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三段：夙願

  漆黑的森林裡不斷傳出人聲，「這裡的工事挖完了沒有？」「快了，應該能在戰鬥前挖完。」

  看著黑暗裡若隱若現的壕溝，玄明開始思考，對於那個擅長置換魔術的人來說，這些工事應該等同於沒用吧？他將自己的想法告訴石川，對此石川也是無可奈何，「這點我們也沒辦法，畢竟雖然你說的這個魔術師擅長置換魔術，但其他的魔術師不一定擅長啊？哪怕僅僅是為了防範其他的魔術師，我們也必須修這些工事。」這就是軍隊面對魔術師時的窘境，往往需要消耗大量資源和精力去對付一個魔術師，付出往往得不到應有效益。「不過，我也是有點判斷的。」

  「什麼判斷？」「你說的那個魔術師，不太可能來這裡。」「這是怎麼判斷的？」石川點起一根煙，「你說的那個人，是叫藤野天香吧？」「對，也許是化名，但我的情報網只能得到這個結果。」「不是化名，甚至我與他還有點交情。」

  嗯？玄明一下子警覺了起來，你竟然與他有關係？莫不成我請了一個叛徒？「這傢伙以前就是在葉將軍手下當僱傭兵的。」葉將軍？葉寧武？怎麼又扯上那傢伙了？對於這位戰功顯赫的人類英雄玄明可沒啥好印象，「哦？他原本也是在葉寧武手下混的，那你怎麼一開始沒認出來他？」「我當時還只是個小角色，與葉將軍交情也不算多好啊。」對此石川就有些無奈了，「不過是東京保衛戰時與葉將軍合作了而已，而且這傢伙我也只是聽說暫時充當了葉將軍的魔術顧問撈了一筆，東京保衛戰一結束就跑回歐洲了。」

  有能力充當葉寧武的魔術顧問？那時候的葉寧武······軍銜好像是少校，還是最年輕少校來著······想起這點玄明就來氣，但既然有能力充當一個超級新星的魔術顧問，想來他的魔術造詣不會差，怎麼想也奇怪，一個如此擅長魔術的人位階竟然只有典位，莫不是有什麼貓膩······不，就算想確認這點也只能戰後動用情報網再調查，「所以這跟你的判斷有什麼關係？」

  「作為軍方的魔術顧問，除了要具備極高的魔術造詣外，軍事水平也不能低，而且他不是僱傭兵嗎？也就是說他一定十分了解軍事，那麼他不會看不清局勢，畢竟主戰場在海上，副戰場也是虛數海，不同於我們這邊有著充足的人手，他們那邊相當缺乏人力，稍微有點軍事常識的人都會集結力量在主戰場一決勝負。」石川猛地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一個煙圈，「換言之，海上戰場將會面臨最大的壓力，所以我選擇在愛因茲貝倫森林這裡部署支援部隊，而他作為主要戰鬥力將會前往海上戰場。」

  聽了石川說了半天，玄明也只能嗯嗯嗯，畢竟在這塊他可一點都不懂，選擇相信就是了。「你那邊安排的如何？」提到這個玄明就有些頭疼了，「進度倒是趕得上，但我完全看不下去。」「怎麼了？難道質量不行？」「我那幾個隊友，根本不是省心的料。」玄明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嘴了，「山本這傢伙幹事積極性太差，明明要利用他的從者做主戰場，他卻一拖再拖，非要到死線了才動動；度會一天到晚神神叨叨，完全不知道這傢伙想幹些什麼；尾辻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老年痴呆，以前還有那個什麼禁肉提案，怕不是那時候腦子就壞了吧？竟然跟我說什麼要保護海洋生物！」

  啊······那確實有夠離譜的，以前聽到那個傻X禁肉提案時石川還以為是假借動物保護之名積累政治資本，現在來看就是徹頭徹尾的傻，聖杯戰爭扯什麼保護動物，知道什麼叫戰爭嗎？

  也許是意識到自己說太多了，玄明猛地閉上嘴，不過其實石川不認為有必要那麼提防他，畢竟日本本土各種勢力混成一團，明面的日本政府之下不知道是幾個大國、幾個魔術組織的交鋒，受制於那麼多的限制因素，日本政府想做到鳩占鵲巢擠掉螺旋塔的遠東戰隊控制權實在是太難了，這次也不過是政府找到了一個理由想嘗試著插手分杯羹而已，真要說有多大作用可不一定，又不是中國那種政府對神秘實現全面制約的形式。「總之要說的就這麼多了，真要面對戰場了，我也難得有些緊張了。」

  轉移話題就轉移話題吧，石川順著說下去，「是啊，戰場這東西，無論經歷過幾次，都只會覺得恐怖啊······」「你們軍官也會這麼想？」「不如說正因為是軍官才會這麼想，」菸頭一閃一閃，熄了，「我們手底下那麼多人，往往會因為一個錯誤的命令全部消失，就我個人來說，不算擊斃的敵人，我手下都有幾百條人命了。」仿佛想起什麼不太好的經歷，石川點菸的手有些顫抖，「這就是生命的重量啊······每每想到自己背負著那麼多鮮活的生命，他們一個個都是父母的心頭肉、戀人的全世界，而我卻不得不讓他們犧牲······想到這個，下命令時都會猶豫不絕。」

  一群屁民罷了，對此玄明無法認同。這種人往往行為舉止粗俗不堪，偶行善事就是母豬上樹，更多的不過是斤斤計較雞毛蒜皮的小事，為了所謂自己的幸福拉別人下水的爛人罷了，你要說玄明對他們有什麼好感肯定沒有，不如說正是因為有這群爛人的存在這個世界才會如此烏煙瘴氣，不過玄明也很清楚，討厭歸討厭，不能放棄這些爛人，聖杯就是個很好的機會，若是利用聖杯，將所有的爛人都變成友愛互助、舉止有禮的「真人」，然後再從中選出最優秀的那一個來領導整個世界，這不正是真正的理想嗎？

  想到這，玄明看向遠處的海平面，想必他們還在準備戰事吧？都給我爭氣點啊混蛋們，我的夙願可需要你們幫忙完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