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9章 有終點的旅途
鳴海攤手道:「你想知道什麼?」
葉剎道:「全部。」
鳴海道:「那可就需要一點時間了。」
葉剎道:「沒關係,茉熙還需要一點時間,我們眼下本就是休息時刻,所以,你可以慢慢說。」
鳴海道:「好吧,從哪裡開始說呢。」
葉剎提醒道:「扭蛋機。」
「可以。」鳴海道:「這其實沒什麼好說的,基本上如同我曾經跟你說過的一樣。」
葉剎疑惑道:「嗯?」
鳴海道:「就是我本來是人類,很普通的人類,然後末世降臨的時候,我逃出城了,然後我在加油站找到了扭蛋機,包括我抽到的紙條什麼的,我都沒有說謊,就是那麼回事,我唯一沒說的是,我在此之後成為了世界意志在人間的代言人。」
葉剎道:「世界意志到底是怎麼樣的?我的意思是,你雖然一直在說看不見,也摸不著,又不能否定其存在等等,我的意思是,你跟世界意志交流過嗎?」
鳴海道:「沒有。」
葉剎道:「那你怎麼知道自己成為監測者的?」
鳴海道:「這個真的很難解釋,就像你現在有疑惑,詢問我,我給你答案,我當時也像你這樣的,滿腦子都是疑惑,但是,我不需要詢問,該知道的事情,我自然而然就知道了,仿佛那些答案一直就在我的腦袋裡一樣,我不需要跟世界意志有任何的交流,去得到答案。」
葉剎點點頭,然後指自己道:「那麼,我呢?照你的說法,你找到了扭蛋機,等於世界意志選中了你,讓你成為監測者,作為旁觀者看著一切的開始與終結,那麼,我算什麼?我也找到了扭蛋機。」
鳴海道:「很抱歉,我知道答案,但我不能說,我說過一切的開始與終結,要麼在最初的時候,做出了另外一種選擇,不然的話,一切都不可能終止,會照著必然的進程發展,所以,我不能告訴你,因為你已經是這其中的一部分了,我不可能去破壞這一切,不過,我認為這個問題並不是問題,你應該很快就能得到答案了。」
葉剎道:「好,下一個問題,列車長是誰?」
鳴海道:「這個倒是一個非常難以回答的問題,因為我不知道。」
葉剎道:「你是監測者。」
鳴海翻白眼道:「我早就說過了,不要把我想的那麼偉大,我就是個旁觀者,我並不是全知全能的,這麼說吧,就像是一輛列車運行一樣,檢修,確認安全,駕駛員,服務員,控制中心,一切都是有條不紊進行的,而我就是監測一切正常運轉的那個人而已,不過,你可以再換一個方法理解,如果一切必然能夠有條不紊的進行,要我做什麼?列車長應該就屬於這種未知因素,也是我存在的理由。」
葉剎道:「好,再下一個問題,加迪斯到底怎麼回事?當初加迪斯出現的時候,應該是你救了我們,諾亞使徒到底是怎麼回事?」
鳴海道:「這個我倒是清楚,並且也能夠說,但比較的複雜。」
葉剎道:「我說了,現在暫時有時間。」
鳴海攤手道:「好吧,那要先從利默斯開始說起,他是諾亞使徒沒有錯,當諾亞使徒出現的時候,代表著新生。」
葉剎疑惑道:「新生?」
鳴海道:「世界是不會毀滅的,末世來臨又怎麼樣?這個世界一直就在那裡,文明被破壞之後,終究會有新的文明出現,諾亞使徒的出現,就是新文明的象徵,但出了點意外,而這意外就是加迪斯,理論上不會有第二名諾亞使徒出現的,但我也不知道利默斯怎麼找到了加迪斯,不知道為什麼會有第二名諾亞使徒,但這是違反定律的事情。」
鳴海說著,然後突然的揉了揉頭髮,感覺有些抓狂。
鳴海道:「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事實上我也很糾結,諾亞使徒的出現是正常的,是本來就存在於進程之中的事情,我不能對諾亞使徒出手,但利默斯才是正經八百的諾亞使徒,而利默斯死了,加迪斯出現了,他並不是本該出現的諾亞使徒,但利默斯死後,他就是唯一的諾亞使徒,所以,我其實也不知道能不能對加迪斯出手。」
葉剎恍然道:「所以,你嚇唬加迪斯的?」
鳴海道:「倒也不算是嚇唬他,當時我的確能出手,因為他當時違反了規則,我知道你肯定要問他違反了什麼規則,很抱歉,我不能說。」
葉剎道:「跟我有關,對吧?」
鳴海抬眼看天空,一副沒聽到的樣子。
看鳴海這種態度,葉剎就知道自己猜對了,鳴海迴避了關於自己的事情,然後在加迪斯的事情上,再次迴避的部分,當然就很可能跟自己有關。
鳴海道:「我現在其實也有一些疑惑,不過,我認為等見到列車長之後,應該就有答案,但我認為又不用那麼急切,因為無論列車長想做什麼事情,他可能都搞錯了一些事情。」
葉剎道:「不能說?」
鳴海點頭道:「嗯。」
葉剎道:「所有,又跟我有關係?」
鳴海嘆息道:「你能不能別這麼討厭?」
葉剎道:「隨便吧。」
鳴海道:「你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你的好奇心讓你想弄清楚一切,但是,知道答案快要揭曉的時候,又開始感覺到害怕。」
葉剎道:「你知不知道,活著其實比死亡更需要勇氣。」
鳴海疑惑道:「嗯?」
葉剎道:「生或死,無非就是一個答案而已,我並不害怕死亡,只是我想活著,但比之更痛苦的事情,當一切結束,我不知道活著的意義。」
鳴海恍然道:「我沒有想要贏,只是不想輸?」
葉剎道:「差不多的意思。」
這是一句很矛盾的話,但其實並不矛盾,重點在於內心的追求跟渴望,還有任何人活著,都應該擁有的目標。
葉剎害怕的是當一切走向終點的時候,自己內心中一直堅定的東西將失去意義,就像喜歡看書的人,看到結尾的時候,無論結尾是如何的,無論是否讓人滿意,總歸會感覺一絲遺憾。
有人希望旅途沒有終點,這樣就有看不完的風景,可惜的是,有終點才叫做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