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安目光瞬間微冷,嘴唇輕啟,低聲喚道:「幽夢!」
「少宮主有何吩咐!」
伴隨著聲音響起,空氣里猛地傳來一陣波紋震盪,幽夢的身影瞬間在院外顯現了出來。
「備車!」
以安雙手抱在胸前,神色嚴肅。
能成為鳳音閣的閣主管事,幽夢自然絕非庸碌之人。
早在吳章氣息出現的時候,她就已經悄無聲息地來到了紫竹小院之外。
幽夢微微蹙起眉頭,一臉謹慎地問道:「少宮主,要不要派點人手過來?」
她的目光中透著一絲擔憂,因為她明顯發現吳章的身邊,還存在著其他的氣息。
以安輕輕擺了擺手,微微地搖頭說道:「不過是一些過來觀望,刺探情報的閒雜人等罷了!」
「好!」
幽夢趕忙點頭應道,神色瞬間放鬆了下來。
站在門口,以安望著自己的馬車,突然眉頭緊皺,心中暗自嘀咕起來,人家修仙的,要麼瀟灑地御劍,要麼威風地御獸,要麼自在地凌空而行!
而自己卻只能坐這慢吞吞的馬車,這是不是有些掉價兒了?
這道書也真是的,怎麼就不知道給自己安排一個凌空的神通呢?
想到這兒,他不禁無奈地搖了搖頭。
「師兄!」雲嵐急匆匆地也趕了過來,此刻她也是秀眉緊蹙,覺得有些不妥,便說道:「咱們要不要換飛舟過去!」
以安手托著下巴想了一下,緩緩搖頭道:「還是馬車吧,城中凡人眾多,咱們就不要引人注目了。」
說完,他便毫不猶豫地一頭鑽進了馬車裡。
王百川是隨著雲嵐一起來的,他此刻正穩穩地坐在車轅上。
見以安坐穩了,便猛地一揮韁繩,扯開嗓子大聲喝道:
「駕!」
寧州城外三十里。
吳章身子如同一桿標槍般挺拔地站在一片空地上,他目光凌冽如刀,眼角處還透著一分難以掩飾的狷狂。
一頭靈虎,長得面目猙獰,獠牙外露,兇狠非凡,此刻卻懶洋洋地趴在吳章的腳下,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
周圍的空中,隱藏著不少修士。
他們有的煩躁地抓耳撓腮,有的滿臉怒容,臉上滿是不耐煩的神色。
「怎麼回事?百花大師兄怎麼還沒來?」
一個修士急得直跺腳。
「他不會怯戰而逃吧?」
另一個修士撇著嘴,滿臉懷疑。
「……」
有些人開始交頭接耳地議論起來。
「逃?你想多了,以安會逃?」
一個身材魁梧的修士瞪了那人一眼。
「他已經出城,往這邊趕來了!」
人群中也有消息靈通的修士大聲說道。
「那就好!」眾人紛紛鬆了一口氣。
「今日,終於能見到以安出手了!」不少人一臉興奮,傳說見過以安出手的人都死了。
這讓以安在修仙界被傳得神乎其神,大家都對其充滿了好奇,眼睛裡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多久能到啊還?」有修士不耐煩地繼續追問,不停地來回踱步。
「等等吧!用的人間馬車,速度慢了點,很正常。」一個年長些的修士捋了捋鬍鬚,安慰道。
「以安果然牌子大哈,竟然敢讓吳道友等這麼久!」一個年輕氣盛的修士憤憤不平地說道。
地上的吳章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他緊咬著牙關,額頭上青筋暴起,心中暗想,以安也太瞧不起人了,竟敢這樣怠慢自己,待會兒,定要好好教訓他。
車輪悠悠轉轉,馬車搖搖晃晃。
約摸著大概有一個半時辰,那輛晃晃悠悠的馬車,才緩緩地出現在眾人的視線當中!
「來了!」有人興奮地大喊一聲。
眾人紛紛打起精神,眼睛一眨不眨地緊緊注視著以安的到來,生怕錯過了任何一個細節。
馬車在吳章身前不遠處停下,雲嵐率先出來,在馬車旁施個法術,靈光化為台階,以安這才慢慢地走了下來。
吳章見此,冷哼了一聲,他說道:「道友果然有些排面,讓我等道友在此好等!」
他也不說是自己等得不耐煩了,便直接拉上了圍觀的眾人,說是以安怠慢眾人。
「呵!」以安冷笑道:「還請諸位道友莫怪,吳道友只說城外三十里,也沒說在哪個方向啊?可讓我一頓好找!」
「區區三十里,此處眾家道友聚在一起,道友難道覺察不出嗎?」吳章冷聲說道。
吳章滿臉不信,找理由也不知道找一個靠譜的。
「是啊,以安道友一個堂堂知命境的修士,怎麼會不知道我們在哪兒呢?」這時,一名身材秀氣的年輕修士在空中喊道。
以安冷冷一笑,轉頭道,「大人說話,小孩兒別插嘴!」
「你……」那修士羞怒得說不出話來
「哈哈哈……」
圍觀的人群中不由得發出一聲聲爆笑,那修士只不過是身材秀氣了點,長的矮了一點,竟被以安如此調笑。
還別說,這以安說的還是很中肯的,非常形象。
只見以安又轉臉對吳章說道:「你應知曉,我修得是花月令,你想怎麼比?」
吳章抬著下巴,眼神蔑視著以安說道:「你儘管出手便是!」
「好!痛快!」以安大聲地說道,隨即從懷中掏出一張羊皮紙來.
他冷淡地看著吳章,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請吳道友把這簽了,省得後面麻煩!」
以安屈指一彈,弄丸神通便將羊皮紙猛地彈射了出去。
吳章神色一變連忙抬手接住。
他悶哼一聲,這羊皮紙的力道竟然如此強勁。
他懷疑的看著以安,沒想到,這區區二十來歲入的知命境,竟然也有幾分真實力!
吳章收起了自己的小看之色,開始正視起來。
他展開了手中的羊皮紙,低下頭,認真的觀看起來。
「嘶!」
吳章倒吸一口涼氣,猛地將羊皮紙合了起來,滿臉怒氣地看著以安。
眾人在空中不禁紛紛好奇,羊皮紙上到底寫得什麼東西,竟然讓吳章反應這麼大,臉色變得這麼難看!
「生死契!」
吳章的目光死死地盯著以安,咬牙切齒地說道。
「什麼?生死契?」
眾人臉色突的大驚,以安竟然拿出了生死契!
他怎麼敢?這不是普通的切磋嗎?
以安迎著吳章的目光:「你來之前都不打聽一下嗎?我的花月令藏之不顯。」
以安停頓了一下。
然後,他緩緩地冷聲說道:
「見影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