。對外柔弱可欺,對內嚴厲打擊!任何敢傷害敵國的人都得貶低。」

  「我大慫,打輸了賠款,打贏了也賠款!(歐耶!)」

  「宋朝除了趙匡胤這個武德充沛的太祖,後面哪還有正常的皇帝了?」

  「只能說『杯酒釋兵權』讓大慫朝從此以後以文治國,以文御武,所以才文官掌握軍隊,武將沒有自己的想法,一直輸。」

  「其實大慫從不缺少優秀的大兵團統帥,還有能力出眾可稱名將的天才將軍,只可惜制度使然......」】

  趙匡胤本來就黑的臉現在更是黑的看不見五官了......朕的大宋朝居然被冠以「大慫」的稱號!

  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啊!

  「則平,公元1128年離現在有多遠?」趙匡胤向趙普問道。

  半部論語治天下的老文盲趙普低頭掐算,半天還沒有個結果。

  所幸,如今還未致仕的後周三相仍留在朝中。

  魏仁浦道:「回官家的話,現在是建隆三年,也就是天幕上說的公元962年,距離公元1128年應該是......」

  後面的話魏仁浦沒有再說話了,開玩笑,本來他的身份就尷尬敏感,難道現在要在向官家說,您的大宋朝立國只有一百六十七年嗎?

  魏仁浦已經把數給了趙匡胤,簡單的計算還是難不倒這位皇帝的。

  「什麼?朕的大宋居然只有一百六十七年的國祚!」這讓志於一統天下,建立一個如漢唐一般強盛大一統王朝的趙匡胤很難接受。

  「官家,剛才天幕上說的是北宋,我大宋應該是向兩漢兩晉一樣,還有一個南宋......」趙普提醒道。

  「南宋?」趙匡胤想到了兩晉的情況,剛當上皇帝三年的他,被告知自己的大宋居然還分成了兩個。

  而且這什麼籃子的南宋,一聽就是個割據王朝。

  自古南方政權多是苟且偷安之輩......

  一旁的趙光義沒有插話,他心裡陰暗的想著,看來兄長的後代全是無能之輩啊,這個大宋朝就應該讓我來繼任才能走向光明!


  趙匡胤以文治武,杯酒釋兵權,只是想不再復辟先前的情況,五代十國太混亂了啊,武人治國,讓後來者深深的產生了恐懼。

  可天幕現在告訴他,他的這個方針是錯誤的......

  范質看出了趙匡胤心中所想,正欲開口,但想到了自己的身份,於是乾脆繼續沉默。

  趙匡胤的初衷是好的,而且他也沒有徹底的荒廢武事,要知道,現在他的愛將曹彬還在南方打著呢。

  「文素公,可有什麼教朕?」趙匡胤敏銳的捕捉到了范質的小動作,出聲道。

  范質終究還是歷史上那個才名顯著的他,不忍世宗基業荒於一旦,道:「官家,您的政策立意自然是好的,可難免會被後人為了更好的治理國家而曲解,而且......」

  「文臣有機會控制武官,而且是制度上的必然,結果是什麼?呵呵!」性子果直的王縛直接說出了范質不敢說出來的話。

  這種得罪人的話,尤其是得罪一個群體的話,可不是誰都敢說。

  王縛敢於說出口並不是他有多麼大膽,而是對自己來說猶如知己般的世宗基業被侵占,雖然無可奈何,但他這個人脾氣就是這樣,我打不過你,還不能說了嗎?

  你趙匡胤自己定下來的規矩,刑不上大夫。

  趙匡胤明白了什麼意思,自古以來,立國之初的政策本意都是好的,隨著時間的推移,最後變了多少,不再適應時代的政策又有多少?

  可改革哪是那麼輕鬆的?

  知道根出在了自己這裡,趙匡胤十分的自責:「原來一切,罪在朕躬啊!」

  「官家切莫如此,現在才剛立國,我們還有機會能改。」趙普安慰道,「官家天縱英才,又有諸相扶持,待到我大宋一統天下後,自然是有時間去確定更好的制度。」

  「當下應該做的,是從天幕上能獲取多少對我大宋有利的信息。例如我們已經知道了,那個滅亡我們大宋的異族皇帝叫完顏構了......」

  「則平說的是,是朕失態了啊!」

  「兄長,那我們還不趕快催促曹國華南徵兵事?」趙光義道。

  「你自幼熟讀經史,不懂兵事莫要瞎說,將軍在外,戰場形勢莫測,豈能讓俺在京城就能指揮的?」趙匡胤出口訓斥道。

  趙光義喏聲。

  只是,此時的趙大又在心裡想到了遷都的事情。

  要知道他之前矚意遷都洛陽,或者長安。

  他的好弟弟告訴他,首都在德不在險。

  可是,現在看著天幕,似乎開封有再多的德也不太行啊......


關閉
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