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直面你的失敗
這幾道吐息來的既快且急。
就像位大腹便便的嚴重腹積水的患者，前一秒還在跟你正常交流病情，下一秒就忽然射你一臉。
還特麼是從滲液的腹腔里射出來的。
這誰受得了。
尤其它不像是巨龍要吐息的話，還有一個前搖極長的標誌性吸氣動作。
沒有絲毫徵兆。
像極了當年利用【傲慢】『頓悟』出的下身自然吸氣的反向吐息。
『莫拉維』，絕對不可能坐以待斃，更不會只知道一味防禦。
他激將『自己』。
戴維直接在規則上被禁魔了。
就看到不光是他，包括帕芙菈在內的所有龍神，全都中招了。
所以無論是量還是質上，他都處於絕對的劣勢。
對，你就連想也不行！
一切我說的算！
【暴怒】不已卻最終只能靠四肢像只貓一樣奔馳於這枯骨荒原上的戴維，眼看著就要被那代表著【怯懦】與【野心】的惡毒吐息當頭灑落不由腹誹萬分。
我，是自己的主宰。
【權能——暴怒】
「沒有誰再能夠傷害我，沒有.」
因為一旦他有這個利用飛行的意圖
「你的雙翼，不過是個擺設。」
哪怕萬劫不復，他也要拖著所有可憎的傢伙一起下地獄！
毫無疑問，『莫拉維』才是萬世諸界最強的那個『他』。
【權能——傲慢】
他索性都懶得揮動翅膀了。
戴維陡然失去了身為巨龍展翼飛行的能力。
戴維只能原地掉頭，頂著漫天如雨而來無形之手的捕捉碾壓，一路衝過那萬仞高山與枯骨之海的阻隔，一記尾刃斬斷了接踵而來的腸龍，撲進了腹腔，瘋狂的撕扯吞食著對方的腔內。
被那名為【絕望】的手所束縛，化作層迭的【否認】之鎖，囚禁在灰暗的蒼空之中。
我，依舊有著屬於我的自由。
一同連帶出來的，還有被戴維叼出來的那份雖然已然乾癟腐爛，卻依舊殘留著一絲猩紅與炙熱的心肝。
「大姐你是來搞笑的吧！？」
另一邊，因為戴維這個肉坦成功吸引了神孽『莫拉維』那隻【執迷】之眼全部矚目而成功抵近的帕芙菈一眾龍神們，也毫不猶豫的直接將自己生平最大威力的招式齊齊轟了上去。
可無論是顛倒的句式還是那近乎癲狂的語調，都不妨礙戴維能夠聽懂：
「未經我的允許，你沒有使用傳送的資格。」
剎那間，耳畔就響起了責難般的呢喃。
戴維自神壇跌落。
萬般不得已之下，他不得不用出了當年剛破殼而出即將面臨被卓爾侵犯龍童時『頓悟』的第一手底牌。
【權能——否認】
「.」退而求其次的戴維的身前才剛冒出陰影，耳畔再次響起了『莫拉維『臨時打起的補丁：
就算是能夠影響心靈的正面魔法，你特麼硬勸一個正處於『抑鬱自閉』中的傢伙盡情歡笑，你這是在嘲諷呢。
「都不敢直面了嗎？」
第二道枷鎖呈現。
仿佛有大恐怖，正在降臨。
「你賴以登天的神力，亦不過是你虛妄的幻想。」
帕芙菈的鏈式斬最為犀利，也是第一個奏效在神孽『莫拉維』的身上。
【孤獨】
權能對決之下，他平日裡賴以拷貝敵人攻擊手段的【嫉妒】直接宣告作廢。
然後，戴維就聽到了一陣令龍毛骨悚然的笑聲。
戴維躲過了吐息。
只是成功規避致命打擊的戴維卻依舊半點都開心不起來。
下一刻，眾目睽睽之下，就看到戴維這條不知為何放棄了飛行與傳送的燃鋼之龍，後臀陡然噴射出紅龍吐息般璀璨的火焰。
就跟被消防高壓水槍滋落的麻雀似的。
「我！」戴維總算知道當年的AO怎麼被『自己』給硬生生玩死的了。
又因苦難而逝去的東西。
「快躲開！！！」戴維本能的扭頭想要提醒帕芙菈他們。
他本能的扭頭看向神孽『莫拉維』。
第三道枷鎖。
而戴維也在龍爹那記乏善可陳的寒冰龍息後，將自己此世積蓄怒火化作的火焰龍息朝著『莫拉維』噴吐而出。
一劍之下，神孽『莫拉維』近乎被一剖為二，引來驚天的哀嚎。
於是戴維失去了使用包括【費斯坦提勒斯的傳送門】、【高等傳送術】、【異界傳送門】等所有傳送的資格。
戴維就聽到來自『莫拉維』的呢喃：
然後『莫拉維』就像是個將自己的情感抽離軀體，將自己脆弱一面全都蜷縮進身體內部的甲殼類生物，就連最上方的ao也痛苦的捂著腦袋身軀佝僂起來。
滿臉鮮血的他不住對著神孽深處嘶吼道：
「戴維！！！」
就像玩聯盟選了老司機後對面秒鎖一個諾克，上單對局直接少了個Q技能。
【權能——否認】
「出來一戰啊！
可這居然還沒完。
【陰影瞬】
「你接觸不了陰影。」
「.」戴維的思維還在急速思考還能利用上的魔法.
