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一句話讓工匠們心酸
曼陀羅城的百姓也不是傻子誰都能看出來，到底是誰會給自己帶來好日子。
雖說明朝不是本地的王朝，雖說明朝一開始進入到三弗齊的時候，用了那麼一點手段但那好像也是應該的。
畢竟誰去了一個新的地方也得好好的亮亮肌肉不是？
而反觀自己的國家這個地方所有的東西，都是那樣的沉浮而且完全就是為了那些上層貴族享受的，他們這些小老百姓根本不可能有機會接觸到。
正如人家明朝這位將軍說的那樣，當初的明朝也是面對這樣的狀況，我們在這種狀況之下生活了那麼久，為什麼一定要打破這種情況為什麼放著安逸的生活不要？
因為這種安逸將會磨滅掉一個民族最重要的奮鬥意志。
當這個民族沒有了積極向上的改變，那一定會成為不動的流水最終成為沼氣。
這就是王大海現在所要表達的。
其實王大海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在這裡就能說出這麼多，平時根本是羞於啟齒的話，不是因為現在的臉皮就變厚了。
不是因為他單獨領軍在外，覺得自己就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
那些都是一些囂張跋扈的習氣，絕對不可能獲得所有人的認可就算是在明朝自己這邊，這樣的風氣也不可能獲得別人的尊重。
真正讓他毫無障礙說出這樣慷慨的話來的原因是，他真正的感受到了明朝在陳寒的改革變法當中，改變了很多。
曾經明朝面對強敵的時候也表現出了強硬的姿態，就像皇帝陛下在面對海盜倭寇的時候，就選擇閉關鎖國。
既然我們沒辦法現在兩面作戰，不能一方面到北邊去解決元朝的餘孽，一方面還要到海面上去與海盜作戰。
既然這些沒辦法做到那我們就選擇折中的辦法，我們就只能犧牲掉沿海百姓的生活質量，先解決掉北方的隱患。
畢竟北方的元朝餘孽的威脅要超過海面上的海盜。
可能當時的明朝真的不會想到因為這樣的決策，會形成一個慣性。
會讓後面明朝很多年都無法享受到，大海帶來的便利。
這不能怪他們而是因為時代的局限性在那裡擺著。
還有就是一部分自私自利的人的主動推動。
因為一旦海洋成為了禁區就會成為某些人牟利的工具。
當初為什麼那麼多人反對開海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因為一旦開海那些走私的商人的利益就會被攤薄。
這些人在海面上的定價權可能就會掌握在朝廷的手上，於是為了這部分的利益不會被朝廷拿走，這幫人鋌而走險自己組織武裝勢力與朝廷對著幹。
其實歷史上那麼多的海盜倭寇事件，都是這樣發生的。
哪有真正的海盜和倭寇啊，都是利益集團們為了跟朝廷對抗自己組織起來的。
因為海洋的利益實在是太大了。
王大海的家庭就經歷過這些利益集團的摧殘，所以很明白這些人到底是怎麼想的，也正因為經歷過所以現在跟曼陀羅城的百姓分享，才會那樣的動容才會那樣的情真意切。
這不是虛偽的客套這是發自內心的分享。
百姓們聽到原來強大到如此地步的明朝，居然也會被海盜倭寇欺負成那個樣子，也就釋然了。
看，不是我們非常的軟弱而是那些海盜真的很強大。
但是很快就有人非常想知道明朝除了在經濟手段上，對海盜倭寇進行了打壓之外，還有什麼手段。
現在老百姓們所關心的就是，如何才能夠像明朝這樣如此強大。
如何才能夠在短時間之內就成為這樣強大的國度。
這才是他們現在特別想要了解的。
既然曾經的明朝跟他們一樣都受到過海盜倭寇的侵擾，那就應該跟自家一樣，並不可能一下子就如此之強大。
要不然的話那就沒有天理了，這才是他們現在特別想要了解的。
即便是下邊這些個老百姓們，其實對於這一點也是非常的好奇。
