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老嘿嘿一笑,又不緊不慢往嘴裡倒了口水,老神在在道:「急什麼?」
顧偉嘴角一抽:「如今都火燒眉毛了,還不急?」
秦有功也無奈苦笑一聲:「您老就別再賣關子了,說說吧。♢💚 ➅❾ѕħ𝐔𝓍.𝓬𝓸爪 🏆😳」
馮老輕哼一聲,把茶杯放下,一拍大腿:「行,那我就和你們說說。」
「七刀和癩子盯得緊,眼瞧著那史婉婷進了姜丙戎的住處,不過沒多待,約莫半個小時就出來了,她不是一個人,當時身邊還跟著姜丙戎的獨子,姜桐。」
說起正事,馮老老頑童似的模樣也收斂了起來,變得十分正經嚴肅。
秦有功皺眉:「姜桐?他和那史婉婷相識?」
想起姜桐和自家閨女之間那點小九九,秦有功臉色很明顯的陰沉起來。
顧月淮看了晏少虞一眼,「史婉婷」,或者說重生後的田靜,來找降頭師尚且能夠理解,可姜桐她又是怎麼認識的?或者說她到底是以什麼身份接近的姜家?
死而復生這種事縱然出現過,可真要親自面對時,任何一個普通人怕是都不能從容。
晏少虞默默搖了搖頭,對此,他也不太明白。
馮老拍板道:「肯定認識,兩人一塊兒坐車,回了姜桐在萬平齋的住處。」
顧偉聽不下去了,他哭笑不得:「不是,馮老,這年輕小男女的事兒和降頭師有什麼關係?您老是不是聽岔了?現在最要緊的是降頭師的下落!」
馮老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哎呀,小顧,你就是沉不住氣!繼續聽我說!」
說完,他還不忘轉頭看一眼沉著冷靜的顧月淮和晏少虞,順嘴誇讚道:「你瞧瞧,倆小輩都比你沉穩,也不知道跟在有功身邊這些年都學了點啥。」
說到最後,馮老暗暗瞟了顧偉一眼,語氣都帶了些許嫌棄。
顧偉有些無語,伸出雙手表示自己保證不再多問了。
馮老滿意頷首,繼續道:「我跟你們說這個,倒不是好奇倆小輩的事兒,只是,今天晚上開車帶他倆去萬平齋的司機,不正常,我猜測,就是那個降頭師!」
聞言,屋裡眾人都忍不住噤了聲,紛紛看向馮老。
馮老倒是沒再吊胃口,說道:「姜丙戎身邊的人咱們都見過,有醫護有保鏢還有秘書,都是熟面孔,只是咱們摸不准到底哪個才是那作惡多端的降頭師。」
「而今晚送姜桐和史婉婷去萬平齋的司機,就是姜丙戎身邊的一個秘書!」
馮老說罷,看向秦有功,鄭重道:「有功,說起那秘書來,你肯定不陌生。」
秦有功神情驚疑,微微掙扎著想要坐起身,不過身體到底是虛弱,沒能撐著坐起來,他神色變了又變,沉聲道:「馮老是說,玉么娘?」
馮老點了點頭:「可不就是她嗎?我早跟你說過,這女人古怪,你還不信!」
秦有功半眯起眼,臉色略有些複雜,不知是不是想起了什麼往事。
「玉么娘……」顧月淮輕聲呢喃了一遍這個頗具古韻的名字,這個年代可沒人會起這種名字,不過看秦有功的反應,這玉么娘應該是個美人。
她道:「馮老不會提起一個無關緊要人,難道這玉么娘就是您認為的降頭師?」
馮老鄭重頷首:「就是她!」
秦有功抬頭看向馮老:「您老如何能夠確定玉么娘就是降頭師?」
「呵呵,我看你是昏頭了吧?你認識姜丙戎這麼多年,看玉么娘離開過他身邊?今天晚上情況這麼急,玉么娘怎麼偏偏帶著姜桐走了?她是秘書又不是保鏢!」
「而且……癩子,你來說!」馮老似看不慣秦有功的模樣,欲言又止的片刻,哼了一聲,指著一旁當鵪鶉的癩子,讓他來繼續充當公開情報的角色。
癩子點了點頭:「聽了馮老的安排,我們一眾兄弟都認真觀察了今晚離開的人,除了往來的醫生護士,就只有姜桐,史婉婷和那個名叫玉么娘的司機。」
「當時我看的真真的,那玉么娘狀況很不對勁,她好像腿受傷了,出來的時候一瘸一拐沒讓人扶,就是不知道為啥還偏要開車,裝出一副沒事人的樣。」
「不過姜桐他們一走,醫生護士就都撤走了。」
「我眼看著他們進了萬平齋06號,現在還有人在那盯著呢。」
聽完癩子的話,秦有功瞳孔一縮,目光也變得銳利起來:「既然已經確定了,那就即刻出發,立馬把人捉來!」
顧偉皺了皺眉:「當局,這事需要先機,咱們只有一次機會,倘若察覺失敗,這玉么娘不是降頭師,只怕姜系就要立馬做出應對,咱們再想動手就難了。」
馮老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哼,保證是那玉么娘,我早前就看她不順眼。」
顧月淮心知這件事的重要性,問道:「馮老,這玉么娘到底是什麼人?聽你話中的意思,她跟在姜丙戎身邊已經許多年了?」
馮老點了點頭:「反正從我知道,這玉么娘就在他身邊了,說起來也有二十多年了吧?嘿,要不是後來那紀然嫁了姜丙戎,我還以為這倆人要成其好事呢。」
說著說著,馮老神色變得有些猥瑣起來,還朝著顧月淮使了個眼色。
顧月淮眯了眯眼,若有所思道:「所以,她這麼多年都沒結婚,就一直跟在姜丙戎身邊當秘書,且還是寸步不離的秘書?」
這世上可沒有這種心甘情願為男人鞍前馬後的女人,這麼說起來,這玉么娘的確很不同尋常,即便不是降頭師,也肯定知道姜丙戎不是隱蔽的事。
這樣一個人要是能活捉,價值顯然是不遜於那降頭師的。
馮老頷首:「嗯,是這麼回事。」
說完,他又壓低聲音:「而且有個事兒,更讓我確定她是降頭師!」
「哦?」顧月淮有些好奇。
「那玉么娘很是有點玄乎勁兒,你說我們認識她也有二十多年了吧?算起來她年紀和有功都差不多,得五六十了,可那模樣卻完全不像,年輕著嘞!」
「你們瞅瞅有功,他現在這樣和玉么娘站在一起,和父女差不多!」
馮老擠眉弄眼,然後又默默背起手,語氣頗為沉重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