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做胡塗鬼?」
「呵,行吧,那我就讓你死得明白點兒。」
上官雪蹲在地上,右手抓住李成文的頭髮,冷笑道:「其實原因很簡單,因為道子大人不想雲牧之回歸宗門,所以他派我來破壞雲牧之的赦免任務。」
「咳咳!你、你?!」
李成文的瞳孔逐漸放大,一邊咳血,一邊難以置信地說道:「你居然真的、真的是……道子的……人……可……可道子和雲牧之的恩怨……與我何干……你……你殺我作甚……你殺他啊……」
「雲牧之不能死。」
上官雪聽得此言,搖了搖頭,「他的師尊玄蒼長老,在當年就難以置信雲牧之會侵犯師母,而經過這幾年的時間,玄蒼長老也從一開始的暴怒失智之中回過神來了,開始對當年的那一起事件產生了疑心。
聽說玄蒼長老最近這段日子,一直在暗中調查當年的這件事。
在這種節骨眼上,道子如果貿然殺了雲牧之,那勢必會讓玄蒼長老察覺到什麼,屆時就不好收場了。
所以雲牧之不能死。
但道子也決不能讓他完成赦免任務回歸宗門。
既如此,那就只能死別人咯。
比如張石。
又比如你李成文……唉,李成文啊李成文,本來你不用死的。」
上官雪說到這裡,看著地上的李成文,無奈道:「畢竟,像你這麼捨得花錢的追隨者,我手底下還真沒牽著幾個,少了你,我其實也很心疼……但沒辦法啊,誰叫那雲牧之不上鉤呢?
本來計劃很簡單的,只要張石死就行了。
李成文,你真的是運氣太差,一開始的時候,雲牧之如果在我的引導下出手殺了張石,那你就可以不用死了。
畢竟親手殺了張石的雲牧之,就會在我的運作下,背上殘殺同門的罪名,這輩子再也無法回歸宗門。
只可惜,這個計劃失敗了。
所以我只能啟動備選計劃,也就是殺死你,李成文。
等我回歸宗門之後,我會上報姜長老,說雲牧之這個曾經玷污師母的人渣死性不改,在清水村事件結束之後,忽然對我出手,試圖強暴我……而我腿部的傷勢,就是最有力的證據。
先前在山洞裡,雲牧之刺了我右腿一劍,我當時雖然暫時治癒了傷勢,卻故意留著傷口上殘存的一縷劍氣。
雲牧之師承玄蒼道人,使的是玄蒼劍法,那一縷玄蒼劍氣幾乎不可能偽造。
所以我右腿的這個劍傷痕跡,將是雲牧之打傷我、試圖強暴我的最有力證據。
不過,雲牧之並沒有真的得償所願。」
上官雪說到這裡,朝地上的李成文笑了笑,「因為,我有你這位好師兄呀,就在雲牧之刺傷了我的腿,試圖強暴我的時候,是你站了出來,跟雲牧之展開了殊死搏鬥,最終以犧牲為代價,阻止了雲牧之的人渣行徑,並讓我成功逃離了清水村……李成文師兄~你死在了雲牧之的手上,而我,一定會跪求宗門替你報仇的,不用謝,嘻嘻。」
「你、你?!」
李成文神情絕望,臉龐幾乎徹底變成了紫色,嘴角溢出紫黑色的毒血。
「好了,我已經講得夠明白了,你可以做個明白鬼了。」
上官雪站起身來,眼帘低垂,俯視著李成文,輕笑道:「不過,你的屍體,肯定是不能落葉歸家了,畢竟留著你的屍體,那就不好做偽證了,再見,李成文,我會懷念你的……嗯,直至我找到下一個捨得花大錢的追隨者。」
說罷,上官雪抽出腰間的一把碧綠匕首,準備朝李成文的脖子划去。
「噌——」
忽然,一抹白色劍光憑空乍起,直接將上官雪手中的匕首彈飛!
