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5章 有意義
世界之樹準備完成最後一步。
在備選的計劃中，藉助青銅長桌的能力，以九位創世神的性命作為代價，將最後一位創世神的實力提升至最高層次，與永暗之河一決高下。
但祂剛說完，就被韓戰抬手阻止。
「沒有用的。」
「不要騙自己了。」
「青銅長桌雖然是第一宇宙紀元的至寶，但它的能力也有極限。它最多可以幫我比肩東皇太一，這就是它的極限。」
比肩東皇太一，這的確已經是一個非常強大的程度。
但他們如今要對抗的，是擊敗過東皇太一的永暗之河。
青銅長桌無法企及永暗之河的層次，更不可能讓他的實力達到可以對抗永暗之河的程度。
所以，韓戰阻止了世界之樹。
「可是，如果繼續這樣下去，不拼一把的話，你我都將被永暗之河一點點吞噬，不是更加憋屈？」
青銅長桌堵住永暗之河的源頭，本就是自殺式的手段。
如今攻守易勢，也成了限制他們的障礙。
作為鎮壓源頭的創世神，他們被困在青銅長桌，除了以大道抵禦永暗吞噬，甚至無法做出其他應對手段。
「不，還有一個辦法。」
韓戰看著代表自己大道的金色光柱染上一抹黑色，他的目光平靜，看不出任何波瀾。
「什麼辦法？」
「解決光陰長河盡頭，時光凝滯的效果，讓我們從深陷永暗之河源頭的青銅長桌中脫困出來。」
「怎麼解除時光凝滯效果？」
世界之樹的話音剛落，
一道光芒耀眼的巨型金色日晷，驀地出現在了頭頂上方。
除此之外，還有一道道封印符咒貼在那天空通道之中，勉強穩固住這個通道。
那是另外兩件上古神兵！
永暗之河、光陰長河同屬一源，能夠溯游的崑崙鏡，也有打穿通道，抵達光陰長河盡頭的可能。
昊天塔的封印符咒穩固了通道，讓崑崙鏡的力量得以滲透進去。
江靈靈和暖雪的修為，根本不足以改變戰局，但只要有一份打破時光凝滯的擾動，就夠了。
光陰長河盡頭，就像是突然吹拂進來的一陣微風。
風不大，卻讓一切絕對靜止狀態的事物，動了起來。
光陰凝滯，解除了。
韓戰和世界之樹藉此機會，成功脫困！
在脫困的第一時間，韓戰攥緊盤古斧的右手突然抬起，揮出兩道斬盡滅世的斧光。
它們不是斬向永暗之河，而是斬向江靈靈和暖雪！
「阿戰？！」
江靈靈張口欲言，就看到那道斧光沒入體內。
暖雪也是一樣。
下一秒，她們的大道染上一抹漆黑。
想要干預遠超自身境界的戰鬥，就勢必會付出代價。
在江靈靈和暖雪都未察覺的瞬時，就已經沾染上了永暗之河的因果。
試想一下，連創世神級別的存在，大道染上永暗之河，都只能落得一個身死道消的局面。
江靈靈和暖雪，兩個連神境都未到的，打破光陰凝滯狀態，勢必也要付出代價。
韓戰出手的兩道斧光，不是要辣手摧花，而是要救她們！
斧光沒入江靈靈體內，要將她與永暗之河的因果斬斷。
不用懷疑。
無物不斬的上古神兵盤古斧，的確可以在永暗之河的因果未完全侵蝕大道以前，將它斬去。
但大道被斬，又豈只是那麼簡單而已？
江靈靈體內大道被污染的部分，被斧光斬斷。
為了確保永暗之河的因果被徹底斬斷，還連帶有一些其他東西，被一起斬去。
暖雪那邊的情況，比江靈靈更加糟糕。
因為是她主導，破壞了光陰長河盡頭的凝滯，又因為光陰長河與永暗之河同為一源。
暖雪的大道受到的污染程度，比江靈靈更甚！
看到此等情況，斧光改變了方向，不再是斬向暖雪的大道，而是，斬向了屬於她自己的光陰長河！
代表盤古斧的斧光，乾脆利落地，將暖雪光陰長河的上游部分，徹底斬斷截流。
永暗之河的因果吞噬，也因此戛然而止。
受此重創，暖雪和江靈靈都十分乾脆地昏厥過去。
韓戰再次揮袖，將她們推向後方的世界之樹。
「帶上她們，快走！」
世界之樹重新化作小男孩的模樣，它將重傷的暖雪和江靈靈收入自己的果實世界之中。
「走？往哪裡走，第二宇宙紀元，已經完全寂滅了！」
韓戰沒有回答。
他攥緊的上古神兵盤古斧被再次揮動，這一次他劈的方向，是世界之樹身後的無盡黑暗。
「東皇太一知道事不可為，以最後的力量，用東皇鍾開闢出了第二宇宙紀元，為人類延續希望。」
「我也可以做到同樣的事情，我說的對嗎？」
「東皇太一。」
韓戰的雙眸，仿佛透過無窮黑暗，看到了被困於永暗之河的一個蒼老身影。
被韓戰注視，蒼老身影似有所感，他停下了與永暗之河的對抗，突然抬手一指。
無盡黑暗中，有了一點微弱光亮，它仿佛是一個坐標。
韓戰調用全部力量，以開天闢地的上古神兵盤古斧，砍向那個光點坐標處。
霎時間，
一個通往全新宇宙的裂縫，在世界之樹面前出現！
那裡是由韓戰一斧子斬出的。
第三宇宙紀元！
看見這一幕，世界之樹不再猶豫，果斷投身進去裂縫，消失在了那處通道之中。
有少數永暗之河河水跟著裂縫湧入其中，但大部分都被重新綻放的斧光斬斷。
韓戰一人一斧，擋在了那個通道前。
永暗之河無聲。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盤古斧的光芒再如何綻放，也有耗盡力竭的那一刻。
韓戰握住盤古斧的手，無力垂落，
無盡黑暗吞噬一切，也將韓戰的身影徹底淹沒。
「我……失敗了……」
看著眼前逐漸清晰的老者，韓戰知道，自己已經深陷永暗之河。
和東皇太一一樣。
老者的眼眸早就渾濁不堪，他承受住了永暗之河足足兩個紀元的吞噬，也不曾磨滅最後一點靈光意志。
他看向韓戰，搖了搖頭。
「你做得很好。」
「至少已經證實了一件事，永暗之河，並非完全無法戰勝。」
「可是，有意義嗎？」韓戰忍不住問。
對面的老人溫和地笑著點了點頭。
只有在這一刻，他的模樣才仿佛與那個丰神俊逸的東皇太一重合。
「有意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