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可惡、可惡!該死的魔術師啊!!!!!!」
「你自己不就是魔術師嗎?!」
魔術師在青色的魔彈轟炸下瘋狂逃竄,回頭一瞥又看見幾杆破爛ak耀武揚威地對著他掃射,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就是這粗製濫造毫無美感的廢銅爛鐵,被一群泥腿子拿著追著他射,完全沒有對魔道中人的敬畏!
「你們這群混蛋!我詛咒你們死後也不得安寧!」「不用怕他,這傢伙根本不會詛咒術式,瞄準了射!」
青子大手一揮,這些大頭兵們瞬間就有了底氣,以各種怪異的持槍姿勢開火,準頭自然是慘不忍睹——算了,這些氣氛組也指望不上什麼。
氣急敗壞的魔術師破口大罵,「你們這群混蛋!還有你這個混蛋女人!要不是你帶路他們不可能找到我!!」「還不是你自己水平臭,只要順著古城排水管就輕而易舉地找到工坊大門,你這種三流也就只能欺負一下麻瓜了!」
一下子就戳中了痛處,要不是因為水平太臭進不了時鐘塔,鬼才願意來這挖虛無縹緲的寶藏。「而且你這傢伙,連個使魔都不會用嗎?竟然還是拐賣人口幫你挖地,是多廢物才不得不用這種手段?」
「閉嘴!我這就讓你看看我的手段!」幾句話刺激一下,他很快就氣血上頭,想都不想就掏出了懷中的羊皮紙。
雖然青子自信對付這種貨色完全沒問題,但還要保護那麼多的人質,也就鄭重了起來——無論是詛咒也好魔彈也罷,全都把它揍爛!
「Genesis、Exodus、Leviticus、Numbers、Deuteronomy!」封閉的洞穴突然降下聖光,仿佛天使降臨的奇蹟。聽不懂這些詠唱內容的貝都因人們只是虔誠地祈禱,青子倒是一臉怪異,說道:
「你是耶路撒冷逃過來的?」
時間陡然暫停了一瞬,隨後人群就沸騰了——「殺了他!殺了這個侮辱安拉的異端!」「六芒星的惡魔!吃我槍子吧!」「褻瀆!這是褻瀆!他竟然敢褻瀆吉卜利勒!!」群情激憤的穆斯林們宣洩著更強的火力,高吼著什麼「去死吧惡魔的使者」就要衝上去,要不是青子攔著就成送人頭的了。
「都閉嘴!你們這群異教徒!我從應許之地而來怎麼了?!」「聖地不是你們的巢穴!你們這群混蛋!」兩邊吵得青子一個頭兩個大,所以她是一點都不想涉及中東的恩怨啊,而且這傢伙真是的,明明自己家都被打爛了,竟然還敢在穆斯林世界作妖,沒看見那些猶太商人都潤去美國了嗎?
「好了好了!管他哪裡來的直接抓起來不就行了?」「想抓我?門都沒有!」背後長出羽翼用於逃跑,聖光化作飛矢用以阻擊,不過這零零散散的數量實在是太好攔截了,以至於青子都有些無語,至於逃跑?
「你還是給我留下吧!」一發魔彈直接烤焦了羽毛,偽天使變成了烤火雞,猶如菲律賓跳水隊般落下。「啊!不可能!不要殺我!我有寶藏的情報!不要——」
「不要你個頭!」飛速趕到落點,接上一記漂亮的迴旋上踢,焦黑的軀體再度飛向天空,紅的白的黃的一齊噴射而出,在空中勾勒出噁心的弧線,然後火雞墜地,焦黑的雞毛散了一地。
呼~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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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再來玩啊!我們一定會熱情歡迎你的!」
「……不,最好還是沒下次比較好……」
貝都因人們熱情地與她道別,而青子則努力維持著自然的笑容——對不起,實在有點難蚌。一想到這幾天被那天然的貝都因人拆台,她就回想起了高中時代的那傢伙——好像她總是被這些天然呆氣著?
外加上那過於低能和搞笑的魔術師,讓整場旅行顯得就像鬧劇,青子覺得她現在還能擠出微笑而不是其他什麼微妙的表情,已經算自制能力強的了。
「所以霸占這裡的魔術師已經解決了,你們接下來打算怎麼辦?」還有那大量的走私人口,這些人也淨是些孤兒,也沒有家能回。「一下子多出這麼多人,你們也不好辦吧?」
「不用擔心!這些人也加入我們互助會了,我們會一起繼續討要我們的房子,而且那魔術師在這裡挖掘的時候順帶建了不少基礎設施,稍微改善一下,生活條件反而更好了!」
看著領頭人發自肺腑的笑容,青子的表情也柔和了。從結果上來看,算是皆大歡喜吧?「真的不再呆一天嗎?我們還能繼續舉辦派對的!」「不了,旅遊簽時間有限,而且還有別的地方我要去。」
又挽留了一番,見青子去意已決,便只好安排一個人開車送她,這點青子倒是坦然接受了。「一路順風啊!青子小姐!」
「拜拜!」青子用力地揮著手。對了,那魔術師最後的時候是不是還說了什麼寶藏之類的?正要開口,回頭就看見了骨灰翁上密密麻麻的彈孔,以及笑著揮手的互助會成員們。
……算了,反正他們已經拿到了最大的寶藏了。
如此想著,如風般的小姐馬不停蹄,前往下一個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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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至今日,互助會成員依然在努力爭取著屬於自己的權利。
很多事都隨著戰爭後世界格局的重鑄而改變,魔術啊、局勢啊、生活方式啊,人類史從未發生過如此巨大的改變,哪怕一戰二戰也不能與這場關乎全人類的戰爭相提並論。時代的洪流無情地攆過舊世界,讓老東西們哀嘆著、懷念那所謂的黃金時代。
而又有很多事物,仿佛從來就沒改變,普通人的生活依然艱辛,局部的動盪依然存在,陰影似乎只是換了個名頭,依然肆無忌憚地吞噬著世界的光輝——但同樣的,那光輝而高潔的存在依然等待著追求者。
時至今日,互助會成員依然在努力爭取著屬於自己的權利,他們不斷吸納著無家可歸的流民,維持著最基本的物資需求,然後遊行示威的隊伍越來越長。
也許互助會的成員們一周只能吃上一片麵包,但他們依然感覺無比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