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帶我去喝花酒吧
待雲追憶上車啟程,雲無恙才故意笑的輕鬆:「老遠就看見爹了,果然是最俊俏的那個。」
「渾丫頭,」雲追憶冷哼一聲:「可是在外胡言亂語慣了,如今連你爹也敢調戲。」
雲無恙吐了吐舌頭:「我說的實話嘛。」
「今天怎麼樣?在學堂里可受了委屈?」
「委屈?誰敢欺負你女兒。」
「伶牙俐齒點倒也好……只要不是太過火就行。」
雲無恙明明想說些什麼,結果看見雲追憶先閉上眼睛像是頭疼一般的休息了。
她抿了抿唇,把毛筆字扔在一邊就貓著腰湊了過去,扶住雲追憶腦袋的時候還給老頭嚇了一跳。
雲追憶猛然睜開眼睛:「你又幹什麼你?」
雲無恙嬉皮笑臉:「我給爹按摩,有女兒陪在身邊不是解壓嗎?」
雲追憶剛想一頓輸出把雲無恙踹回原位,結果這丫頭真上了手,力道還讓他眼前一亮。
雲追憶:「……」
他斜著眼睛:「這又是跟誰學的?沒耍花招?」
雲無恙:「……我也不是每天都不安生?你就讓我儘儘孝心唄。」
不知道的以為她爹防備漢奸呢。
「……」雲追憶總算乖了下來,一邊享受著一邊哼哼:「明天柳家兔崽子生辰,你從庫房裡挑件差不多的送就行了,別忘了。」
「你的婚事……」
「我知道,」雲無恙搶答:「不能再出岔子。」
「爹你放心,我會好好挑件禮物送去的。」
第二天,柳消閒剛邁進學堂,就看見桌子上放了一個用紅色綢帶精心修飾綁著的……
夜壺。
還他媽是夜光的。
那夜光尿壺鄭重其事的擺在課桌中間,威風凜凜的仿佛在和他打招呼。
這可真是奇恥大辱。
周圍響起一陣竊笑,柳消閒的眉頭頓時就蹙了起來,他仿佛無比嫌棄礙眼似的掩住了口鼻止不住的咳嗽,然後快步走過去將那夜壺扔進課桌。
只不過剛一把手伸進課桌,有什麼東西就纏上了他的手腕。
柳消閒的臉瞬間就白了。
雲無恙一進來就看見柳消閒拎著個夜壺站在那臉色蒼白嘴唇顫抖,旁邊的沈明珠等人笑的直拍桌子。
雲無恙:「……」
她需要一個比禮崩樂壞更嚴重的成語。
「怎麼回事?」雲無恙幾步走過來,一瞬間對上柳消閒那雙氣憤又帶著求助的雙眼。
就好像她養的流浪貓被送到寵物醫院打針,卻被以為丟棄的眼神。
她心裡「咯噔」一聲,轉眼就看見他袖子下還顫顫巍巍吐著信子的小白蛇。
雲無恙當即瞭然,心裡「嘖」了一聲伸手就掐住了那小蛇崽的嘴,冰涼滑膩的觸感讓她心頭一緊,卻還是面不改色的走到外頭將其放生。
回來後,就見柳消閒癱坐在椅子上,他那顛倒眾生的臉上,隱隱泛出絲縷清冷涼薄之色。
見雲無恙回來,他眼底仿佛浮動著一層淡淡的霧氣,摻雜著悲涼與冷然:
「雲無恙,何以至此?」
雲無恙一臉懵逼:「啊?」
她隨即反應過來:「這不是我乾的。」
雲無恙看了一眼旁邊已經由大笑轉為心虛的沈明珠,心想這時候再說出來估計就沒得消停了。
她一個二十幾歲的成熟女性,一天天跟幼兒園老師似的。
「興許是誰惡作劇送你的吧,」雲無恙隨口一說:「你的生辰禮,我已經和先生送你的禮物一起送去將軍府了。」
柳消閒卻似乎壓根不信,他做出一副冷笑的表情,卻儼然沒有笑出聲來,此時強撐的表情仿佛更令人憐惜:「惡作劇?這學堂里看不慣我的,不就只有你們麼?」
雲無恙還沒來得及出聲,一旁看戲的江佑理就站了出來。
雲無恙是很少見這小白兔露出冷然的表情的,此時卻見江佑理冷著張臉:「是我做的,不關雲姐姐的事,還請你說話放尊重些。」
柳消閒這等翩翩公子今日算是被真氣到了,絲毫不讓口舌:「江小公子所做的,不就是因為雲小姐嗎?」
「好了,都停。」
雲無恙實在聽得頭疼,一手一個打住。
總歸欺負別人這事不對,尤其是往桌子裡放蛇的程度,若不是柳消閒心理素質還行恐怕就要直接嚇歸西了。
放在別處,這就是妥妥的校園霸凌啊。
雲無恙心平氣和的看向江佑理:「佑理,和柳公子道個歉吧。」
「……」
江佑理突然眼眶紅紅的,他抿了抿唇,小聲撂下一句:
「雲姐姐的心不是偏的,是直接長在你這未婚夫身上了。」
見江佑理轉身就跑,雲無恙喊了一聲:「佑……」
可惜那小孩並沒有回頭看她。
雲無恙:「……」
不要整的她像渣女啊喂?!她只是想平平安安聽她爹的話成親啊!
