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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一章 有些事總需要自己想明白

2024-08-12 02:35:25 作者: 非玩家角色
  從那一之後,嵇康幾乎每幾日就會去一次那個山中溪畔,去找那個帶著披著蓑衣斗笠的漁人,不過大多數的時候他都見不到人,只有有時才能偶爾遇見那麼一兩次。♦👺 ❻9ѕ𝔥Ữ乂.𝓒ⓄⓂ 💚♖

  雖然很難遇見,可每一次遇見時,嵇康總不怎麼話,只是保持著安靜呆在一旁。後來,他會從書院裡帶上幾本書出來,就地坐在一旁看。

  他來找的或許並不是仙緣,而是在這山林里的那種好似擺脫了世事的感覺。

  日子久了,顧楠也熟悉了這個年輕人,釣魚無事時,兩人也會有一句沒一句的幾句閒話。

  或許是到了春分之後了吧。

  一日,嵇康來的時候,臉『色』有些難看,面容微黃,眼眶也有一些腫大,似乎是一夜沒睡。

  他就要入仕了,這也是父兄所期,可是他根本無心為官,他所願的是在鄉野做學,遊歷各地。所以他昨晚想了一夜,卻依舊沒有想明白自己改如何做。

  拖著疲憊的身子,他見到顧楠坐在溪邊,走到一塊石頭旁坐下,看了看顧楠身邊空著的魚框。

  「仙家今日可釣到魚了?」

  「明知故問。」顧楠拿著魚竿靜坐著道,她靜坐的時候,身子一動不動,就像是一塊石頭一樣。

  嵇康有些疲憊地笑了笑,沒有像以往一樣拿出一本書來讀,而是坐在溪邊發呆。🎄☝ ❻➈Ş卄υX.Ⓒ𝕆ϻ 🐣🍩

  一條魚從水面上躍起,濺起水花,從魚鉤的旁邊游過,卻就是沒有去咬那魚餌,大概是顧楠在這裡釣了太久的魚,魚都已經認識她了。

  「仙家。」嵇康看著那魚遊走,對顧楠道。

  「我想做一件事,可此事有違父母養育之恩,有違兄長友人所望,非仁非義,你我還該不該做?」

  知道今日恐怕是難釣到魚了,顧楠放下了手中的魚竿,隨意的支在一旁。

  想了一會兒嵇康的問題,道。

  「那這件事你想不想做?」

  嵇康想了一會兒,點頭肯定:「我想。」

  「那此事可會牽連雙親,兄弟友人?」

  嵇康搖了搖頭:「應當不會。」

  「那就去做吧。」

  沒有道理,沒有勸告,沒有任何多餘的話,既然嵇康問,顧楠就告訴了他她的回答。

  就連嵇康也是愣了一下,他以為顧楠要麼不會回答,若是回答也該是敘之道理才對,沒想到會是這麼直白。

  兩人也算是相識一場,顧楠看向嵇康,將手放在了身邊的長琴上。

  「我教你一首曲子如何?」

  嵇康還在想著顧楠方才的話,聽到顧楠要教他曲子,行禮應道:「那有勞仙家了。«-(¯`v´¯)-« 6➈Ⓢħᵘ𝕩.Ⓒᵒ𝕞 »-(¯`v´¯)-»」

  琴音在山澗響起,不同於往日,今日的琴音有些激烈,聲聲迴響不散。

  嵇康入神地聽著,這琴聲就像是他此時的心思一樣,在激烈的辯駁。

  琴音持續了很久,也不知道是彈了三遍還是四遍,嵇康一直看著顧楠彈奏。

  直到顧楠漸漸停下對他道。

  「這曲子也是我從別人那裡學來的,還未有名字,你可以自己命名。今日便這樣吧,你若是想明白了,下次再來的時候,我把琴譜給你。」


  嵇康依舊沒有分清自己心中的想法,又或者是他分清了,卻沒有決意去做。

  他知道顧楠的話以至此處,惘然地站了起來拜道:「謝仙家。」

  完,向著山林里的狹長的道走去。

  可他走到道前時,卻見到道的盡頭站著一個人,是一個青年人。

  這青年人穿著青『色』的長袍,一雙眉目修長,似乎很平和,不會給人壓迫的感覺。但又讓人覺得淡然,難以親近。

  臉頰上的稜角分明,神『色』平淡,沒有笑意也沒有厲『色』。眼角落著一顆痣,平添了幾分俊美。任誰看見了這人,應當都會讚嘆一聲。

  嵇康有些詫異,行禮問道:「在下嵇康見過先生,不知道先生是?」

  「哦。」青年人平淡的應了一聲,指著溪邊的顧楠道:「我算是她的舊識吧,不過」

  他指了指嵇康和自己,眨了眨眼睛:「你我應該也見過。」

  只是上一次見的時候他是一隻鹿。

  嵇康自然不記得他,還以為是自己忘記了,不免有些難堪。

  青年人沒有停留在自己是誰的這個話題上,而是對著嵇康,算是隨和地道。

  「你的事我在一旁也聽到了,不過有些事,應當由你自己去想明白。」

  著,伸出一根手指,點在了嵇康的額頭上。

  手指點在額頭上的一刻,嵇康只覺得自己的腦海一陣清明,不過那種感覺轉瞬即逝,他再想去抓的時候,就又有些抓不到了。

  「去吧。」青年人拍了拍嵇康的肩膀,嵇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恍惚地行禮謝過離開。

  等到嵇康走遠,青年人才走向顧楠,顧楠回頭看了他一眼,就移開了視線。

  「這段時間你怎麼總是來?」

  青年人沒有回答她,慢步走到了她的身邊道。

  「方才的那段曲子,你可否也教我?」

  顧楠抬了一下眉頭,似乎有些驚訝:「你看了幾遍,還學不會?」

  她可是知道眼前的這位的能耐,是連一首琴曲都學不會她可不信。

  青年搖了搖頭,像是理所當然地道。

  「你未答應,我自然就不能學。」

  他做事講究規矩,任何時候都一樣。

  看著他那死板的模樣顧楠沉沉地嘆了一聲,雙手重新放回長琴上。

  「我再彈一遍給你看,你自己學了便是。」

  那雙手在琴弦上撫過,青年人坐了下來,默默地聽著琴音伴著山風和煦和溪流潺潺。

  陽光都偷懶似的,悠悠地落在溪畔的石頭上,遠山處傳來一兩聲鳥鳴。

  琴聲激『盪』,卻叫他覺得心神寧靜。

  側過頭,看向顧楠,離得很近,所以他能透過斗笠看到她低垂著的眼眸。

  好像是突然間,他明白了她為何會喜歡住在這樣的地方。

  青年韌下眼睛,看著琴弦上的雙手,他出神地看見其中的一隻手,那隻手背上有一道猙獰的刀疤。

  眼睛輕合了一下,青年沉默地伸出手,握住了顧楠的那隻手掌。

  琴音戛然而止,顧楠的手被握住,眉頭微皺,看向青年問道。

  「你做什麼?」

  也不知道是不是驚慌了一下,青年的手一頓,鬆開了顧楠。

  「沒什麼。」

  接著又在顧楠不解的目光中道:「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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