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四段：道士

  石川死死盯住戰術桌，看著上面反應魔力波動的紅點飛速移動，讓Rider搶占河道的計劃已經實現，照目前的戰況還是好的，「接重裝小隊。」他拿起對講機，「收到，這裡是重裝小隊。」「帶上你們的裝備，在第三梯隊的掩護下往未遠川河面上轉移。」「收到，Over。」

  石川心事重重地嘆了口氣，雖然整體戰局看起來還在意料之內，但石川就是感覺到一絲不對勁，要知道軍人的直覺是很準的，尤其是在面臨戰鬥時，雖然這麼說有些玄乎，但石川就是安不下心。

  也許是看出了石川的不安，武田扶了扶因為強烈震動而有些下滑的眼鏡，「大佐還有什麼擔心的？」「這邊的戰局，推進速度不對勁啊。」石川指了指愛因茲貝倫森林附近的戰場，「按照預想的話，現在應該先頭部隊突破敵方防線，掩護機械部隊進城了才對，但現在還在這僵持······」「這應該也在誤差範圍內吧？」鈴木顯得樂觀多了，「興許是這個從者比較強，把他們暫時攔住了，這也是很正常的。」

  如果是從理論上來說，這也不算有問題，畢竟不同的從者之間也會有能力差異，要是真碰上個續航能力強的也不是不可能，但關鍵是結合先行部隊發過來的報告······狙擊型，好像還會布置雷區，雖然射速慢但準度驚人，哪怕隱藏在草叢中也可能被一槍致命······照理來說遇上這種專精狙擊的對手不難對付，就是莽起來往他臉上沖，只要不惜代價拉進距離就是他們贏，但關鍵是後面的報告······可以根據戰局需要調整射速，但相應的準度會下降，配合上提前布置的雷區，我軍難以推進，只得在外周旋，但敵方魔力波動雖有起伏，總體保持不變。

  這怎麼可能呢？在軍方的火力覆蓋下，御主絕對不敢與從者走太近，如此一來從者就沒有了魔力供給，怎麼還能保持穩定的魔力波動？能做到這個效果的，據石川所知只有一種可能：從者自備魔力爐心，可以在魔力上實現自給自足。但這種會存在一個很明顯的現象，那就是在戰術桌上會呈現兩個高度重疊的紅點，而現在——很明顯不是。

  所以這該怎麼解釋？某種他不知道的魔術現象嗎？畢竟魔術這門學科過於深奧，很多事他也只是一知半解，說到底，他們所學的魔術知識都是為了戰場而準備的，真要他去專研實在是在難為他。總之也只能理解成某種未知的魔術現象了，雖然還有萬般擔心，但眼下必須先將這是放一邊，「若是被拖住了就讓先頭部隊繼續耗，直到對面熬不住，一定要保證機械部隊安全進入。」畢竟那可是機械部隊，軍方就是再財大氣粗，這麼支部隊也是寶貝，哪能隨便動用？這還是師部極不情願下放的。「第三梯隊！掩護重裝小隊行動！」「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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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邊的戰局有兩個不對勁，一是這無論怎麼打都好像停不下來的火巨人與不明生物之戰，二是越打越精神的忒休斯。

  「光帆！半展開！左滿舵！」他站在船頭，神氣十足地喊道，同時一劍砍死某個跳上船的火巨人，所以他為什麼那麼精神？他的魔力供給又是怎麼一回事？我這個負責看羅盤指引方位，同時負責給Caster提供魔力，偶爾清理一下漏網小怪的人都覺得撐不住了，他一個人支撐整首船的具象化、支撐著船員的現世，偶爾還要魔力放出支持船體加速，哪個不是耗魔大戶？他又是怎麼撐下來的？

  不過，直覺告訴我這個問題涉及螺旋塔機密，所以我也就不問了。

  「老天，這比治理黃河還累。」Caster晃晃悠悠地飛回我身邊，整個人躺在筆桿上，臉比紙還白，「啥時候結束啊，無盡模式是註定無法通關的······」你平常玩遊戲是不是玩太多了······

  不過也不是不可以理解，他方才將墨水融入虛數海里，將整片海域化作淡化的墨水，然後操縱整片海域來了個翻雲覆雨，那一下不光把我的魔力掏空了還把他自己弄虛脫，不過也成功送著忒修斯的船飛出戰場中心，「說到底還是你太亂來了啊！」講真我現在還要全心全意推算羅盤，也不是很想理他。

  「這也不能全怪我啊！這具身體未免也太弱了點······」他嘟囔了一句，「那邊來東西了！」

  是一個火巨人突破了水兵的防線登上船了，我想想啊······應該用這張。從袖口甩出去，正好落在火巨人的腳下，「巽、離、乾，敬告三清。初六：進退，利武人之貞。」效果倒是挺好的，我原本以為在虛數海里乾卦的效果會被削弱，現在來看還算沒問題的，看來在虛數海里也有「天」這個概念。

  「吼，飛的真高啊。」Caster給自己的眼睛搭了個小棚子，明明完全沒必要的。「我生前是有聽說過這些道術，這次倒頭一次親眼見。」「你不是有朋友成仙了嗎？怎麼還沒見過道術？」「我也想看啊！但他總是說什麼天機不可泄露，死活不給我看。」說這話時Caster一副頗有怨言的樣子，「明明都是一個老師教的，這傢伙拽啥拽！」

  說起來也是，明明兩個人是同一個老師，結果一個人成了道家神仙，另一個卻是三教合流，「可能你就不適合繼承道家衣缽吧，」我一邊應付著他一邊推演著羅盤，想他這樣咋呼的傢伙一看就是沉不下心靜修的，真把他憋在山裡十年怕不是要把他逼瘋，「畢竟道家講靜修，你肯定沉不下心。」「倒也是······要不你把符紙給我幾張？我應該也能用吧？」

  「符紙寫好了，只要有魔術迴路的人都能用。」不過他要這個幹什麼？符紙若是不由制符人本人來用，效果會大打折扣，還不如他自己用魔力。「沒事，用量來填！把你的坎水符全部給我！」「全部？！」「給我就是啦！」他不由分說把我袖子裡的符紙掏了個乾乾淨淨，不過直覺告訴我沒問題，所以也就由他去了。

  「嘿嘿······」他像點鈔票一樣點了點符紙，笑得像蠟筆小新「有了這些我不又支棱起來了？讓你們體驗體驗被墨海吞噬的感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