她心悶氣短,環顧四周:「都別看了,有什麼好看的?」
周圍看熱鬧的皇子皇女這才撇過了頭,裝作無所事事的樣子翻開了書冊。
雲無恙坐回座位,沈明珠訕訕的往這邊投過來一眼。
幾分鐘後,雲無恙就接收到了一個紙條:
[你和柳消閒?真看對眼了?這麼護著他。]
雲無恙:「……」
哈???
才不是!!
誰看上那個心高氣傲的病秧子了啊?!
雲無恙唰唰唰寫了一張投了回去:
[我爹讓我這幾天安生點,再說這事本身就過分了。]
沈明珠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悄聲:「我還以為……罷了,對不起哈,差點釀成大禍。」
「只是從前不管佑理幹什麼,你都向著他的。」
她雙手合十拜了拜:「對不起了雲伯父。」
直到下了學,雲無恙還掛記著跑走的江佑理,囑託沈明珠幫忙看看情況,沈明珠應了一聲後就匆匆忙忙收拾了東西找人去了。
這人其實還是挺靠譜的。
所有人都走了,雲無恙還有意留下。
她心裡默念著給雲追憶省心,都是為了她爹,然後走到了柳消閒面前。
柳消閒也是怪了,平時多看她一眼都嫌晦氣,如今卻垂眸安靜的坐在位置上。
見雲無恙向自己走來,他抬眼,目光清冷澄澈,又有些意味不明。
他冷淡道:「今日之事……」
「是我不分是非,對不起。」
雲無恙讚許的看了他一眼,還算有擔當。
「不必如此,是佑理胡鬧,我還要代他道歉。」
柳消閒慢慢抬起頭,琉璃色的瞳孔中透著看不清的情愫,非喜非怒。
「雲小姐與江小公子,當真親近。」
真是可笑,他居然要和面前這個半分心都不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結婚。
顧念著父親的囑託,柳消閒闔眼,好不容易才平靜道:「今日我生辰,府中有家宴,家父托我邀請你……」
「巧了,我正想來說這事。」
雲無恙就長話短說了:「我爹讓我好好關照你,但今晚將軍府我自知不方便上門叨擾,還怪尷尬的。」
「所以就這一下午,你要去哪,所有花銷我請。」
「……」
柳消閒露出了一個若有所思的表情:「……此話當真?」
雲無恙無比的有大家風範:「自然當真。」
只見柳消閒想了想後,突然露出一個溫柔純良的笑容。
他眉間常年氤氳病氣,又時常冷臉不得舒眉展顏,如今淺淺一笑,竟如風吹霧散般停雲落月,流風回雪,讓雲無恙直接看呆了。
他聲音輕輕的,抬眼:「說起來,我還從來沒有去過歸香居呢。」
雲無恙:「……」
等等,這個時候提起歸香居是想幹嘛?!!!
「今日早晨掃了你的興,晚上便不掃雲小姐的興了,」柳消閒神色如常道:
「去你經常去的、花、樓、喝、酒、吧?」
雲無恙的臉色從釋然逐漸變成了驚恐。
「你說什麼???」
「說起來我雖然是男子,卻不如你活得精彩,」柳消閒可謂是把陰陽怪氣發揮到了極致,他一臉平靜的道:
「我很想看看,雲小姐平時過的是什麼好日子。」
柳消閒:汗流浹背了吧老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