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諸國震盪：假裝激憤要拿捏人，老實人總是被欺負

  太康城，霄國都城，居位霄國中央域南端，與幽蘭山脈外圍隔江相望，統領著一片廣袤無垠的肥沃平原，物種豐美充實，人口浩瀚，有霄國第一城之稱。

  霄國皇族龍興祖地支脈，竟在一夜之間慘遭滅族，連帶周邊數千邊民同遭橫禍。鮮血一時染紅大地，悽厲的哭聲久久迴蕩在天際，一時令人毛骨悚然。消息傳至霄國皇宮，霄皇怒髮衝冠，雙眼布滿血絲，那無盡的憤怒仿佛能將整個世界燃燒。霄皇咬牙怒吼：「此仇不報，朕誓不為人！」

  即日，皇城民情激憤，磨拳嚯嚯，紛紛上表請戰書，誓言直擊幕國，其勢難扼。很快霄國舉國之地皆民憤激昂，以國難定性南境邊屯慘案，誓言報仇。

  邊屯凌氏滅族之災畢竟牽連到霄國臉面，又是皇族龍興祖地支脈，這種奇天大辱，打在任何國家的臉上，都是令國人難以忍受的奇恥大辱。何況又是在自家領地被外人打殺了自家人，婦孺不留，此仇必然不共戴天，若輕言放過，定讓天下人小看霄國，皇室臉面無存，亦是一種極致羞辱。

  皇宮太極殿，霄皇目顯陰狠，死死地盯視著爬伏在殿前的兩人，天罡邊城城主和駐軍總統領即便不敢抬頭也能感受到霄皇此刻的冰冷怒氣，一時寒意侵身，冷汗如流，瑟瑟發抖。眾多列席大臣都能感受到空氣透漏過來的濃濃冷意，皆不敢此時發言。

  「爾等食君祿，享君恩，本應忠君事，卻護不得一方安全！」

  「凌霄乃吾皇族龍興祖地，凌霄凌氏乃吾皇族嫡系支脈，本應重兵護衛，直至祖地支脈滅族，兩位竟能坐視不知半月有餘，爾等難道存了滅吾皇族之心？」

  「想吾先祖救前朝於大廈將傾之時，解國難之危，救民於水火，蒙受舉國擁立帝業，先帝仁慈不輕國事，勵精圖治，經年國威熾盛，諸鄰不敢來犯。先帝之後，凡承帝位，吾凌氏列祖帝者莫敢忘卻先帝神旨，皆殫精竭慮，一心為國。吾凌氏一族下至孩童，上達瑟瑟老翁，皆能戍邊守疆，多有血灑邊疆，危難之時莫敢退卻。」

  「這才過去多少年，爾等竟然有了輕視吾凌氏一族之心，難道吾皇族凌氏做的不好？做的還不夠？還是說爾等有了前朝外戚亂政之心，覬覦吾之帝位？」

  「來人，把這二人押入大牢，好生看管，嚴防任何人探視，待寡人事後審問詳細再行治罪。傳旨眾皇族子弟，太子三日後監國，寡人要親帥大軍列陣幕國邊境，討要說法。」

  「傳旨宗人府，四皇子等一應奉旨祖地觀摩武競大比的皇族子弟及跟隨屬下即刻押入宗人府好生看管，詳查責任，若有重責不得隱瞞。」

  「傳旨兵部和工部，即刻起集結百萬大軍安排糧草武器諸事，三日後寡人御駕親征 。著凌霄密軍一部探查祖地凌氏生還下來的族人，好生照顧等寡人歸來自行安撫。」

  霄皇壓抑住心中怒火，沉著安排諸多要事，不給眾大臣任何開口說話的機會。凌霄凌氏支脈滅族，同胞遭受滅族之災，血濃於水，唇亡齒寒，霄皇感受到一絲危機存在。

  先帝定製，霄國帝位繼承者皆為馬上皇帝，須經歷血與戰火的考驗方能承繼帝位，如今霄國國力穩健，積蓄夯實，邊境之地少有戰事。但是，一些小摩擦還是存在的。

  諸國默契，皆存了以戰考校本國皇子的心，必要的摩擦總會適時出現。更何況鄰國幕皇得位不正，為諸國嫌棄，常好戰惹事端，以收攏民心，令鄰國煩擾。

  霄國208年9月初，距離凌霄凌氏滅族之災已過月余，霄國百萬大軍列陣幕國邊境，幕國舉國心虛恐慌，皇族幕氏威望日降，幕皇焦慮，諸國震撼不已。

  天幕城，坐落於一方山水谷地群丘之上，亦是一方雄偉巨城，錯落有別。

  幕國多山丘，有著七山一水二分田之說。山多，自然國人性格狂野，以山民獵戶居多，奇山宗門和江湖門派興盛，匪性昭然，亂中有序。

  幕國皇朝之中，幕太子目光呆滯跪伏帝案之下，額角破損流血，顯然正在遭受幕天子責難，餘下皇子目光隱含悻悻之色。眾大臣皆有同感，默言不奪帝威。

  「混帳玩意，看看你做的好事，偷雞不成惹身騷，你得多無腦才能幹出此等禍事！寡人把天幕密軍交給你，你就是這樣來用的？」

  「還滅人家全族，婦孺不留，老少通殺，如此殘暴冷血如何統領國民？若是普通人家也就罷了，滅就滅了無關大雅。你居然敢去人家鄰國地盤，還滅人家皇族祖地血脈，你得多能耐才能做到這種歹毒地步。你是真敢啊！你來說說看你咋想的？」

