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別不詳。」
帥歌面色平靜地分別轉頭看向左右兩邊。
三人：？！
恰巧在這時，下課鈴聲響起了，老師也擺了擺手示意可以下課了。
這一下，江俊他們幾人可就瞬間不裝了。
「小曲，我真怕你口味會越來越重，走上了一條不歸路啊，你連人家性別都還不知道，就敢去約會了？而且還是單獨的私下見面啊。」
說著說著，郭凱華清奇的腦迴路，開始發揮了起來，越說越得勁了。
「哎，且不說別的，你跟人家單獨見面，就不怕喝了杯加料的東西後，就你這細胳膊細腿的，不怕一覺醒來，自己就到面北那邊了？」
郭凱華故作驚悚的樣子，伸手一掏帥歌的腰間，嚇得帥歌一激靈躲開，兩人這滑稽的樣子，讓周邊的同學們都被逗樂了。
「滾滾滾。」
帥歌嫌棄的表情打了一下郭凱華的手，表情無語說道：「你這麼會編，你怎麼不去寫小說啊，主要是我剛才說話的重點，你們是一個都沒聽明白嗎？」
「氪金玩家。」
江俊淡淡地把話接了過去，看著他問道：「這個才是重點對吧？」
啪！
帥歌激動地一拍手，對江俊的回答表示非常滿意，趕忙點頭說道。
「沒毛病，還得是老江懂我啊，性別別卡那麼死，男的我就當金主供著，女的只要滿18了，那我就有機會了，不滿18的也沒事，我也可以當一個知心大哥哥，等到她18歲。」
後面這句話，差點就讓在喝水的李佳乾給噴出去了。
這幾哈，果然說的話是沒那麼簡單的，向來都是語出驚人。
在江俊他們還想著繼續說下去時，帥歌一甩手，低頭看了下手錶的時間，一本正經地開了口。
「時間差不多了，我要準備出門去了，兄弟們，等我的好消息……」
他神色堅定地看著江俊他們三人，走出座位分別拍了拍他們的肩膀，說道：「告訴我媽，俺不是孬種，走了！」
把話說完，他就這麼水靈靈地走出了教室，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這是要趕赴一場生死之約。
郭凱華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沉默了一陣子後，輕聲念叨了一句話出來。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不復返……』算了，也許他真的是餓了吧。」
郭凱華轉過身，驟然像是變了個人一樣，滿臉的笑容看向了隔壁組的沈夢佳。
「佳佳，我們走吧，出去吃飯咯。」
「嗯！」
沈夢佳微微一笑，點頭說道：「等我一下，我去下衛生間，你幫我先拿包吧。」
「好嘞。」
看著郭凱華那賤兮兮的樣子，走去給沈夢佳拿挎包，江俊和李佳乾兩人對視了一眼，默契地哆嗦著雙肩「嘖」了一聲，彼此臉上都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隨後，他們兩人也各自離開了教室，各有各的事情去忙。
而當江俊路過沈浪他們班門口時，忽然看到前方的另一個門口，程欣桐居然也正站在那裡，明顯是在等沈浪的。
「來找沈浪的？」江俊上前微笑問道。
「嗯。」程欣桐看著他點了點頭，面色平靜說道：「來找他聊點事情。」
江俊眼裡的餘光，不經意間掃了一眼教室的裡面，剛剛好就看到，在沈浪從座位起身時，卻被喬薇給攔住了。
而且。
喬薇在攔下沈浪時，好像還故意地往教室外面的方向看了一眼，目光帶著些許不滿的神色。
這些微小的細節，似乎讓空氣中多了一股醋味。
見狀，江俊並未多言自己看到的畫面，只是暗示的語氣開了口。
「那恐怕你要等一等了，就連我都要排隊找他。」
程欣桐愣了愣，下意識地轉頭看了一眼教室那邊，看到此時喬薇已經在和沈浪說話了，而且後者原本都站起來了，結果這會又坐了回去。
那一刻，程欣桐的眼眸中，忽然就泛起了一絲異樣的神色，像是不滿、不甘、生氣與失落。
而在她看向教室那邊時，江俊也再一次，重新打量了一番程欣桐。
他忽然發現，此時程欣桐身上的穿著很是樸素，上身穿著白色的中袖T恤，搭配淺藍色的牛仔長褲，腳下是一雙淺棕色的老爹鞋。
這樣的穿搭，明顯是準備晚飯過後，繼續去做兼職的，而且在這一次，江俊才忽然想起，好像程欣桐身上的穿衣打扮，已經很久沒有再像從前那樣，穿一些好看漂亮的衣服了。
說明她已經很少再買新衣服了。
心中想到一些事情後，江俊決定做點什麼。
於是他刻意清了清嗓子，引起了程欣桐的注意後，小聲開了口。
「這裡人多，你和我來一下，我和你說點事情。」
說完，江俊就率先朝著走廊盡頭那邊走去，身後的程欣桐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跟上了江俊的腳步。
兩人來到走廊盡頭這裡，這個班剛好下午是沒課的，眼見四下無人了，江俊就開門見山了。
「欣桐，你和我說句實話……」
江俊頓了頓，遲疑著沉聲問道：「你們家，還欠沈浪多少錢？或者說，你還要繼續每天的兼職生活多久？」
聞言，程欣桐愣了愣，顯然是沒有想到，江俊會突然這麼問自己。
這是他們三方共同知道秘密後，江俊首次擺上檯面和她聊這些話題。
沉默了一小會後，程欣桐臉上恢復了自然之色，眼眸中好像又因為骨子裡的自尊心而多了幾分清冷。
「怎麼？你是不是又想著，替我家幫忙把錢給還了？」
她看了一眼江俊，淡淡說道：「這是我們家和沈浪他們家之前的事情，不用你插手。」
江俊：……？
話雖如此，但江俊還是想繼續說下去。
因為他和沈浪多年的感情關係，知道好兄弟心裡的真實想法，只是因為某些原因，他是不方便去說的。
所以也是因為這一點，江俊才主動趁著這個機會，和程欣桐去聊這些了。
那些上一輩的事情，其實沈浪後來已經不想再去追究了，曾經都各有各的難處，拋開事實去說，誰又會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呢？
如果沒有程欣桐她父親因為自己負債了，而沒辦法結款給林香，林香也不會因為頂不住壓力，連夜開車去找他要錢，如果不是因為那天夜裡發生了泥石流災難，如果林香能過得了自己心裡那一關，在那天夜裡自保離開，她也不會因為救人而變成了植物人。
如果不是因為這些事情，也許沈浪和程欣桐會有不一樣的關係，至少有可能會是很好的朋友。
但也有可能，他們因此誰也不認識誰，純粹就是校友，就這麼過完大學四年。
如果……
可惜沒如果。
看著程欣桐那倔強的樣子，江俊仿佛有看到了，當初沈浪對自己倔強一樣的感覺。
他心中忽然間，就釋然地笑了出來。
沉默了一陣子後，江俊目光注視著程欣桐，終於把心裡話給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