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昊不僅國庫早已空虛,氣數也已至盡頭。
兩年前西北地龍翻身,瘟病肆掠,導致大昊四分之三的疆土兩年沒有一丁點的稅收,僅有撐著大昊沒有亡國的南方,今時今日也遭遇天災。
大昊其實早就病入膏肓,去年十發連弩、煙毒火球救了一次大昊。
說難聽些,不過是亡國前的一次搶救,如今多存活的一年,也只是亡國前的迴光返照。
武文帝再一次深感絕望,之前他還可以讓滿朝文武捐銀兩,指望南方稅收,但是此刻連南方也遭了天災,捐款不過是杯水車薪。
「父皇莫要心急,蕭兄離開前,其實給了兒臣錦囊。」
趙乾聽著文武百官恐懼捐款的心聲,又聽到武文帝悲涼絕望,當眾從袖中拿出一個錦囊。
嘩——
當第一個錦囊拿出來那刻,文武百官、王公大臣、眾皇子們一片譁然。 .🅆.
「蕭愛卿?」
深陷絕望的武文帝,在聽見錦囊二字時,也宛若溺水之人,突然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所有人都一臉不可置信,蕭衍之離開兩個月去了中州,難道還能神機妙算?
遠在幾千里之外,都能左右朝堂之事?
趙乾其實也不知道宋錦給他的錦囊裡面是什麼,如今趙弘可能通敵叛國,滅頂之災同時降臨,他也想不出辦法,只能寄希望錦囊真的能幫助到他。
他拆開了錦囊的綁繩,往內一看,果然發現裡面是一張紙條。
他取出了紙條,上面的字跡是蕭衍之的,字很小,但氣勢磅礴,威武霸氣。
不過現在不是欣賞字跡的時候,他急忙看紙張的內容。
紙條上的內容也因此跳躍入眼帘。
「南方水患無需朝廷撥款賑災,自有人來助,災民可先遷徙中州府,待臣解決東邊鼠患,災民再分往東邊
落戶。落戶災民可修河渠,復開荒,通過勞力兌換糧食,四個府城耕種可如期跟上,明年交上賦稅。」
趙乾看完,整個人都驚呆了。
不敢相信,蕭衍之居然兩個月前就猜到南方會水患。
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是蕭衍之喝了宋錦研發的湯藥,突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了?
而他能聽心聲,不是腦子出問題,是真的因為宋錦湯藥的緣故?
蕭衍之可不知趙乾這麼會想,若是知道,指不定感覺自己心口又挨刀了。
他可沒有開金手指,若是真開個玄學金手指,確實也不賴啊!
「皇兒 ,錦囊是什麼?」武文帝問出了在場滿朝文武與眾皇子心中的疑惑。
趙乾張了張嘴,將紙條遞給了李義。
李義接去,大聲念給眾人聽時,也心中震撼。
「皇兒,難道蕭愛卿深諳觀星術?未卜先知?不然他兩個月前如何得知南方會水患?」武文帝問著這話,聲音都在顫抖。
蕭衍之與宋錦這對夫婦,厲害得叫他感到害怕。
幸好是為他兒子所用,也幸好蕭衍之沒有再記恨他當時賜婚。
如此夫婦,若被他逼得投敵,十個大昊也不夠滅啊!
以後不僅是他兒子,恐怕連他也得敬著這對夫婦了。
「蕭兄……應該是對觀星術略知一二。」趙乾不敢保證蕭衍之會不會觀星術,為免別人懷疑蕭衍之的古怪,他只能含糊其詞。
這哪是略知一二?這簡直是鐵口直斷啊!
滿朝文武對於趙乾的回答,立即回了一個相同的心聲吐槽。
不過眼下是議論觀星術的事麼?
不應該是討論南方賑災一事?
首輔張之仲聽到不必撥款賑災,懷疑自己聽錯。
「太子殿下,蕭欽差說不必朝廷理會南方水患?自有人相助?是何人如此慷慨?」
「蕭欽差即便可以解決東邊鼠患,至少也要半年之久吧?這半年一百萬災民糧食,二十萬兩金都已是少估算的數目了。」
是誰這麼富有?拿得出這麼多糧食救濟百萬災民?
趙乾懷疑是宋錦自掏銀兩救濟,聲音冷漠道:「蕭兄沒提那人,定是那人做好事深藏功與名,不想讓人知,朝廷又何需問之?」
「另外蕭兄敢放此大話,定能解決災民糧食問題,孤很相信蕭兄,沒把握的事他絕不會無的放矢。至於解決鼠患,孤也相信不必半年,興許只要兩個月,朝廷就能收到蕭兄解決鼠患的喜訊。」
趙乾雖不知宋錦一年掙多少,但一年收入絕對不止二十萬兩金。
因為宋錦去年就給他分了七十多萬兩銀,近八萬兩黃金,而他只是占了一成的份子錢而已。 .🅆.
再者去年宋錦的作坊還只是初上軌道而已,如今一年過去,宋錦一年總收入百萬兩黃金一點也不稀奇。
甚至他還可能低估了收入,今日的宋錦,恐怕不知不覺已成大昊的首富。
當然這事他不會讓任何人知道,連武文帝也不可以。
趙乾信誓旦旦的又道:「父皇大可放心,蕭兄一定說到便能做到!」
「好!朕很相信蕭愛卿!」武文帝當然相信。
十發連弩、唐刀、煙毒火球都能設計出來,瘟病都能治,還能觀星術。
這種奇人夫婦,身邊自然聚集不少能人與富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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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想到此,他當即下旨:「傳朕旨意!八百里加急給南方各府,安排災民往中州遷徙,中州附近三個府城的指揮司及衛所,全部聽從蕭愛卿調遣齊力安置災民。」
如果百萬災民全部擠到中州府,就怕有人趁機帶頭起事,屆時可能暴亂。
蕭衍之與宋錦的處境就會很危險。
八百里加急,跑死馬,半個月應該能將聖旨送到各府城手中。
然而,武文帝旨意落下,卻把朝中一些首輔黨嚇了一個大跳,一個武將老侯爺道:「陛下,萬萬不可!萬萬不能讓蕭欽差掌兵啊!」
中州附近三個府城的兵馬也好幾十萬,全都聽從蕭衍之調遣,那還得了?要知道蕭衍之手中還握著武文帝欽賜的『如朕親臨』印璽。
要是蕭衍之心存造反之心?武文帝豈不是親自把刀送到人手上,讓人砍自己麼?
張之仲也攔阻道:「臣附議!萬萬不能讓蕭欽差掌兵!蕭欽差自攬賑災這事本就奇怪,陛下一定要小心提防其中有詐啊!」
「張首輔是何意思?整張紙條蕭兄從未開口提一句要朝廷協助!是否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趙乾臉都黑了。
難不成蕭衍之與宋錦大手筆幫忙賑災,還要被懷疑陰謀造反?
要不是能聽到張之仲心聲,趙乾都忍不住懷疑張之仲是不是已經和趙弘串通一氣了。
張之仲看出趙乾不悅,但仍舊固執諫言道:「微臣深知太子相信蕭欽差,但是陛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今多方敵人環伺,真不宜出半點差池!」
「這……」武文帝猶豫了,事關掌兵,真的需要慎之又慎。
一旁的李義見武文帝居然聽從張之仲的諫言,嘴角猛抽。
這個皇帝,關鍵時刻又昏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