多少年來他們都因為在海面上沒有辦法對抗海盜和倭寇的襲擾，最後只能妥協，甚至只能往內陸遷移。
可是有一點是特別明顯的，那就是內陸地區無法承載這麼多的百姓。
如果當年內陸地區能夠承載這麼多百姓的話，老百姓又何至於跑到海面上去。
誰不知道到海面上去打魚容易遇到風險，風浪也好，在海面上遇到大魚也罷，都有可能會造成船翻人亡的下場。
在內陸地區種地，至少不會遇到這樣的問題。
當年的老百姓如果在內陸能夠活下去的話，誰不想要在內陸好好的活下去。
誰願意一直這樣飄蕩下去。
這可真的是苦了沿海的百姓。
曼陀羅城這樣的城池其實離著海不遠。
他們的祖先也很多都是在海面上打魚為生的。
也就只有最近這幾十年才真正的安定下來，有一座城池能夠保護。
曾經他們的祖先在海面上遇到的海盜和倭寇的打壓不知多少，雖然後邊三弗齊整個國家與海面上的海盜合作減少了這樣的頻次，可是依舊會有其他的海盜會襲擊曼陀羅城。
也正因為有其他的海盜的出現，之前的城主才會邀請海盜王陳祖義來曼陀羅城親自指導工作。
其實不是所謂的指導工作，很簡單，讓陳祖義過來到曼陀羅城走一走，震懾一下邊上的那些海盜，讓他們知道我們不是好惹的，我們跟海盜王都有關係。
你們要是再來的話，可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
這種辦法的確是還不錯，能夠把不少的小鼓的海盜給嚇退。
可是這樣一來卻要給陳祖義他們這一股海盜，繳納非常高額的保護費。
到最後也就只能咬著牙答應下來。
因為其實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如果不跟陳祖義他們這些人合作的話，海盜突襲了曼陀羅城，他們可不僅僅只是搶掠錢財那麼簡單。
還可能會要掉不少人的性命，可是呢，陳祖義他們這些人僅僅只是要一點錢財，至少不會讓自己等人送掉性命。
也正因為這樣想，所以曼陀羅城的老百姓們也就只能咬咬牙把為數不多的錢財貢獻上去，換來陳祖義他們對整個曼陀羅城的保護。
在陳祖義他們這股海盜的保護之下，曼陀羅城還能夠勉強維持下去。
可是想要維持這樣的現狀，就得付出不少的金錢為代價。
這就是他們現在的現狀。
而人家明朝那邊曾經遭受過欺負，可是呢，卻能夠在一兩年之內翻身。
不僅翻身那麼簡單，把北邊的元朝餘孽打的是抱頭鼠竄也就罷了。
居然可以直接開著那麼巨大的海洋艦隊，到海面上去跟曾經威風凜凜的海盜王陳祖義對抗。
甚至能將陳祖義給一炮打死，最後追到幾萬里之外來，把陳祖義他們這些海盜的老巢給一同幹掉，這實在是令人佩服。
王大海這邊也並沒有在這件事情上對他們有所隱瞞，而是緩緩道來：「其實我們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將我們所有的困境都給解決，不僅是如同在經濟上面的革新。
也不僅僅只是讓買賣人能夠在世界各地做買賣，甚至也不僅僅只是把我們的海軍給強大起來。
更多的還是我們在此地所實行的一些新的改革方案。」
說著王大海看向了邊上的劉百戶。
劉百戶這個時候接過了話茬說道：「話說的的確是，如果僅僅只是在經濟上面有所革新，讓商業得到所謂的發展，還不夠。
畢竟想要在新的環境當中能夠崛起，要想在海面上打敗那不可一世的海盜王陳祖義，靠這一點簡簡單單的手段，似乎還太天真了一些。
最重要的還是在武器上面的革新。
你們也看到了我們手上所拿的這些火炮火槍，可就不僅僅只是一些武器那麼簡單。
它還涉及到了我們在思維上的一些革新。
那就是我們的國公爺特別重視在工匠方面的培養。
不管是在明朝還是在你們曼陀羅城，我相信工匠的地位其實都不是很高。」
這話一說出來下面的人就開始議論了，老百姓們是最有發言權的。
