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雲瓷的怒火才消了。
她居高臨下地看向了劉老夫人:「再有下一次,本宮絕不輕饒!」
「是。」劉老夫人誠惶誠恐的點點頭。
目送雲瓷上了馬車離開後,劉老夫人身子一軟,大口地喘著氣。
緊接著心裡一股子怒火蹭蹭上來,怒瞪著劉林琅,嚇得劉林琅縮了縮脖子:「是雙喜......」
「來人,即刻將姑娘送去莊子上看著,沒有吩咐,不准出來!」
劉老夫人沒一繩子勒死劉林琅就已經是顧念祖孫情誼了。
「不,我不去莊子......」劉林琅搖搖頭,她還要名揚天下,讓所有人都高看自己。
可現在,什麼都沒了。
她哭著喊著在向劉老夫人求饒。
可劉老夫人一聽她張嘴,聞著惡臭味就想起了剛才驚心動魄的那一幕。
差點兒,她就要被皇后問責了。
「再不走,就是和雙喜一個下場!」劉老夫人惡狠狠的威脅。
嚇得劉林琅手一松,跌坐在地。
心裡不禁埋怨起了雲瓷,都怪她說得不清不楚,若早知道身份,又怎麼會鬧出這個誤會?
雲瓷冷著臉帶著夏露清理乾淨,夏露不停的安撫:「娘娘,奴婢真的沒事兒,洗乾淨就好了。」
「是本宮的疏忽。」雲瓷覺得有些愧疚。
要不是她執意要來劉家,夏露不會被羞辱。
這時侍衛來匯報劉家動靜,說是劉林琅被打發走了,臨走前還派人送出去了一封書信。
書信被攔截,侍衛遞給了雲瓷。
拆開看了眼,不出意外是送給季安的。
雲瓷捏著書信眉頭緊皺。
「娘娘,怎麼了?」夏露問。
「早知劉林琅存了這麼惡毒的心思,本宮就該下令和那個丫鬟一塊杖斃!」
雲瓷氣的不輕,信中寫著讓季安去莊子上救她,另外又解釋往藥草里下毒的事兒還沒辦成。
「季安!」雲瓷咬著牙。
居然敢草菅人命。
該死。
「去城門,派人檢查藥草可有什麼異樣,再派人將季安給本宮帶過來。」
...
城門樓已經支起了帳篷,好幾口大鍋同時熬煮清火祛熱的藥草,裡面還加了解毒血製成的藥丸。
一般的病症喝完就能抑制住。
季安揉了揉臉上的巴掌印,站在城門口盯著那些百姓,手裡拎著碗排著隊領解藥。
他眸色微暗。
「皇后娘娘真是菩薩心腸,要不是她,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臨安有皇后就是咱們的福氣。」
領了湯藥的百姓臉上都洋溢著笑容,紛紛誇讚皇后。
這聲音傳入季安耳中,季安臉色都變了。
這一切明明都是自己的功勞,可現在卻變成了皇后的!
不知羞恥!
「這些藥材都是皇后娘娘搶來的。」
「還有,根本沒疫病。都是故意下毒再解毒,目的就是讓咱們百姓對皇后感恩戴德,故意糊弄咱們呢。」
幾個百姓愣住了,眼中都浮現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正當還有人詆毀時,幾個侍衛將剛才說話的人當即捆著,堵住了嘴,扔在了馬車內。
「誰再敢亂說話,軍法處置!」侍衛怒吼。
路過百姓見狀紛紛逃離,哪還敢多呆。
季安低著頭也想走,卻被侍衛給攔住了。
「季安,這邊走。」侍衛指了指不遠處的一輛馬車。
兩個時辰前,季安還見過這個馬車。
他眼皮跳了跳。
居然是皇后折返回來了。
難不成是因為剛才他說的話,皇后聽進去了?
想到這,季安的心思又活絡了。
沒有人是不珍惜自己的性命,包括皇后。
想到這季安趕緊上前,來到馬車旁:「給皇后請安,娘娘您放心,我一定會保護您的安慰,趁著現在月份還小,宮中又都是太醫,有些疼咬咬牙就過去了。」
一隻手伸出來,將帘子撥到了旁邊。
季安頓住話,對上了一雙極冷的雙眸。
雲瓷眸色乍寒:「看來你還是不長記性,一點兒也不知悔改!」
她本不想馬上要了季安的命。
但現在,季安放在眼皮子底下絕對會惹出是非,防不勝防。
「娘娘?」季安吞了吞口水:「我只是想幫幫您,畢竟,您八個月後就要胎死腹中,只有我能救你,你一定要相信我。」
季安生怕雲瓷不信,舉起三根手指頭對天發誓。
夏露聽著這話渾身發冷,隨之而來的怒火差點兒沒控制住。
「放肆,誰准許你詛咒皇后娘娘!」
「我沒有詛咒,我說的都是即將要發生的事,若不是我,大山衝垮死傷無數!」季安擲地有聲。
夏露語噎。
當時季安說到這的時候,夏露還不信。
但後來又確確實實地發生了,由不得她不信。
說明季安還是有些本事的。
「娘娘?」夏露慌了。
雲瓷饒有興致地笑了,問:「除了此事之外,還有什麼事
發生,你若說出來,本宮給你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如何?」
季安絞盡腦汁想了半天,他看過的書本就不多,即便知道也是幾年之後的事。
大雨衝垮大山淹沒村莊,又有疫病。
但接下來幾年一直都是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南宮靂接連納了好幾個妃子,生了不少皇子和公主,還有周邊的小國對邱麗都是稱臣。
「你想不起來,那本宮幫你想一個吧。」
雲瓷思考了片刻問:「就算算皇上的命吧。」
季安脫口而出:「活不過三個月。」
雲瓷蹙眉。
「皇上身子本就不好,又中了毒,天下都以為解了毒,實際上並沒有,一直苟延殘喘呢。」
季安的視線瞄了眼雲瓷:「
就連兩位皇子也並非皇子。」
夏露氣的想罵人,這人簡直胡說八道!
「就這些?」雲瓷問。
季安點了點頭:「有些人註定要死的。」
「你說的沒錯,是要死。」雲瓷臉上笑意收斂,眸中儘是狠戾,紅唇妖嬈的吐出一個字:「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