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3章 最後的手段
當鐘聲響起的那一剎。
所有黑色圓鏡應聲而碎。
恢復意識的韓戰第一時間看向世界之樹的方向，眼中的困惑一閃而逝。
世界之樹不是被放逐進永暗之河了嗎？為什麼還會出現在這裡？祂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強了？
這接二連三的問題，只有世界之樹可以回答。
「永暗之河都已經現世，被放逐的創世神回到本來的世界，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吧。」
像是猜到了韓戰心中的困惑，世界之樹破天荒主動開口道。
「你是故意的？」韓戰這個時候再反應不來，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所以，世界之樹是站在人類這一邊的，祂是什麼身份，反賊？內奸？忠臣？
祂故意為之，讓藍星陷入終焉被毀滅，讓曜黑的謀劃成功，讓宇宙紀元進入毀滅倒計時，祂的目的又是什麼？
一個個謎團在這一刻，只等世界之樹來親自揭開。
世界之樹沒有第一時間解惑。
祂的神話形態，巨型樹木的表面，那令人望而目眩的繁複神紋再次浮現。
這一次，韓戰終於徹底看清楚了。
那不是樹紋。
那似乎是鑲嵌在世界之樹樹軀內的，一塊星球大小的碎片！
蘊含神紋的碎片！
而且不止一片，在鐘聲響起的一剎，世界之樹樹軀表面，浮現出密密麻麻無數碎片。
這些神紋碎片不知道因何而碎，又為何會出現在世界之樹體內。
感受著微微發燙的雙眸，韓戰忽然有了一個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大膽猜測。
這些連軒轅劍都斬不破的神紋碎片，該不會是……
鐺！
又是一道鐘聲響起。
青銅長桌盡頭，黑霧翻湧著的曜黑之主，竟然被硬生生逼得向後退去，連同青銅長桌一起。
「命運無法更改，但我們可以順勢而為。」
「破而後立，未嘗不是一種破局之法。」
世界之樹的聲音繼續響起。
韓戰現在的內心就像有千萬隻手在輕輕抓撓，急不可耐地想要聽祂解答，說出真相。
「東皇已死，神兵破碎，你想要將它重塑？」這個時候，曜黑之主竟然先一步，說出了祂的「答案」。
果然！
在聽到這個答案的時候，韓戰的眼睛豁然睜大，他自己內心的那個猜測，關於世界之樹表面這些神紋碎片的猜測，恐怕就是真相！
「不。」
沒想到，世界之樹否認了曜黑之主的話。
「不是想要重塑，是已然重塑。」
世界之樹話音剛落，祂神話形態的枝杈上，那懸掛著的最後五顆果實驀地脫落。
其中亮著的三顆果實，化作三道光芒，融入韓戰體內。
另外兩顆仍然漆黑寂滅的果實，則出現在了世界之樹根須的下方！
「果實世界的點亮規則其實是，只要有神兵現世，它就可以被點亮。」
「這三顆果實世界，是我給予你最後的饋贈，也是，補償。」
這話是對韓戰說的。
最後三顆被點亮的果實世界第一時間融入韓戰體內，他對上古神兵煉妖壺的契合度第一時間提升到了極致。
還有另外最後兩件神兵，韓戰還沒有契約，想必只要完成契約，也能夠第一時間完全契合。
這份饋贈的價值不低。
可是韓戰的關注點，更多還是在剩下那兩顆黯淡寂滅的果實上。
他很好奇，如果其他果實世界代表著上古神兵，那麼這最後兩顆果實，至今未曾被點亮，又代表著什麼？
然後韓戰看到，世界之樹的根須，如同靈活的觸手般，扎進了這兩顆果實之中。
除此之外，祂的更多根須，紮根在了眼前這片陷入毀滅紀元的無垠宇宙，無盡黑暗之中。
看到這一幕，韓戰腦中驟然電光石火，他再看向那兩顆寂滅黯淡的果實，透過果實表面，以他如今創世神巔峰的境界極盡目力。
他發現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真相。
那兩顆寂滅黯淡的果實，很有可能就是，同樣被毀滅了的，宇宙紀元！
以被毀滅的宇宙紀元為養料。
這才是真正的大手筆！
如果算上正在毀滅的這個宇宙紀元，
三個宇宙紀元，三顆寂滅果實，
世界之樹汲取它們作為養分，想要重塑的究竟是什麼，答案已經不言而明。
也只有它，有這個資格，當得起這個前所未有的大手筆。
「這是兩個宇宙紀元以前，就定下的伏筆，為了等它實現，我等了足足兩個宇宙紀元。」
世界之樹的每一根根須，都在汲取著七彩絢爛的能量。
這些能量通過根須，匯入進樹幹，再由樹幹表層，注入進那些鑲嵌其中的神紋碎片之中。
每一片神紋碎片，都綻放出七彩耀眼的光芒，猶如創世之初，宇宙之始。
那是蓬勃生機，那是宇宙起源。
「想要實現它，有三個最難的關。」
「第一，是擺脫永暗之河的吞噬，活下來。為此，我加入了曜黑，因為打不過就加入，即使是背負罵名，即使最終萬劫不復。」
永暗之河會「追殺」舊日遺民，這一點看破曉就知道。
不過，凡事總有例外。
比如，只要加入曜黑，和永暗之河成為「同事」，就可以免於被追殺。
同樣的，它的代價也是巨大，因為加入曜黑，就只能一條道走到黑，再沒有回頭的可能。
「第二，是為重塑它積攢能量。宇宙生滅之力，只有宇宙紀元毀滅的時候才會誕生。
可那個時候，永暗之河已經將宇宙紀元淹沒，無法提煉。
所以，必須等一個契機，等永暗之河重新現世，寂滅的宇宙紀元不再有永暗之河流淌的時候，比如，現在。」
現在，是第三次宇宙紀元毀滅的進行時。
永暗之河全部重新現世，意味著原本徹底寂滅了的兩個宇宙紀元不再有永暗之河存在，可以放心汲取生滅之力。
第三個宇宙紀元正在被毀滅，也有大量生滅之力誕生，是最佳的攝取時機。
「第三，也是最關鍵的一點。」
說到這裡，世界之樹頓了頓。
祂的樹軀之上，那些綻放絢爛光芒的神紋殘片，此時已經盡數從樹體剝離出來，在外圍飛速旋轉，相互追逐起來。
隱約呈現出鐘形的流光，瑰麗夢幻，令人震撼。
它向韓戰飄來。
「第三點就是，需要一個通過考驗，有資格成為它下一任主人的傳承者。」
「比如，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