「嗯?!」
緊接著,上官雪就被嚇得花顏失色,瞳孔驟縮。
因為伴隨著白色劍光憑空出現在她面前的,還有一襲白衣,右手持劍的雲牧之。
並且,此時雲牧之的左手,已經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
「上官師姐,別來無恙。」
雲牧之面無表情,舉起右手之中的金鋼劍,用鋒銳的劍尖,輕輕擦過上官雪的臉頰,直接割破了一層皮,絲絲縷縷的鮮血滲出,與上官雪那白皙的美貌臉蛋形成了鮮明對比。
「……」
上官雪面色慘白,嬌軀不斷顫抖。
「嗡!」
雲牧之鬆開她的脖子,然後迅速施法,凝聚出一圈金光繩子,直接將她綁了起來。
這是《縛元索》道術,既能束縛身體,也能禁錮元炁,讓她無法反抗。
「媽的!」
這時,地上的李成文爬了起來,扭頭吐出一口嘴裡的黑血,然後怒氣沖沖地走到上官雪面前,抬手就是一記響亮的巴掌,「草!賤女人!虧老子追了你那麼久,結果你居然他媽的的早就是道子的形狀了!」
「……」
上官雪的右臉,瞬間就浮腫出一塊紅色的巴掌印。
但她沒有對李成文說什麼,只是看著不遠處的樹林,臉上的驚恐之色愈發濃重。
因為那片樹林之中,齊臨、伊蕾娜、凱薩琳三人的身影緩緩走來。
重點在於,此時伊蕾娜的手中,還捏著一顆黑色的珠子。
那是記事珠。
對齊臨等人而言,這東西又名元炁界的攝像機!
「喂,雲道長,剛才的我都錄下來了。」
伊蕾娜拋著手中的記事珠,笑著來到雲牧之身旁,將記事珠遞給對方,「你看看,我攝影技術可棒了,這女人自曝罪證的嘴臉,我都給她拍得美美的呢!」
「有勞伊蕾娜姑娘了。」
雲牧之輕輕點頭,然後接過記事珠稍稍查看,「嗯,拍得很好。」
記事珠雖然是法器,但只有在啟動和關閉的時候需要輸入元炁,所以雲牧之在啟動記事珠之後,完全可以交由伊蕾娜這種不具備元炁的人進行錄像。
「李成文背叛了我!而你,一直在暗中跟蹤我們?!」
被金光閃閃的縛元索綁住的上官雪,看著面前的雲牧之,面色難看到了極點,「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錄的?!」
「很早。」
雲牧之將手中的記事珠收入袖袍之中放好,微笑道:「從先前追上你和李成文的時候,我就請伊蕾娜姑娘開始使用記事珠了,所以,上官師姐,你放心,你剛才自曝罪證的那一幕,記事珠可都記錄得清清楚楚,屆時到了執法殿,我會請諸位長老好好看一看的,你和道子之間的勾當,一定會讓道宗的上上下下都為之震驚。」
「你、你……」
上官雪神情恐慌。
「啪!」
這時,李成文又給上官雪賞了一個響亮的巴掌。
剛剛他是打的右臉,這回他是打的左臉。
於是,上官雪現在徹底平衡了——她的左右臉都浮腫出了清晰可見的紅色巴掌印,臉腫的跟個豬頭似的。
「你剛剛說我背叛了你?我呸!」
李成文臉色紫黑,朝上官雪的臉上吐了一口黑血,然後朝她破口大罵道:「誰背叛誰啊?!你他媽都想殺老子了,還老子背叛了你?!賤女人!我背叛你八輩祖宗!!」
「額……」
伊蕾娜站在旁邊,見他如此模樣,一陣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喂喂喂,姓李的,你要不先控制一下體內的毒素吧,我都怕你罵著罵著自己先掛了。」
「咳!咳咳!」
李成文捂著胸口,一邊咳血,一邊邁開腳步,朝旁邊的湖岸走去。
只見他走到湖岸坐了下來,然後從懷裡掏出一把白色、棕色的藥丸,全都一股腦兒地塞進了嘴裡。
接著,他又從懷中取出一個玉質的藥瓶,然後脫掉上衣,赤著健壯的上半身,用手指從玉質藥瓶之中挖出青綠色的藥泥,開始給自己的腹部傷口塗藥。
「李成文,死不了吧?」
雲牧之看著他,遲疑地問了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