尤其是那些工匠們聽完這話更是微微一笑。
「不僅是不高這麼簡單。」
這話說出來可就是滿肚子的怨氣。
其實工匠們的功勞以及他們的辛苦是有目共睹的。
可是大部分的人不可能會真心實意的對他們有所表示，總是覺得這些工匠就應該要去做這些事。
總覺得這些工匠就應該為自己服務。
這是沒有辦法的，或者說這是因為他們的工作所決定的。
因為工匠的不管是鐵匠木匠還是其他的所謂的匠人。
他們做的都是最辛苦的工作，可是呢，有時候他們的回報卻並不是很多。
以至於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邊，大家都認為只有那些身份低賤的人才會去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久而久之誰又會去真正尊重這些工匠？
不可能的。
所有人都打心底裡面認為，工匠們就應該要那些個低賤的人去干。
那既然是低賤的人，那我們為什麼要去尊重他們？
尊重他們有什麼好處？
沒。
既然沒有。
那就不可能有絲毫的憐憫和同情。
工匠們在下面非常不客氣的說道，「我們辛辛苦苦的做活得到的錢是最少的，得到的白眼卻是最多的。」
此話一出，頓時引起這周邊的不少的工匠的共鳴。
他們心裡邊那可是有滿肚子的委屈啊。
在這個世界上最委屈的事情就是吃力不討好。
尤其是工匠的，明明知道自己乾的那些事情是吃力不討好，可是他們又能怎麼樣？
能夠撂挑子不幹嗎？
可家裡面還有嗷嗷待哺的妻兒老小，自己要是不乾的話，可能就會有人餓死。
也有人會講，那你們就不能去換一個行業嗎？
也行啊，你有那麼多時間嗎？
人生在世短短的三四十年為了活命，你就只能選一樣去干，畢竟那個時代的人的壽命都是非常短暫的。
一想到這裡有不少的工匠就非常委屈的，別過頭去，他們是堂堂男子漢一家之主。
上有老下有小，就只能是將這些委屈都吞下去。
沒有人會去理解他們，也不需要有人理解。
只是偶爾有人真正的說出了一些理解他們的話的時候，他們會感覺到非常的委屈。
他們也會心酸，畢竟都是人，不可能沒有一點感情。
然而這就是現實社會，沒有人會去同情你乾的那些事。
別人只會看到所有人在這種時候所付出的和所得到的。
你付出了太多，得到的太少，那麼你就是低賤之人。
至於你的貢獻，誰會去看？
別人只會看到紙面上的那些所謂的成就。
而成就在很多時候是什麼來決定的？
不是你的付出，不是你的勞動，不是你的心血和汗水，而是別人的巴結以及你手上所得到的權和錢。
不管你是做生意也好還是當官也罷，你總能抓住一樣錢或者權。
抓住了其中一樣，你的生活都能夠擺脫被人家所歧視的命運。
而如果一樣都抓不住，那對不起你就只能忍受別人對你的不理解，對你的歧視，這就是現實。
而這樣的現實其實並不是一定正確的。
因為古代的人沒有辦法了解工匠在每一次改革過程當中所取得的成就，他們所推動的是生活當中的點點滴滴。
沒有人會去給他們記載，沒有人會去為他們歌功頌德。
就算是四大發明那樣的成就，可是除了造紙術和印刷術之外，其餘的似乎並沒有真正去記錄他們到底是誰發明出來的。
人可以直接將最好的東西拿出來就使用，可是不會去記載這東西到底是怎麼來的。
不會有人會去記錄那些人所付出的努力和代價，也沒有人會去想他們在這個過程當中應該得到一些榮譽。
沒有。
實用主義永遠都是這樣，這就是這些工匠們的悲。
而百戶看到了那些工匠的悲哀，有的時候還真的就是非常的同情。
因為其實一開始他們家就是匠戶，只是後來抓壯丁一樣的將他的父親抓著去當兵。
他的父親在戰場上立了一點功勞，至此他們家才改了戶籍。
可是之前他們可是清清楚楚的記著，從小家裡的生活就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