『糟了！』陡然又想到了什麼。
第四道枷鎖。
「槽！」這一刻，戴維才算是親身體會到這種沒有前搖動作的吐息到底有多麼陰險與致命！
也成功被自己這曾經還覺暗爽的『戰法』所噁心到了。
喚醒『自己』那曾經擁有過。
而其他七位龍神的大招落上去，不痛不癢。
只要蜷縮成一團，落在我身上的鞭打，就只會是殺不死我的傷痕。
尤其是看到歡笑女神那莫名其妙的攻擊方式更是讓戴維無語至極：
【盡情歡笑吧吾友】——赫爾
倒不是因為暴露黑歷史的些許丟龍，他早就過了那個還會因外在評價而內耗自己的階段。
可在『莫拉維』早已【否認】拒絕溝通之下，帕芙菈祂們根本就聽不到他的吶喊。
只要我徹底落下心牆，你的萬般言語，就再也無法撼動我的意志。
「我知道你藏在裡面！」
還你不准使用這個，不准使用那個。
第五道枷鎖。
哪怕這份自由，已經只限於這副日漸醜陋扭曲的軀殼之中。
宛若枷鎖。
【權能——否認】
【權能——暴食】
【重原核子裂變鏈式斬】——帕芙菈
【正義天秤的審判】——蘭蒂斯
【至善斬】——塔瑪拉
【創造之星】——阿絲忒瑞娜
【龍之寶庫】——埃絲泰拉
【命運偏折】——庫若尼普斯
【毀滅洪流】——卡瑞克思
「那麼.」
戴維只感覺到一隻手扒在了臉上，然後幾十成白上前只手將他層層環繞，將他從神孽腹腔里給硬拽了出來。
還是在嘲諷呢？
抬起枯槁沾粘的手。
【權能——否認】
那個東西
名為【勇氣】。
果然，就看到那近乎無處不不在迷霧，原來就是『莫拉維』【絕望】化作的無形之手沖向所有龍。
後續跟來的群龍們就沒那麼幸運了。
將自己刺的千瘡百孔之餘，卻也成功阻隔了別人的接近。
「給我出來！」
要知道，深處絕望泥沼中的人，最痛恨的也許不是將他推入深淵的那個。
而是就像只有魔法才能打敗魔法一樣，面對這種完全不講道理的對手，場面最終只能落到他最不想落入的境地：
唯有以權能，對權能。
【權能——否認】
可明明處於這樣的防禦姿態，戴維卻感覺自己渾身的鱗片全都豎了起來。
睜開了空洞的眼瞳。
下一刻，無數鋒刃般的尖刺自神孽周身陡然刺出。
尤其是才剛活了八十年的自己，無論是在對其的使用上，還是對權能的『積攢』上，戴維都遠遠不是『莫拉維』這個都不知道被他那對二百五父母選擇性遺忘扔在費羅迪爾多少年老陰逼的對手。
就像是桌遊負責制定補充所有規則充當裁判的DM直接上桌跟伱下棋，還上來就跟你一頓pua，本身拿上台桌的就是各方面數據完全超模的神孽棋子。
他太了解自己了。
飄搖墜下，龍鱗漫天。
化為一介凡龍。
以此總算險之又險的規避了來自這【怯懦】吐息的打擊。
試圖喚醒『自己』。
面對激射而來【怯懦】之息，通過【貪婪】之眼提前窺見這一幕的戴維，本能就想要開啟【費斯坦提勒斯的傳送門】離開原地，忽然就感覺到了一陣充滿惡意的凝視。
就看到對方那顆由億萬眼球所組成的眼眸正死死的盯著自己。
以至於自己傾其所有的權能【暴怒】所化作的烈焰，也僅僅是讓神孽『莫拉維』的身上燃起了一層永世不滅層層灼燒直至深入骨髓的怒焰。
可也不知道這位仁兄以前到底遭遇過什麼，在遭到傷害的第一時間，就近乎本能的將整個軀體陡然蜷縮成一團，體型近乎縮小了一倍，可防禦力卻驟然提升到了一種匪夷所思的地步。
連神上神都被干成了渣。
果然，『莫拉維』這位老哥直接一步到位：
「你不配使用魔法。」
戴維的脖頸，憑空出現了一道代表禁忌的鐵鏽項圈。
這還打個毛。
太特麼賴了啊。
大難當前，唯有勇氣！
是唯一可以屬於自己的讚歌。
尚未被神孽『莫拉維』所正視剝奪一切的帕芙菈以及幾位龍神也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的緊急避險。
卻絕對厭惡那個只知道在岸上站著喋喋不休勸說卻說話不腰疼的傢伙。
指向帕芙菈祂們這群敢於來到自己面前的龍神，亦是指向戴維：
「如果你真的像你口中的這麼有勇氣。」
就看到神孽最上方的'AO'在『莫拉維』的意志下重新挺直了脊背。
只是待看到外面的一切時，戴維的眼瞳驟縮。
至少，單憑一個『他』，還遠遠不是對手。
「該死的！」
應該是某種古老的高等精靈語。
「難道你連自己的本心，
戴維的【貪婪】之眼全開，眥裂的眼角不住淌落血溪。
龍息加速！
戴維陡然如同一輛奔馳在荒原上的火箭，在短短半秒內將自己加速到了馬赫級。
「來直面你的失敗吧。」
【權能——絕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