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博闖進灌木,便愣在原地。
只見六弟慕容易正抱著巴格蒙的大腿,見他來了還吸了吸鼻子。
「誤會,這都是誤會。
巴師父在教我江湖之道。」
慕容博將劍收起,沒好氣道。
「下次找個沒人的地方,如此卑微求生,皇族的顏面都被你丟盡了。」
「知道了大哥。」
慕容博轉身就要離開,巴格蒙卻出聲詢問道。
「南王爺,敢問雲鸞王何時歸京?」
對於巴格蒙,慕容博還是比較客氣的,無關其他,只因對方是唐朝朝的人。
「巴將軍且放心,最新傳來的消息,雲鸞王已經前往瀘州之地。
所需銀錢朝廷已經撥下十二日了。
待瀘州安置好之後,相信要不了多久,她自會歸京。」
就在此時,玄霖匆匆飛身而來,待他落到地面上發覺沒有刺客,便將手中的紙條遞了上來。
「啟稟南王,京中糧食的價錢已經翻了兩倍。」
慕容博接過紙條緩緩道。
「如今征西大軍越來越遠,所需糧草運送時的消耗比以往更大。
再堅持堅持,各地州府所存之糧可還有剩餘?」
「張閣老特讓屬下來尋您。」
玄霖沒有說,那就是康國各地州倉的糧食已經所剩無幾,若糧價居高不下,征西大軍便只能班師回朝。
盤剝百姓的事情,已經不在如今的慕容博考慮之內。
西戎之土可以不要,但絕不能讓崛起的康國民心再落回去。
「南王爺既有事,便可去忙,打擾了。」
巴格蒙知道雲鸞王何時歸京,他心裡有數就成。
慕容博點了點頭道。
「有勞巴將軍,六弟年歲還小,若是有什麼事情,還請多多擔待。」
快步離開,如今朝中非常忙,慕容博越發明白父皇康健帝的辛苦。
「師父,他走了,咱們繼續嗎?」
「咱們師徒換個沒人的地方吧,這裡人太多。
也不知雲鸞王有沒有念著咱。
你要帶為師去哪啊?」
「想要沒人,肯定是宗祠,我還在給父皇守孝呢。
到那哭慘絕對沒人進來。」
瀘州,第一批購買的蘆花金翅雞與普通的雞鴨,分別圈養在映泉山的山腳下。
「雞糞便要時常清理,如此雞才不易生病。
百姓常用糞便來堆肥,但此法頗為影響嗅覺。
咱們可以派人去收,記錄成冊後,由專人處理堆放在一起,待播種時,再還給百姓。」
唐朝朝看著滿地跑的雞仔,心裡很是高興。
提筆寫下白礬,雄黃,甘草為末,添在菜葉與穀物之中,以此來防止雞瘟。
還有雞籠的布置,待雞長大些,便要分段隔離。
再以生石灰鋪地。
梅若彤將小雞仔捧在手心,聽著叫聲也不肯撒手,自顧自的摸著。
大家都很忙,梅若彤待久了也曾試過幫些忙。
可嬌生慣養的她,好幾次都幫了倒忙。
為了不給大家添亂,梅若彤識趣的沒再上前。
人力物力的加持下,瀘州幾乎每天都在變化著。
百姓們卻對新來的曲安王既感激又戒備。
慕容斯在浙南的日子可不是白待的。
臨王吩咐下來的事情,他做的皆遊刃有餘。
對瀘城百姓也沒有皇族的架子。
因此瀘城百姓心裡還是很喜歡這位王爺。
甚至不少人與其打成了一片。
就比如今日慕容斯早早處理完自己的事情,便抽空來養雞的地方尋唐朝朝。
見唐朝朝在忙,便先去邊上幫一些大娘們收拾雞窩。
幫著照料蘆花金翅雞的大娘們對此已經見怪不怪。
畢竟慕容斯一有空閒便來此。
他對唐朝朝的心思,整個瀘城的百姓怕是沒人看不出來。
這也是瀘城百姓戒備慕容斯的主要原因。
若是這二人湊成了一對,那他們臨王豈不是要孤獨一生。
百姓們當然也有親疏之分,曲安王再好,也比不過庇護他們許久的臨王。
更何況慕容斯以前的還是個風流皇子,又患有隱疾。
因此大娘們瞧見慕容斯又來,便不客氣的將手中的活分了大半出去。
生怕他太閒,跑去跟雲鸞王套近乎。
慕容斯還樂呵呵的幫著忙,根本沒察覺大娘們的心思。
大娘們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的笑了。
唐朝朝瞥到了慕容斯忙碌的身影。
她都不免有些心疼對方。
慕容斯時常來,為了什麼唐朝朝很清楚。
之前也說的明白。
但對方好像不撞南牆不死心的架勢,讓唐朝朝也很無奈。
應該想個法子才是,最好一勞永逸。
與此同時,消失了大半月的阿北突然出現。
他身後還跟著一輛馬車。
馬車內下來了兩名清麗的女子。
她們環顧一圈,終於在雞圈中尋到了熟悉的身影。
待二人匆匆上前喊人。
慕容斯微微一愣。
剛想問她們怎麼過來了。
阿北便已經上前拱手道。
「曲安王,我家王爺念您為瀘州操勞辛苦,因此特派屬下將您的家眷接來相陪,以免她們在京中掛念。」
慕容斯心中想罵人。
他以前是因為迷惑靜妃,不得已才將自己扮成浪子形象。
可自從確定對唐朝朝的心意。
他便將後院的女子都遣散了。
而眼前這兩個,慕容斯不管說什麼,她們都不願意離開。
慕容斯並不是一個無情的人,也與她們說明,可以許她們繼續留在府里,吃喝用度一如既往。
但他已有了一生一世中意之人,日後也不能在承諾她們什麼。
兩名妾室心中瞭然,可她們本就是孤苦無依之人,即便離開也不知道去哪。
想著曲安王說的真也好,假也罷,她們都不打算離開。
阿北來接她們的時,二人還十分欣喜,只以為是王爺捨不得她們。
慕容斯被兩個妾室抓著噓寒問暖,他瞪了阿北一眼,便下意識的看向唐朝朝的方向。
正好對上唐朝朝似笑非笑看過來的眸子。
慕容斯連忙大聲道。
「朝朝,不是你看到的這樣。
我可以解釋的。」
其實唐朝朝的笑並不是對著慕容斯的,而是看向阿北的。
阿北莫名有些心虛,明明這是他家王爺的吩咐,他為什麼要心虛。
想到此,阿北還是覺得此地不宜久留,反正人都送來了。
「屬下還有要事在身,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