  「做也就做了，你居然還不避嫌，紫衣可是天幕密軍標識，你連隱藏自己都做不到，不隱藏自己也就罷了，你居然還讓天幕密軍蒙面做事，如此掩耳盜鈴你得無腦到什麼程度才能玩出如此愚蠢花哨的花樣來。啊！你再說說看，你這豬狗腦子的蠢貨。」

  「不對，霄國皇室以武立國，凌霄凌氏祖地多有軍功武將出身，家將數百不止實力非凡，更有千人邊軍精兵拱衛，你僅僅百位天幕密軍在人家地盤是如何做到滅人家全族的？何況據密報整個凌霄鎮及周邊數個村屯也慘遭屠戮殆盡，不止有凌霄凌氏一族。」

  「孽障，難道你瞞著寡人私增密軍，你這是打算要造反嗎？」

  「孽障，你是太子，吾之皇位早晚都是你的，難道你連這點時間都不能等嗎？」

  「來來來，你把寡人你的父皇也殺了吧，你個傻缺！」

  穆天子連連責難痛斥恨鐵不成鋼，幕太子目瞪口呆，腦海一片灰暗，委屈至極。紫衣蒙面殺手根據消息來源卻是實實在在存在的，幕太子僅僅安排數人喬裝打扮潛入霄國只是為了添點小亂子罷了，何至於要作孽滅人家全族，甚至邊鎮萬餘人。

  自從霄國百萬雄兵列陣幕國邊境，消息傳達帝廷，穆天子就在朝堂之上連連呵斥，幕太子連找機會申訴都做不到。幕太子嗅出一絲陰謀詭計之味，帝怒積威絕不敢做出反駁。見太子不做申訴似乎默認了自己的失責，眾皇子紛紛開始藉機對太子展開打擊。

  三皇子站在朝堂之上，嘴角掛著一抹陰險的笑容。他拱手向前，裝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說道：「父皇，太子此次決策失誤，絕非偶然。兒臣聽聞，太子私下與一些心懷不軌之人交往甚密，早就有了不臣之心。此次的事情，說不定就是他故意為之，想要削弱我幕國的實力，以便日後謀權篡位。」

  三皇子的聲音洪亮而尖銳，每一個字都如同毒箭一般射向太子。五皇子也不甘示弱，他眼神中透著狠辣，大聲附和道：「沒錯，父皇！太子一直以來獨斷專行，對我們這些兄弟也從不放在眼裡。他所執掌的天幕密軍，更是只聽從他一人的號令。這分明就是在培養自己的勢力，為謀反做準備啊！」 接著，三皇子又添油加醋道：「父皇，兒臣還聽說，太子在私下裡秘密囤積糧草和兵器，其心可誅！」 五皇子繼續煽風點火：「而且，最近太子頻繁與一些外邦勢力接觸，恐怕是在尋求外部的支持，意圖顛覆我幕國的江山，其心可誅。」

  眾皇子你一言我一語，將各種莫須有的罪名強加在太子身上，恨不得立刻將太子置於死地。朝堂之上的氣氛愈發緊張，而太子則面色陰沉，緊緊握著拳頭，卻又無法當場反駁。 二皇子看似為太子開脫，實則也是暗度陳倉，悄悄挖下陷阱，等著太子往裡跳。而其他年齡較小的皇子們，在這激烈的爭鬥中，噤若寒蟬，不敢輕易言語。

  與此同時，策國皇族得知霄國百萬雄兵列陣幕國邊境，妄圖趁火打劫，野心勃勃。策國是個多事精，他們看著霄幕兩國劍拔弩張，大有一旦兩國開打，就在策國北境挑事，以報往日幕國多年擾邊之仇，一點不嫌事大。

  而相國與幕國相交，為了表面的情誼，假意陳兵霄國南境之外。但實際上，相國心虛得很，畢竟幕國在這件事上理虧，若是真的開戰，勝負難料。

  至於其他諸國，有的冷眼旁觀，有的抱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態，都在密集關注著事態發展，藉機謀取利益。各國探子穿梭往來，消息不斷傳遞。

  各國街頭巷尾，人們議論紛紛，都在猜測這場即將爆發的大戰將會帶來怎樣的結局。是霄國一雪前恥，痛揍幕國，還是幕國能夠化解危機，亦或是策國趁虛而入，成為最大的贏家，一切都還是個未知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