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人之間談話,無需說的太過明白,也能夠默契地理解對方的意思。
墨鈞澤直視她的雙眼,誠懇地說道:「本......我想先回府上,等帶上值錢的物件,再來此處求醫。」
隨後,又加了一句,「姑娘,你覺得這方法可行?」
沈晚檸略顯困惑歪著頭,剛才他想說些什麼?
算了,不重要。
微微點頭,防止這人不信她能治好,得讓病患感受到點甜頭。
她肯定地回答道:「可以,給你帶一些東西回去,喝了對身體有益。」
墨鈞澤注視著水桶,內中的水有些不一般,只是之前被這位姑娘洗過手。
「多謝姑娘。」
沈晚檸手中出現一個塑料噸噸杯,打開蓋子走到水桶邊準備裝水。
墨鈞澤專注地看著她要裝水的動作,嘴巴動了動,最終卻什麼都沒有說。
沈晚檸動作一頓,她意識到這水之前做過什麼,於是轉身走到藥泉邊,先給噸噸杯中裝上普通的水,隨後加入幾滴藥泉水。
「這個你帶回去喝。」她把水壺遞給墨鈞澤。
墨鈞澤覺得這水壺也別具一格,透過水杯,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白皙纖細的手指。
「多謝。」他說道。
——
大晉王朝,瑞王府。
墨鈞澤回到熟悉的環境已有半個時辰,但他仍然無法從之前那事中回過神來。
要不是懷中抱著的水壺,都要以為那只是一場虛假的夢。
「啪!」
沈婉沁揉了揉手腕,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閃爍著嘲諷之色:「你算是什麼東西,竟敢阻攔我。」
侍衛被她掌摑,卻仍然不肯放行,堅定地伸手擋在門前。
低垂著頭,眸中閃爍著怒火:「沈小姐,請恕我不能讓您入內,王爺吩咐,未經召喚不可擅入。」
沈婉沁想到那個殘廢,內心就是一陣鄙夷,口中嘲諷:「連我這個未婚妻,來關心王爺都不被允許?」
侍衛沉默不答,守在門前不動。
沈婉沁剛要抬起手繼續掌摑這侍衛,門內就傳出冰冷的男聲。
墨鈞澤聽到門外的爭執聲回過神來,眉宇間都是厭惡,哪裡是來關心他,不過是想確認雙腿被廢是真是假罷了。
把手中的水壺收好,冷冷地向外喊道:「來人。」
侍衛聽到命令,其中一人推門進入,上前拱手,無需墨鈞澤問,主動稟明外面的情況。
「殿下,門外是沈姑娘求見。」
墨鈞澤嗯了一聲,淡淡地吩咐:「請她進來,同時請太醫前來。」
「是!」
侍衛轉身出門,對著沈婉沁做了個請的動作,「沈姑娘,王爺有請。」說完,轉身離開。
沈婉沁冷哼一聲,廢物還想當她的夫君。
她望向坐著的墨鈞澤福了福身,「殿下,您的腿傷可好些了嗎?」示意身後的丫鬟遞上手中的東西。
丫鬟將手上提著的東西,交給隨行進來的侍衛手中。
「殿下,這是家父讓我帶來的藥材。」
「替本王多謝沈大人關心。」緊接著,墨鈞澤眸色一厲,冷聲說道:「沈小姐好生厲害,竟然跑來瑞王府動手打人,誰給你的權利。」
沈婉沁眼中充滿委屈,好心來關心他,卻為了個奴才受到責備。
「殿下,我是您的未婚妻,以後將成為瑞王府的主母。
那奴才連替我通報一聲都不肯,難道不該受罰?」
她不想當這廢物的王妃是一回事,可這府中的人膽敢攔她,給點教訓還是輕的處理方式,要是在沈府直接打殺了便是。
墨鈞澤眼神冰冷,「你尚未成為瑞王府的主母,就還只是瑞王府的客人而已。
王府中的侍衛就算犯錯也是本王說了算,你沒有權利施加懲罰。
何況他們只是聽從我的命令行事,你有何資格指責。」
沈婉沁身子微顫,看著他一臉受傷地的模樣,「殿下,您這是何意?難道為了一個奴才責備我嗎?」
墨鈞澤一副你既然知道,為何還問這種愚蠢問題的樣子與她對視。
沈婉沁心中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可面上還是裝作因他的冷淡態度而受傷的表情。
「原來殿下是這般看待沁兒,自從殿下受傷之後,我一直在擔心您,托父親到處尋找能治療殿下腿傷的藥材,可沒想到最後卻換來殿下這般對待。」
墨鈞澤就像個旁觀者一樣,坐在那裡聽著她數落。
她還想繼續說什麼,看到門外侍衛帶著太醫進來,催促道:「快,給殿下看看腿傷,再檢查下帶來的藥材對恢復腿傷可有幫助。」
許太醫立馬上前號脈,經過望聞問切之後,臉上緊張的神情鬆懈許多,轉頭向墨鈞澤行禮道:「殿下,您身體狀態比前些時日有所好轉,還需好好靜養,只是雙腿傷在筋脈,無法痊癒。」
瑞王府的主人是墨鈞澤,他說完就站在一旁等著指示,並沒有聽沈婉沁的話去查看藥材。
墨鈞澤知道身體轉好原因,是那些水的功勞,
沈婉沁聽到太醫這樣說,心中頓時大喜,可嘴上依舊裝成關心的樣子。
「許太醫,殿下的雙腿,就沒有其他辦法能醫治好嗎?」
太醫搖了搖頭,「下官無能為力,沒辦法醫治好殿下的腿傷。」
墨鈞澤看著沈婉沁,眼裡閃過一絲疑惑,隨即又消失不見,語氣依舊淡漠。
「沈姑娘,本王需要休息,你先回去吧!」
沈婉沁臉上的神情一僵,沒想到會在太醫面前被請出去,強忍著心中的憤怒,面上不動聲色,只是低頭輕聲應下。
「沁兒告退。」咬牙轉身離開。
她帶著丫鬟離開回到沈府,在房間內好一通咒罵打砸。
墨鈞澤招來一個侍衛,冷聲吩咐:「告知沈府,若沈大人無法管教子女,待嫁女子就在府中多留幾年。」
「是,屬下這就去辦。」侍衛領了命令,出瑞王府直奔沈府而去。
因著這句話,沈婉沁被好一通責罵,還被府中其他姐妹責怪受她牽連。
她又氣的想摔東西,可惜房間剛被摔完,只剩下些凳子能被她打砸。
......
墨鈞澤坐在椅子上,手指輕輕敲擊桌面,喚來管家。
管家劉伯朝他躬身行禮,「殿下!」
他吩咐道:「劉伯,你去庫房中取幾樣貴重的物件送來。」
「是!」管家劉伯領命離開,房中只剩下墨鈞澤一人。
他展開掌心,露出那個淡淡地蓮花印記,如不仔細觀察,幾乎會被忽略掉。